凌尔芸不说话,也不饮茶,那男子显得有些慌张。
她不懂,这人既然在外等了五日,也算是心性平静之人,这时见着她了,为何变得如此急促?
末了,那男子才问,“姑娘,恕我冒昧,西村被妖魔夷为平地,为何单单只有姑娘这里没有发生怪事?”
这时说话,声音却出奇平静,不带一丝紧张,似试探似询问。
凌尔芸不慌不忙地答道,“我自小就住在这里,从不出谷。谷中亦可自给自足,不需与外界相处,不生是非,又怎会惹妖魔来此作乱呢?若公子仅是为此事在谷外守候五日,恐怕多此一举了。”
“姑娘莫怪,”男子起身拱手道,“在下虽不是什么高人,但也曾学过些许法术。近来鬼事不断,在下担心静谷会出事,才自作主张守在外面。”
凌尔芸全身震了一下,起来不再与这人多说,径直朝外走。
“姑娘是大善人,天下间皆称赞姑娘仁心仁义。若姑娘有事,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又往何处容身?”
“紫衣!”
“姑娘!”男子担心凌尔芸要送客,还欲再说服她让他留下来,却听凌尔芸道,“给这位公子安排房间。”
紫衣提着裙摆上楼,听清凌尔芸的吩咐,一时惊恐。难道主子真的打算让他留下来?
这谷中可是从未进过男子的,今日已经破例,再留他住下来,岂不是……
凌尔芸转身问,“敢问公子贵姓?”
男子道,“在下姓柳。”
凌尔芸愣住,又对紫衣吩咐道,“柳公子是我的贵客,要好生照顾。”
紫衣不解地点头,“是。”
入夜以后,谷中空旋着寒风,呼呼作响,却清新宜人。
他抿了几口茶,望着窗外逐渐骤密的雨,深舒了口气。黄昏前,那片黑云一直没有飘过来,在静湖外的天际围成一片,究竟是想包围这里,还是不敢靠近?
静湖的玄机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
但他看不出凌尔芸有何特别的能力,跟江湖上的传闻一样,貌美,冷淡。
像她这般不为世俗所动的女子已不多,只是没有人了解她的过去她的身份,她是个谜,十几年前突然在静湖出现,以大善人被人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