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泉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旖旎的一幕。
惊诧万分之余,又欣然接受,公子都为了她动用了禁军。
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呢。
说实话,卓泉一直认为纳兰晓不像是公主,又像是公主。
她的眼底藏着万千星辰,又藏着风云涌动。也许这才是最吸引公子的地方。
她不似那些矫揉造作的豪门千金,她更似一把被打磨得锋利的利剑,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的锋芒毕露给折服。
--
纳兰晓醒来是在颠簸的马车上。她一睁开眼,那高度的警觉性,使她立刻起身。
就在那起身之际,牵扯到伤口,疼痛不已。
“我在。”耳边响起磁性又疲惫的声音。
他三天三夜未合眼,双眼充血,眼圈黑了一大圈,连胡渣都未绪。
这般落魄的样子,卓泉何曾见过,公子在他眼里一直是完美无缺的存在。而这个女人将公子成功拉下了神坛。
纳兰晓一听熟悉的声音,果然安心不少,眉目也柔和下来,这才发现她一直枕在他的大腿上。
怕他双脚发麻难受,她特意绕开,结果下一刻,由他主动一搂,“为了掩人耳目,选得最朴素的马车,颠簸了点,靠着我,舒服点。”
公子,你怎么不说,“我就是你的人肉垫子。”卓泉一边驾着马匹,一边偷偷瞄马车里头公子的一举一动,心中忍不住嘀咕。
公子就喜欢默默付出,这种毛病得改一改。
--
欧阳圣做事十分细心,没过一个城镇,他都会让卓泉换辆马车。
但是唯一不变的,他对外声称,他们是出行的夫妻,妻子有孕,不易露面。
纳兰晓想想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可是听他正儿八经地跟人家说,妻子有孕,还是抑制不住脸红。
令纳兰晓更不服的是,他凭什么说这话,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像真有那么回事。索性,他举止优雅,对待她也是服务周到,能不让她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这让她想起,父皇给予的她曾经的——宠。
想起父皇的死,她脸上有似染了一层冰霜,她竭尽全力想阻止父皇的死。可还是……
命运好像依旧喜欢同她开玩笑。
欧阳圣在街口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特意吹了几口,才送到她嘴边,见到她眼角又有泪痕,动作一顿。
时常也能听见她的梦里,喊着“父皇,父皇”
一个疼她入骨的父亲,一夕之间死去,是谁都会承受不住。他理解。
“你想他了?”欧阳圣第一次嫉妒一个男人,但又觉得可笑,那是她的父皇啊。
“嗯,想他,很想很想。”纳兰晓低声又好像在对自己说。
“吃饱了,才可以替你父皇报仇。”他说着强行将包子塞进她嘴里。
这些日子,她食欲不好,都是靠他威逼利诱才喂得进去。
卓泉看着自家公子如此用心良苦,就为了一个女人,不免低声长叹。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
“替你父皇报仇。”这句话是纳兰晓的药,支撑着她熬过痛苦。
明日就可以赶到皇城了,欧阳圣告诉她。说完就下马车,寻个客栈住下。
那客栈老板很热情,都亲自出来相迎。
“哎呦,这是贵夫人啊?身如杨柳纤纤,手如凝脂,没看到脸,就觉得是位美人。”纳兰晓用雪白丝巾裹着脸,自然看不到她脸。
只是纳兰晓一双美眸扫射过去,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她嘴角不禁勾起单冷的笑,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