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总是让人期待,又让人失望的东西,噢,不,是,绝望。
谁也不曾想到,寒假,竟然那么快就过去了。
伴随寒假过去的,还有那场血腥的清洗,即使,它早已湮没在那场纷飞的大雪中,却依然让人记忆犹新。
普通人从来就不会在意上层社会势力的更迭,也不会明白,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会有那么多的公司被宣布破产,会有那么多曾经耀眼无比、嚣张至极的家族子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模糊,直到真正意义上的消亡。
而他们所能知道的仅仅只是官方解释,比如,某某公司是在一场商战中破产,又如,某某公司被某某公司收购了,再如,某某某,出国留学了,仅此而已。
过不了多久,人们便会将这些对他们来说不重要的,事不关己的东西彻底遗忘,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也是,日子总是一天天的过着,哪有那么多心思去记忆这些与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但,相反的,也会有相关人士,牢牢的将它记住了。
仅仅一个寒假而已,R国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家主,松雪大人已经回来了。”
“好,下去吧。”
合身的西服,完美的展现出独属于男性的风姿,银白色的短发并没让男子看上去冷清。
原因无他,只因那张含着世间最温柔的笑意,只要他微微一笑,你就能感受到那深入心脾的温暖,眼中,有着仅属于他的骄傲。
小落,你,终于回来了,想到这里,男子扬唇轻笑,那抹笑,温柔的令人窒息。
“家主,小姐回DJ了。”
迹部景吾听到管家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左手习惯性的抚上了眼角的那颗泪痣,灰紫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回来就好,我不华丽的妹妹大人。
“啧,你的小甜心回来了啊。”
忍足侑士有些吊儿郎当的倚在门框上,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当然。”
忍足三次郎并不理会自家小侄子的语气,小甜心就是跟他好,让他妒忌去吧。
“你很闲?”
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的忍足侑士,忍足三次郎似乎有些惊讶,一副你怎么还在这,你怎么还不走的表情。
看着这么明显的赶人,忍足侑士嘴角微抽,差点连他那认为绅士的笑容都保持不住。
“还好。”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回答着忍足三次郎的问题,看了一眼已经垂首工作的小叔叔,转身离开,还真是不客气啊。
忍足侑士离开后,忍足三次郎放松了身体,向后靠去。
回来就好。
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那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团,浑身是血,真是让人心疼极了,忍足三次郎莫名的勾唇一笑,舌尖轻舔下唇,俊秀的脸庞带上了丝丝的邪气,要是让忍足侑士看到的话,绝对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他认为文雅的小叔叔。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夜晚,一个美妙至极的晚上,忍足三次郎轻笑着。
相比其他人认为开学是一个厄难,某些人却表示万分的期待。
大一的第二个学期,在奈落看来,比上一个学期有趣多了,该清理的清理掉了,剩下的,都只是为了调剂生活而留下的,比如,藤本初雪,噢,不,现在应该说是松岛初雪。
相比上学期的热闹,这个学期的特立院反倒是冷清了不少,就连导师也换了,来上课的是一个很是严谨老教授,这让他们有些怀念那个并不会怎么管他们的导师——哈维尔。
除去哈维尔,乾贞治,越前龙好,亚久津仁,麻仓幸子和目暮安然(前面有提到过,藤本安然改随母姓目暮,从此以后与藤本家再无瓜葛。)都没有出现在教室内。
相比于其他的大学生来说,他们有很大的自由,他们一周只有三次的课程,课程的讲授全是那位老教授安排的,天南地北的,这位老教授总能将它拿出来,谈一谈,说上一说。
可以说,这位老教授的知识面是真的很广了,学识很是渊博,不然,怎么镇得住这些兔崽子?
面对开学后人员的缺失,迹部景吾,幸村精市,不二周助,忍足侑士好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不留余力的去追查。
而他们查到的结果,都指向Z国,这个重大的发现,使他们的调查有了新的进程,与此同时,一个新的阴谋正在酝酿。
“钥匙已经收集完成了,只差凉·西蒙手上的那一把了。”
“有什么办法拿到手吗?”
