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声涛渐渐的开始有点明白事情的过程了。袁征慧是渝州人,和云程不是同学,大约云程比袁征慧大一岁,所以云程已经在渝州的某个大学读三年级,袁征慧在蓉景的盛存大学艺术学院读二年级。袁征慧可能是在舅舅舅妈家读中学,所以和舅妈同事的女儿云程成了邻居和朋友。
云程到蓉景来玩,当然要和袁征慧一起,接着云程、袁征慧和袁征慧的男朋友小金以及另外一个男生一起去天宫温泉山庄那边泡温泉,接着遇到了可能有黑社会保护黑社会背景的一个大老板的调戏,要出钱请他们陪浴,小金可能表现的非常懦弱或者是其他什么不得体的行为,于是袁征慧和小金闹分手,最终第二天袁征慧和云程返回蓉景的中巴车上遇到了江泳博和宁声涛二人。
宁声涛和江泳博在车上聊天引起了性格很是鲜明的袁征慧的注意。袁征慧可能是对宁声涛产生了好感,于是让云程和江泳博调了座位,本意是通过江泳博了解一下宁声涛,也许还希望宁声涛抓住机会从云程那里去打听袁征慧的消息。结果,江泳博不乐意介绍宁声涛,两人在宁声涛睡着前就不怎么讲话了。而宁声涛自己呢,则和云程谈起了哲学,几乎没有打算从云程这里打听袁征慧的消息。
宁声涛在车上睡着之后,说不定袁征慧以撮合云程和江泳博为手段从江泳博那里打听了很多宁声涛的故事,就是连况群英和自己一夜风流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于是袁征慧才会说宁声涛是个收破鞋的,又说自己喜欢宁声涛,还要说自己非常生气。袁征慧生气可能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况群英的事情,二是自己没有在云程那里打听她的消息,三是自己没有跟着他们去袁征慧的大学。
袁征慧喜欢自己,宁声涛猜大约也是三个原因:一是好奇感,从宁江两人聊天时候产生的好奇感,江泳博说自己是个天生的“苦行僧”。二是新鲜感,袁征慧才和小金分手,对宁声涛也许产生了一种不错的感觉。三是自己的文学电影艺术和哲学这些个知识肯定被云程和江泳博神吹了一番。这是宁声涛在短暂的几分钟之内分析的结果。
“程程的命才好,大江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是个懂得主动追求幸福的男人。可是听说你是个随遇而安的被动等待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很亲切,好像我们以前就认识过一样。”袁征慧绝对不同于宁声涛以前遇到的女生,这个女生真的非常直接非常勇敢。同样是渝州人,阚蕾霖也很大方火辣,可是恐怕也不会有袁征慧这么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是,有时候我——”
“什么有时候,听大江说,你从来不主动追求女孩,就算女孩子躺在你身边,只要你的原则和道德不允许,你都能够无动于衷是不是?”
“谁说的,说起来我好像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哈哈”宁声涛尴尬的干笑。
“你要不是一个伪君子就一定是个真圣人。”云程插话说。
“我们打一会儿麻将怎么样?”江泳博看张连城无所事事的样子,本来大家说的事情又几乎和他毫无关系,感觉非常的尴尬和无聊,于是提出建议。
“好吧。我们打一会儿麻将,听说麻将最终于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了。”袁征慧开口表示同意。
“我们六个人,怎么打?”鲁迪看来也想打牌,但却又不好意思表达自己要打,六个人里总有两个人不能同时上场吧。
“这样啊,鲁姐你一个人一方,城哥你一个人一方,我们这边两个人一方,不就是四方了吗?”云程建议。
“鲁迪,好久不见了,不是听说你在广东那边工作吗?”宁声涛其实是不明白为什么鲁迪会出现在这里,电话联系的时候,江泳博明明知道自己和张连城一起,要么就不备椅子,要么就应该备两张椅子,而不是在鲁迪和袁征慧之间只备了一张椅子。
“是啊。我在那边工作,也要放年假的嘛,而且好久没和同学们聚会了,给江泳博打电话,他说你马上要来,还有一班的张连城。所以我怎么要来和你们见见啊。”
“哦。我还以为你和她们认识呢,就在想,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奇妙吧,走来走去,大家都是熟人。”宁声涛的意思是鲁迪和云程、袁征慧是认识的熟人。
“是啊,我们是认识的啊。”
“啊?不是吧,我真的说对了?”
