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萌攥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无不显示着她的恼怒。
刘邦说，对她……毫无感觉。
她可以理解为……挑衅吗？
毫不留情地结束了通话，柠萌甚至不想再听他的任何一句话。
耳边的声音归于平静，却似乎有些太安静了，刘邦的手臂垂下来，手机滑落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刘邦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
他怎么没发现，自己也是这样的口是心非。
柠萌气鼓鼓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刚刚还担心刘邦会不会喝醉了需要人照顾，想想那么大个人能有什么问题，她真是多管闲事。
不过……
这一句没有一点感觉，真是有点扎心。她可以简单地当做是……酒后胡言吗？
＊
柠萌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了学校。
比起她憔悴的模样，刘邦却依然容姿焕发，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打量她。
“柠萌同学，你迟到了。”
还能笑得那样如沐春风，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
第一节课，历史考试。
最后一张试卷传到柠萌这里，指间的笔依旧飞快地甩成一道残影，柠萌头也不抬地伸手接过试卷，可那只伸出去的手却被抓住了。
柠萌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笔旋转着飞到桌子底下。
“小心一点。”
刘邦丝毫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自知，弯腰替她拾起滚落在地上的笔，放在她的桌上。
刘邦的视线不经意地划过柠萌的桌兜，他会心一笑。
“答题细心一点。”
柠萌并不觉得这是多么友好地提醒，更像是恶意地警告。不过是区区考试，只要他按着套路来，还不是信手拈来。
刘邦环视了教室四周，缓步走上讲台。
柠萌的笔尖划过一个个题号。
嗯？
随着审题数目的增加，柠萌脸上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这些考题不是刘邦那天在办公室考她的那一张吗？
那就很没意思了，她不满分岂不是对不起刘邦的用意了？
笔尖哗哗在纸面上滑动，安静得惬意。
坐在她旁边的同学犹豫着举起来了手，面色纠结。
刘邦微微颔首，示意那个同学站起来说。
“老…老师……”
说话吞吞吐吐，看起来有些内急。
“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刘邦关切地闻着，柠萌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哼一声。
刘邦做老师真是屈才了，他应该进娱乐圈做演员。
“林，额，柠萌，柠萌她作弊！”吞吐的声音突然提高，尖锐刺耳。
突然提及她的名字，柠萌的思绪被打断，一下没握稳手中的笔，“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柠萌蹙眉笑不出来。
她不是班里面的小透明吗？怎么现在三天两头地找她事情？
“哦？她作弊了？有证据吗？”刘邦不紧不慢地说着。
柠萌抬头看了刘邦一眼，正好刘邦也在看她，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起。
柠萌不需要同刘邦解释什么，她和刘邦自是心知肚明。
作弊？呵呵，她不需要。
连正确答案都知道了，还用作弊？
再说，她一向光明磊落，要抄，也是光明正大地抄。
“她的小抄被她藏在桌兜里。”那个同学指着柠萌说。
柠萌伸手到桌兜里摸了摸，果真摸出了一张写着字的小纸条。
潦草，凌乱。
不是她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