“有,这要看您.......愿不愿意了。”
伊崎田转动着手中那颗乳白色的珠子,戏虐的一笑,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的话,他们可以将各方面的损失降到最低,拿到那把钥匙,当然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猜想成立的前提下。
“噢?”
奈落感兴趣的放下茶点,看向伊崎田。
“只要....演一场戏便可。”
伊崎田将案前的文件袋推向奈落。
“小田田,这不可能。”
奈落拇指摩挲着那份资料,眼睛习惯性的眯笑着,一副看似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得不说,退去那份冰冷的奈落,表情,多了不少。
那份资料与奈落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上面记载的,是有关松雪兮云的事情,也就是奈落母亲的事情。
这份资料是伊崎田无意中找到的,在一张二十年前的报纸上,那可是当时轰动了整个R国的新闻,它占据了那张报纸的头条。
二十年前,上川玲奈在东京塔上向松雪兮云求婚。
“有什么不可能呢,我的主上大人。”
伊崎田淡定的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你想想,从小到大,有哪一件事,不像是有人为你专门设定的,大人,您,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不可思议,呵,就连他,也身在局中,那个人,真是好算计,要不是他活了两世,怕,还真的陷在了局中,只可惜啊,那个人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一点。
只是,上一世,究竟是因为什么,那个人放弃了整个松雪家,放弃了她最亲的人。
而这一世,又是因为什么,没有选择放弃,反而伸手拨动了这个局。
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吗?
奈落放松了心绪,她,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出生松雪,其父不详,两岁的时候寄养在迹部家,一切都还算是正常,初中的时候,那次大赛,她准备了很久,可是到了最后,却因为衣服被毁,无法登上总决赛的舞台,她知道,是自己没用,连一件衣服都保护不好,但是,那个一直宠着她的哥哥却没有查这件事,也没有安慰她,很奇怪不是?
奈落轻柔的摩挲着手中的纸张,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丝丝危险。
那天晚上.......是了,她记得,那天晚上,父亲找过哥哥。
说了什么呢......
她或许能猜出来,自那天后,哥哥便很少管她的事了,更多的,是倾向交给她自己来处理,不管结果的好坏,那时候的她,并不太懂,反而只是收集证据、资料,只要哥哥给出态度,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只是,直到最后,她....都没有等到。
再后来,藤本初雪的出现,明明还是没见过的两个人,却在一见面开始,就对她产生了敌意,莫名其妙的,然后,就是各种小动作不断,都是些小女生玩的把戏,她也就没在意。
不过,她应该不是这个局里的人,现在想想,在藤本初雪出来之初,那股在她上国中后的压抑感消失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又出现了。
估计,藤本初雪做的,比一开始的那个人要好得多,不然,设局的人绝对不会放弃一开始的那颗棋子。
而她的父亲和她的哥哥....应该知道些什么,但现在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管家爷爷,毕竟,如果没有他的话,她想,她会去立海大?
他们三人都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那么,牵扯着他们的纽带又是谁?
突然,奈落睁开了双眸,唇角不自觉的弯起,M国,松雪家,Z国,有意思......
她好像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了,不出意外的话,Z国的势力发展,会出乎她意料的顺利。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奈落放下那叠资料,双脚交叠,身体往后倚靠,玩弄着手中的飞刃,若有所指的说着。
伊崎田面对着奈落的怀疑并不觉得意外,换做是他,早就将对方拿下,严刑逼供了。
伊崎田看向奈落,那双沉黑的眼眸,有着让人看不透的黑暗,伊崎田依旧没有回答奈落的问题,只是看着奈落的那双眼睛愈发的深沉,像极了深渊,俊朗的面容上是平时少有的严肃。
许久,伊崎田像是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来,轻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倒上一杯美酒,右手捏着高脚杯轻晃,闻嗅着独属于它的芬芳,为它而陶醉。
“主上.....信鬼神吗?”
伊崎田没头没尾的抛出一句话。
“你认为呢?”
奈落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任由那把飞刃在指尖旋转,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