“我们不是刚刚认识的吗?大约认识了十分钟了吧。”
“哦,是碰上了才认识的。”
“对啊。认识需要缘分嘛?我和她们不能认识吗?”
“哦哦。”正说着话,由老板提供的付租金的麻将拿了过来。
“就这样,鲁迪姐你一个人代表你一方,连城哥你也是一个人代表一方。我和宁声涛一方,程程和大江一方。”袁征慧貌似是个很熟悉麻将的人,这一点让宁声涛很不高兴,他们一家都不喜欢打麻将,更重要的他是个没有赌性的人,就算明知道会赢的赌博他都没有兴趣去赢人家,何况打麻将。
宁声涛心想,既然你袁征慧这么了解我了难道不知道我喜欢打麻将?难道不知道我麻将打的很差劲,能打得睡着。
“那你先看着,我先来几盘,你给我当军师就行了,怎么样?”江泳博对云程说。然后又问:“你们两个谁先上?”意思是宁声涛和袁征慧谁先打。其实江泳博知道宁声涛不但不喜欢打麻将,而且连看都不喜欢看,要说和那些个认识的女生其中就有因为麻将的分歧而走不到一起或者分手的。所以他的意思其实是让袁征慧打牌,宁声涛在后面抱抱膀子就行了。
“你打,我看看你这个人的思维和心理。”袁征慧不顾宁声涛为难的表情直接赶鸭子上架。
“我打不好。”宁声涛尽最后努力的推脱。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打五毛钱的,5124,上不封顶,怎样?”
宁声涛大约明白数字是指的赌金的番数标准。一番为五毛,二番是一元,三番就是二元,四番就是四元。如果番数多,什么极品之类的不封顶,直接算番数。如果封顶的话,就不管最高多少番,就按照封顶的标准给钱就是了。
“还是封顶吧,要不然输赢会很大哦。”江泳博看着宁声涛,即使他非常希望不封顶,可是不能不考虑一下宁声涛的感受。
“不用封顶,看看手气怎么样。”宁声涛衡量了一下自己口袋里只有两三百,反正打几盘把钱输光了就算了,不封顶说不定还快点结束。
宁声涛不但不喜欢打牌,不喜欢带有赌博性质的打牌,而且运气非常出名的倒霉。打五毛钱标准的麻将和扑克,也可能在一下午就输上1500多,打扑克牌“斗地主”也可以在两个小时里输上1000多,还可以在打“干瞪眼”的时候两个小时输个五六百。
宁声涛打麻将最出色的就是“追身牌”一旦自己确定了将条子、筒子或者万子当中的任何一种打缺,那么从一开始到最后结束,基本上他都还没有打缺。
比如一开始手上的牌是五张筒子,六张万子,只有两张条子,那他可能就会决定打缺条子,于是每次打出去一张条子,他又会再次摸起来一张条子,没完没了,循环不休。如果他放弃打条子了,改成打筒子,于是他打出一张筒子,95%以上又会摸回来一张筒子。
于是宁声涛打牌的时候,多数都不会到下轿的地步,基本都处于还没打缺的初级阶段。
另外,打麻将宁声涛统计起来高达100%的开杠以后杠上炮,25以上的杠上双响炮。
斗地主是才开始从武汉流行过来的一种扑克牌玩法,宁声涛最出色的就是可能在连续十把牌中最大的一张不超过老K,或者整个一下午或者一个通宵里他就在几十上百把当中摸不到一张十或者一张七,永远都是单子好几张,连不到一起。
干瞪眼也是一种折磨,宁声涛曾经在和颜桂华、江泳博、况群英打牌的时候两个小时里没有打出一张牌!干瞪眼的玩法,你手中要么能有一张牌接的上你上家打出来的牌,要么就必须要有一张2,可以不用连接上家出的牌,直接把连子打到顶。可是无论上家是江泳博还是颜桂华,甚至是况群英,他们出的3,宁声涛手中一定没有4和2。如果上家出7,宁声涛手中一定没有8和2,总之,他来不及出牌,别人就赢了。
宁声涛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命运安排还是自己不喜欢打牌所有才导致了自己的牌运及其出色的倒霉。
第一盘,宁声涛手中的牌就出奇的“烂”,二条、五条、九条、一筒、三筒、七筒、三万、七万、七万、九万、白板、红中、西。到自己摸牌的时候,摸起来的居然是一张“五万”,牌运几乎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迹象,即使袁征慧就靠在他身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