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赌气吗？”韩信蓦地问她。
“真是可笑。”
婉清挣脱不开韩信的牵制，她便闭起眼睛，不去看他。
“我问你，疼吗？”
他一定是疯了，婉清想。
可她偏生就不想低头，一开口又是激怒他的话：“和扎在你胸口上的那一剑比起来，倒也算不了什么。”
韩信突然紧抓了一下婉清的小臂，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韩信伸手便要去解她的囚衣。
“够了，够了！”婉清嘶吼出声。
“疼……”软软的声音像是那个独自哭泣的小女孩。
“你满意了吧！”她蓦地睁开眼睛，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眼中的泪花。
韩信将她揽入怀中，一股梅花的清冽扑鼻而来，似乎是在轻轻安抚着：“疼就不要回来。”
她推不开。
“你以为，我愿意？”
“为何不跑？”
“我说过了，我……”
手腕上的枷锁被韩信挣开，婉清的那只手被他握在掌心，缓缓的放在胸口，婉清的手掌下覆的，是她那日所留下的伤疤。
黑暗之中，她能感觉到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被人看透了一般。
沉寂许久。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
“呵，没有……”
婉清讷讷地说道，随即被韩信打断：“自然，因为作为一个屠龙者，你是完全不称职的。”
韩信低下头，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着：“若想要一击毙命，只要刺龙的心脏。”
韩信将她的手被挪到了离那个伤口很远的位置，沉闷的心跳声在她的脑海里几乎是震耳欲聋。
“龙的心脏，在右面。”
婉清诡异地笑了。
“哈，哈哈……”
她掩面笑着，缓缓地说道：“我忘了。”
“所以说你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什么？”
“你还是舍不得。”韩信的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
“我不过是忘了，若是再来一次……”
“咣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一把匕首被扔在婉清的面前。
是她的那一把。
韩信松开牵着婉清的手。
“我给你机会。”
“再来一次。”
疯了，都疯了……
“你是在试探我吗？”
婉清没有去捡那把匕首。
“我已经是有罪了，横竖都是一死，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不是以为，是肯定。”
“韩信，你不要自作多情！”她抓起那把匕首，没了枷锁的束缚，她轻而易举地便把韩信推到在地。
她看不清身下人的脸，但那披散着的长发，他身着的白袍，似乎被她弄脏了。
“你的傲骨呢？就这么甘愿被我压在身下？”利刃抵在他的心口。
她似乎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
“有什么不可。”
“你可是我的，王妃。”
婉清失手，利刃将他划伤。
“我已经是有夫家的了。”
“我不介意。”深情款款。
“薄情寡义。”她张口便骂，只是过于苍白无力。
“我是王，我注定要与你为敌。”
她绞尽脑汁，为了……拒绝他。
“那我放你走，可好。”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送你出去，向东走，不要回头。”
“你真是疯了，我可是屠龙者……”
一阵掌声在黑暗之中响起。
“真是一出好戏。”
轻佻的声音伴随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