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声涛敲破脑袋也无法想到,袁宝爱这个才一年时间就被众多男生评为班花甚至系花的“高冷”美女居然会来找自己聊天。
之前,宁声涛几乎从未和这个女孩面对面说过话,几乎从未主动挑起过话题或者回答过这个女生的问话。他承认,这个女孩确实很漂亮,可漂亮有很多种类型,也许这种类型并不是宁声涛最着迷的类型。
宁声涛有个毛病,越是自己不在乎的女孩,他一般不会去接触,当然接触起来自己也不心虚不冒汗;越是自己在乎的女孩,他根本就不敢去接触,接触起来心虚冒汗说话都难,就像心里有鬼一样。
想当初,和闵桂红聊天时,这可是他进大学来第一个“在乎”的女生,总举得这个女孩的娇小需要人呵护,单眼皮俏皮可爱,活泼洒脱的性格让人心情愉快。因此,和闵贵红一起用“文曲星”听音乐,翻译英语,耍贪吃蛇游戏的时候他是一个劲儿的冒汗,衬衣都湿透了,当时是时候呢?1998年12月。
好在那么冒汗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一次,因为国庆节刚回家去的宁声涛后来发现闵桂红在接近他的原因是国庆节期间赵至刚给闵桂红透了他的家底,在心中如同女神一般的女孩居然就因为宁声涛家世还不错,就不但是接受了宁声涛一定程度的接近,而且还反过来主动找机会接近宁声涛,这让宁声涛非常不舒服。于是宁声涛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与闵桂红渐行渐远,这个理由对于别人来说,简直就是扯淡,他找的理由是,闵桂红的口音越来越没有本地家乡口音,而是带着浓浓的让全省人民都觉得洋气的蓉景口音!
没聊几句,半躺在木床床头的宁声涛就知道了袁宝爱找自己聊天的理由。
据分析,理由居然有五个之多。
其一是宁声涛的特立独行让性格独立个性坚强的“女强人”型美女袁宝爱觉得“臭味相投”。
其二是宁声涛和施巧莲在之前的教室聊天,通过同寝室室友施巧莲的谈话让袁宝爱感觉到对宁身涛其人其行的新鲜和好奇。
其三是宁声涛是全校少见的冬天里穿夏天衣服,夏天偶尔却穿冬天衣服的学生,这也足以让袁宝爱产生一定的好奇心。
其四是宁声涛那让施巧莲看过的读书笔记。
其五是宁声涛正在自学的日语、法语、西班牙语、德语、俄语和少数民族的蒙古语、维吾尔语和藏语。
“你是真不怕冷,还是故意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袁宝爱看着宁声涛问。
“我原来也有感觉的,不过慢慢的就没有感觉了,其实冷不冷既是个物质问题,也是个意识问题,我不愿意被物质控制了意识,所以我坚持用意识控制物质。”
“也就是说你不是身体不冷,而是思想不冷?然后用思想的不冷去强迫自己的身体接受不冷?”
“是啊,我只要不觉得冷,那就不会冷,最初也不见得管用,全身还是会哆嗦,还是会偶尔生冻疮的,比如耳朵和手指,慢慢的,习惯了,适应了,就能做到思想和身体都不会冷了。”
“你确实是个奇怪的人,不过很可能奇怪不准确,你是个有坚定意志的人,你也许还可能是个唯心主义者,也说不定。”
“有可能。”
“你其实也是将意识的能动作用发挥到极致而已,不见得就是唯心主义者。”
“也有可能。”
“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吗?”
“有多少人能够肯定的说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呢。也许都能说,可事实呢?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表里如一,言行一致?‘说一套做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现在很多人的座右铭吗?”宁声涛动了动身子,以便使得自己腿部的血脉更畅通,不经意的还是将上半身不小心的露了出来,两块正在逐渐成型的胸肌把袁宝爱的眼睛给闪了一下,袁宝爱坐在木凳子上也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我听说施巧莲很喜欢和你一起上自习,你们很谈得来啊。”
“还行吧,她和我也算是老乡啊。虽然不是市区里的,卫永县也是宁坚市下辖的一个县啊。”
“那我们也算老乡吗?”
“你不是竹管的吗?”
