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通,一片跪地之声,众人虽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自家王爷在那里逼着呢?谁敢说个“不”字,那不是纯属自己找不痛快吗?
“参加皇后!”膜拜之声,此起彼伏。瞬间惊醒了神游的唐韶依。
“你们,这是做什么?”唐韶依苦笑:“快起来!”
伏地,抬头,看着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宿雪城恨得咬牙切齿,本来是来寻唐韶依的晦气,怎承想,现在倒是自己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皇后让你们起身,没听到吗?都起来吧!”孟许满意地望着自己一手制造的场面,心中微微一丝不痛快,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皇嫂雄才伟略,南希国今后是声震五洲,还是渐渐势微,就看皇嫂的了。”孟许谦谦一笑,身子一弯,行了一礼,谪仙一般施施而去。
室内一众大臣,知道此刻再也动唐韶依不得,也纷纷道了冒昧,退出了揽月阁。
幽声一叹,唐韶依颓然坐倒,这叫什么事儿,孟期没都没了,自己还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后?真真是笑死人呢!
“主子……”门外,柳姨怯怯地唤了一声,小心地探出半个身子,生怕吓着唐韶依似的。
“柳姨,你说吧。”唐韶依一边狠狠揉着太阳穴,一边淡淡开口。
“其实,主子做了这南希国国母,也未尝不是好事。”柳姨迟疑开口。
“哦?”唐韶依放下一直揉太阳穴的手指,一脸探究地望着柳姨:“怎讲?”
“主子,你想啊,南希国的王,是在攻打我月华国时丧的命,你既为国母,他们自然不会再去寻月华国的晦气……”柳姨微微有些小得意,毕竟,想主子这么聪明的人没有想到这一层,而自己想到了,这就足以让自己得瑟一阵子。
无奈的摇摇头,唐韶依再次苦笑,这一层,她自是想到了,若非如此,谁还能逼着自己做南希的国母不成?只是,这样一来,无论是月华国,还是南希国,都要把矛头对准漠北国了……漠北国……唐韶依神色一黯:慕容流风,你真得杀了孟期吗?
“柳姨,就算是做了这南希国的国母,我还是要回月华国看一看。”唐韶依轻轻一笑,晃身往外就走。
“主子……”柳姨斟酌一会儿,禁不住唤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你若是不在南希国,少不得又会被什么人编派……”
唐韶依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柳姨,我去去就回,料他们也掀不起多大浪来。”从容淡定的一笑,唐韶依洒然迈出了揽月阁。苏摩尔一死,这月华国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自己的子民可能会因这场变故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唐韶依哪里还能在这南希国坐下去?
白色的身影如云一般,悄然飘远了,伴着秋韵一起过来的落满堂疑惑地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揽月阁,浓眉紧拧:“唐姑娘呢?”
柳姨轻吁一口气回过神来:“主子说有些闷,出去走走。”
落满堂也不多问,一脸忧色坐到了椅子上:“这些日子,可能你们的日子会不好过,有什么事情,拿我令牌。”说着话,已是竟自己的腰牌递给了秋韵。
秋韵一愣,俏脸微微泛红:“将军,这……”
“有我令牌在,他们多少不敢乱来。拿着!”不等秋韵反驳,落满堂已是一把将腰牌塞进了秋韵的手里。
双手相握,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情感激荡在二人心里。信任,那是信任。
秋韵也不扭捏,接过落满堂的腰牌深深一笑:“将军,宫里此刻正是多事之秋,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落满堂笑了笑,两颗虎牙泛着晶莹的光泽:“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秋韵一瞬不瞬看着他,似乎真得怕他会有什么事一样:“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在我身边。”
落满堂柔柔一笑,抚了抚秋韵柔顺的发:“好好歇着,宫里很多事情需要我去料理。”
“嗯。你去吧。”秋韵懂事的点点头。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落满堂还能想到自己这些人,已经算是很有心了,若是自己再耽搁着他,不知道南希国那些大臣们又会给她安什么罪名。
落满堂抿抿唇笑了笑,转身也便去了。
陛下是不是真得遇害了,他需要和郑先生好好的查一查。
南希国这边虽是没有了孟期在朝主事,但孟许、落满堂、苏浅墨和郑师齐,哪一个都不是吃闲饭的,是以,即使朝中局势有些乱,却也生不出多大的变故。
正是明白这一点,唐韶依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南希国。
一到城郊,唐韶依便没有任何迟疑地招来了滕儿,顾不得和滕儿亲热,直接就奔着月华国去了。
鲲鹏须臾入九霄,冷飕飕的风顺着脖颈就灌进了身子,直透骨髓。
唐韶依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眼睛深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既然慕容流风也是为了取苏摩尔的命而来,为何反会对孟期下手?一面要杀苏摩尔,一面也惹怒了南希国这个强敌,不是明智之举,慕容流风该明白才是,为何要这么做呢?
黑眸一沉,红唇微微斜翘,难不成,又是什么人在背后搞出的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