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若是取代欧阳家,你会不会考虑和我成亲?”他突然一问,其实他打心底里就好胜心强,再见到欧阳圣之后,就觉得他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没有理由。
纳兰晓看了看镜子的那个自己,丑到人神共愤了吧?
真怕自己出门被扔鸡蛋,因为影响市容。
心里想法多,也没仔细听他说。
“南宫然,你下手太重了点吧?我这脸出去,还是回头率百分百的。”
“……”没有问题啊,他觉得甚好。
可是看纳兰晓要杀人的目光,他只能再改一改,改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
这时候,他才发现,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一张脸再这么折腾,那双眼,是锋芒毕露的。
刚刚他问了什么来着?再说第二遍,他却没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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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哭号声,弥漫整个皇宫,乃至散播整个姜国。
姜文帝虽在位期间毫无建树,但他采取中庸之道,也不蹂躏百姓,百姓好歹也度过了了几十年的安稳日子。
家家户户都起早,等在路边烧纸。
其中一个女孩,哭得最为惨痛,两眼通红,肿成了金鱼眼,一身素白,跪在街角。
这个街角的视线,可以看到宫门的打开。
其实她从凌晨就在此烧纸哭泣了,等到城门开,她已经哭了不下三个时辰了。
好像要哭到天荒地老,旁边的老人看不下去了,“姑娘,那死得是皇帝,不是你爹吧?”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老人都不忍心,塞了个雪白馒头给她。怪可怜的。
摸着冰冷的馒头,国丧期间,大家都吃冷食,而她一天一夜未进食了。
“谢谢。”她咬了一口,又忍不住哭起来。
父皇赐予她锦衣玉食,而她终究不能给他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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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西钥华伫立,双手还在背后,有黑影从他背后浮现,“主子,这位公主从咱们府上跑走之后,就住进了青楼。”
“放她去吧。”西钥华本以为纳兰晓为了自保,一定会绞尽脑汁躲起来,不让越国公的人找到。
她竟然……愚蠢之极地在皇宫门口大哭。
另一头高高的阁楼上,南宫然慵懒靠在窗沿上,看着那个哭得不成样子的某位,心也不禁郁闷起来。
起初他以为和她是同一类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拼命去掠夺。
不一样的是,她有一个爱她至深的父皇。
而他有个厌他至深的父亲。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哪像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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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队伍徐徐从宫门涌出。
最中央的水晶棺,里面载着是她的父皇。
纳兰晓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涌动,恨不得分分钟冲上去,父皇,女儿多想再见你一面。
凭着这个信念,她变得无所畏惧。
趁机混入送丧的队伍。
动作奇快,直接偷了隔壁小宫女的腰牌,顺势挂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