“我是竹管闰县的,不过我父亲是闰县的,我母亲是卫永的,我小学都是在卫永读的,后来上中学才去了竹管。而且闰县和卫永的距离比卫永和宁坚的距离还近啊,坐车只要半个多小时,你们宁坚到卫永起码要一个半小时吧。”
“那也算吧。”宁声涛无可无不可的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我听说你自习的时候从来都不看我们的教材,总是看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什么叫稀奇古怪呢?我学的可是我觉得今后对自己有用对社会有价值的知识。我觉得学校的教材里的内容绝大多数不对我的胃口,今后也未必对我有用,更很难对社会产生价值,所以我得珍惜我的每一分钟,不浪费,做好量的积累,等待质的升华。”
“现在能向你这么想的男生可真不多。很多同学都觉得大学就是放纵就是自由就是青春的精华,所以就应该抓住时间享受爱情享受友情享受无拘无束毫无压力的释放。”
“大学是一种过渡,是社会和学校的一种过渡,这是我的看法。经过了大学的集中训练和培养,可以在半社会半学校的环境中更好的适应将来的社会,同时大学也应该是加工厂,把来自地里的厂里的山里的树上的水里的原材料和初级产品进行专业化的深加工,要么为未来进行更高层次的加工的创新做准备,就是继续读研究生,硕士和博士;要么就应该为社会需要的人才产品进行组装、试车和调试,使这些产品今后对社会更有用处。”
“你的看法很有意思。”
“我从来不接受别人的看法,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宁声涛。”
“怪不得你敢顶撞王锦仝教授!”
“我那是顶撞吗?我明明就是和他讲理嘛,一个国家二级教授,又不是院士级别的一级教授,凭什么可以不讲道理?”
宁声涛和袁宝爱在谈论的话题是大二上期的一门《经济学史》,上课的老师是全大学都小有名气的王锦仝教授,这个王教授是全大学影响力排名的前五位的资深老教授。除了学校有两名院士级的一级教授以外,他和其他两名二级教授基本名气都差不多,水平和资历等都高于其他的一些二级教授,当然三级教授和四级教授更没法比了。
王教授的课题获得过大奖,论文在国际刊物上登载,主编的教材也被不少大学相关专业采用,因此人有点骄傲,也有点拿架子。
第一堂课,他竟然要求所有后排的学生全部都移到前排来就坐,这和其他教授、副教授的就很不相同了。他的理论是但凡做事偷偷躲在最后面最远的角落里的人一定不是认真的人。
大学里上课时,因为教室和座位不固定,有大有小,有多有少,有时候一间大教室就会空出很多座位,于是绝大多数大学生都是躲在后排,空出前排。
宁声涛和打通宵准备在最后排睡觉的郑旗年、严杰一起是最后才动身的同学,于是他们三人已经没有其他位置可选了,只能来到王教授正面第一排的正中可以吃唾沫星子的位置。
宁声涛本来也没打算认真听课,准备研究一下《名人演讲集》。
王教授知道宁声涛心不甘情不愿,于是就特别盯着他。
起立的时候,宁声涛站的很不端正。王教授就隐晦的指出一些同学读了十多年书,连个标准些的站姿都不会,还有什么前途还谈什么成才。
宁声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到大学来不是为了练站姿的,是要学知识的,要练站姿不如去当兵,天天都可以练!”
听到宁声涛的说法,第二排的几个女生都小声笑起来。王教授如果有胡子,一定都会气的翘起来!
此时这个七十来岁的老教授并没有和宁声涛一般见识,也没有再强行要求宁声涛必须双腿并拢站直腰身的标准站姿。
坐下以后,三节课里,前两节课教授按照自己的讲义开始讲经济学的历史。
最初宁声涛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毕竟是新开的一门课,自己对这些知识也比较感兴趣,不过王教授年龄比较大,讲话慢条斯理的,可不对宁声涛的胃口,为了节约每一分钟,就在讲桌前宁声涛还是开始一边听课一边研究希特勒、林肯、丘吉尔、孙中山、***等人的演讲。
第三节课,老教授重复的讲述让宁声涛更加找不到兴趣,更加专心的研究演讲艺术。当他被点名的时候,旁边的郑旗年示意他赶紧站起来,就像那些上课没听课,却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宁声涛站起来后还是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