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泳博和梅勇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吃完饭到食堂旁边的一排水槽洗碗,结果正在洗碗的梅勇被一个女人一巴掌打在背上,响声让周围所有人都看着这个方向。
水槽比较矮,梅勇洗碗的时候要把身子躬的很低才行。就在辛苦的躬着身子洗碗的时候居然后背被人一巴掌打得响亮干脆,任谁都会发火的,结果梅勇一回头看到这个女人反而没有发火的迹象了,一头愤怒的狮子瞬间变成了小猫,不但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甘心,江泳博也非常纳闷并且不爽。
“哎!你谁呀!知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赶紧道歉,我兄弟就放过你,否则别看你是个女生我就不敢打你了,大不了老子蒙着头‘浑打’!”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女生居然笑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生居然真的又一巴掌打在梅勇的屁股上,不过声音到是没有刚才那么脆响。
看着梅勇尴尬的表情,江泳博也知道这个女生可能不简单,要么是梅勇的姐姐或者亲戚,要么是传说中的梅勇的女人,那个胡疯子手下第一打手“公牛”的妹妹。
脑子转的很快的江泳博一看周围的女生都开始笑起来,一些平时挺害怕梅勇的男生都窃窃私语起来,于是赶紧一把推向那个女生,嘴里说:“男女授受不亲,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看人家好欺负就动手动脚的哦,有什么我们过去说。”江泳博的意思是准备到食堂旁边那个没什么人的小路上去说。
事情就是这么不可预想,当江泳博想推开女生让女生到食堂旁边那条没什么人走动的小路上去说话的时候,结果刚好女生也侧身过来准备骂江泳博多管闲事。刚刚好,江泳博的刚洗了碗的湿手一把就推到了女生的胸脯上,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比较热,人们开始穿夏装了,女生的花衬衣的胸前立即被江泳博的湿手给印出了一个手印。
两人都非常尴尬,那个时代人们还不是特别开放,就算是比较流里流气的飞妹儿也不见得胆子有多大,脸皮有多厚。
江泳博也觉得触手之处软绵绵的,看清楚才知道推得很不是地方,本意推一下女生的右手臂,结果推到了胸脯上。赶紧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但那触手那软绵绵的感觉却一时半会儿没法子消除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泳博赶紧道歉。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这一次是女生右手扇在江泳博的脸上的动静儿。“流氓!敢摸老娘的胸?等着,老娘不找人来把你阉了就不姓刘!”
江泳博一时也被打愣了,一种软绵绵动人心魄的感觉和一种火辣辣让人羞辱的感觉交织起来。
“得了!刘敏!你太过分啦啊,这是我大哥,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
“你大哥?他刚才摸我——”说着女生又似乎要动手去修理用手摸着自己脸的江泳博,结果梅勇反应很快,干净挡在了江泳博和刘敏之间,就江泳博那个体格,当梅勇挡在他前面的时候,任何人都别想看到梅勇身后还有一个人!女人的巴掌扇在了梅勇的手臂上,可以说是梅勇替江泳博挨了一巴掌。
接着,梅勇就一把把刘敏给抱了起来,直接就朝着食堂外的小路走去。女生不停的挣扎,在梅勇身上乱敲乱打,可是梅勇似乎根本就没感觉。不一会儿,两人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江泳博尴尬的站着,奇怪的是,火辣辣的感觉没多久就消失了,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到是越来越清晰,这可是他第一次“摸”女人的胸脯呢。
偷偷瞄了一下周围的人,江泳博发现不少人还在偷偷盯着自己,但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就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又各自吃饭说话洗碗走路。
“这个女人不漂亮,可是身材不错,起码一米六,反正比我高,而且胸脯真大,弹性十足。他就是刘敏啊,就是那个‘公牛’刘勇彬的妹妹。果然是她,不过除了上次梅勇和她到一边去说了一次话,这里好几个月都没见过她啊。现在我过不过去呢,等他们私下解决,还是应该过去看看?”江泳博思考起来。
就在江泳博犹豫不决的时候,梅勇已经又走了回来。二话不说,把放在水槽边的饭盒拿着就朝教室走去。
江泳博想问点什么,又没好意思开口。毕竟自己摸了人家梅勇的女朋友嘛。正看着梅勇的背影,结果刘敏又走到了江泳博面前,江泳博不自觉的就朝人家胸口盯,那个湿迹浅了,不过仔细看还看得见。
“对不起,大哥!我——”没说完,刚才气势汹汹的刘敏居然很腼腆的来给江泳博道了歉,又似乎有点尴尬的想说什么而没有说出口就跑掉了,不过不是跟着梅勇,而是朝校门口而去。
“是我不——”江泳博的话也没说完,刘敏已经跑了。
“什么情况?一分钟之前很凶的啊,怎么一分钟不到,梅勇就把她调理过来了?”
追上梅勇,江泳博想说话,结果还没开口,梅勇就说了:“不要问我,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说她。”
“好。”江泳博毕竟摸了人家的女朋友,实在也不好意思的很,气势都比以前低了很多。
两人放好了饭盒,又走出教室,走到了篮球场边。
“我还没有说完。”梅勇先开口。
“什么?”
“你妈的故事啊。”
“哦。我都忘了。”
“你妈在86年的时候又帮过我们的忙。”
“我那个时候读小学,我妈好像已经在丝绸厂当工人了。你们那个时候在哪里?”
“我们那个时候还在渝州,其实也不是渝州,是渝州的一个很贫困的叫做竹黄的县城。我妈摆了一个地摊,我爸在一个厂里当搬运工。日子还算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真想不到,这句话能从你嘴巴里出来,你不是背不住语文里的诗词和古文吗?”
“不是我背的,是我妈给我讲了很多次,我就记住了。”
“看来记东西主要还是多听几遍多看几遍才行。”
“那个时候我爸爸妈妈把外婆也接到一起住。”
“上次你外婆去渝州经过宁坚,她不是去了渝州吗?”
“那是去照顾我妈妈的,后来我妈妈病好了一些开始上班了,她就又回理姜去了。外婆在理姜帮我舅公他们看着一个菜市场里的小店子,舅公他们不希望外婆留在渝州。为了报恩,外婆又回理姜了。”
“报什么恩?”
“外公打人很厉害,那次把外婆打了,我妈妈劝,结果把我妈妈也打了,还打了我小舅。外婆走投无路就去投靠舅公的,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舅公,说不定我外婆和妈妈都被打死了,所以外婆和妈妈都很赶紧舅公的恩情,去帮着他做生意。”
“那是81年的时候,后来,86年的话就是五年以后了。你外婆已经不在理姜帮你舅公看店子了吗?”
“是啊,外婆手脚不利索了,舅公见我外婆有几次因为手脚不利索耳朵也不好得罪了顾客就不要我外婆帮忙了。于是我妈妈就把外婆接到渝州的竹黄县来。”
“清楚了。不过,故事发生在竹黄,我妈妈怎么可能去竹黄呢?”
“妈妈得了肝癌。”
“啊?你妈妈得了肝癌?那她现在——”
“她在我十一岁那年就去世了。”
“十一岁,那是87还是88年?你是77年出生,那是88年吧。”
“嗯。我有时候也记不住是哪一年。我都不想去记。”
“哦。你真不幸,你们家不幸。哎,什么时候才能把癌症治好呢?”
“我妈到渝州进货的时候,突然就倒在那个圆口寺批发市场了,结果又是你妈妈帮我妈妈去了医院。”
“嘿嘿,我爸爸妈妈可真是及时,总是在你们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出现了,这可是天下难得的缘分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想不到,你们也想不到,其他人甚至都不会相信。不管人们相信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
“我信,我信。”
“你妈妈是去批发市场买衣服的。还有一个你妈妈的亲戚,本来是你妈妈到渝州开经验交流会,就和同事一起去渝州最大的批发市场买衣服。她见到一个骑三轮车的女人倒在路边,就上前帮忙,那个时候还有其他人一起帮忙,送到医院去了,有些人都走了,你妈妈就一直陪着。等到我外婆赶了过来,外婆一眼就认出了你妈妈是几年前帮过她的那个女人。认出了在洪水中来救她的丁五儿说的这个船是你妈妈求你爸爸才借给丁五儿的。”
“你外婆记性真好。”
“她的记性不好,老是忘记事儿,那个时候都七十多了。不过她就记住了你妈妈下巴上有一颗痣,一颗很明显的痣。”
“哦,那到是,就是这颗痣,使别人很容易认出她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