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茹又觉好笑,又觉甜蜜,道:“他本来也是你的朋友,还救过你的命呢,说起来是你的恩人,那也算是我的恩人。”
韩睿华脸黑了一半,“你是不是还想说……”
安静茹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转身不理会他了。这人的醋劲儿,真的很有可能会把人淹死。
韩睿华缠上来,本来是想逗安静茹高兴,没想到反而惹得她生气,正想着如何说些高兴的话,却发现怀里的人肩膀颤抖。定睛一瞧,安静茹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吃过晚饭,韩睿华歪在榻上,看着安静茹和赵嬷嬷等人一边收拾王妃送的东西,一边商议着用料子做什么样的衣裳。安静茹现在才两个月的身孕,孩子出世是明年三月,春暖花开,天儿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厚衣裳需要的不多,夏天需要的更多。
赵嬷嬷笑道:“小孩儿怕冷也怕热,王妃心思如此之细腻,这些料子做了衣裳,夏天穿着刚好,透气凉快,也不会热着孩子,更不会被什么小虫子咬伤。”
所以,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几匹料子,认真分辨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妙处,透气又轻薄的占多数,厚实的只有两匹。王妃是生育过的,自然能算出孩子出生的大概时候,问题是王妃愿不愿意去算。
桌上的料子,显然是王妃细细算过又想过的。收拾完了,赵嬷嬷等人退下,韩睿华还歪在榻上,盯着慢慢朝他走过来的妻子,只觉岁月静好,心满意足。
他与王妃的关系,能有今日的亲近,不能说全是安静茹的功劳,但安静茹叫他没有后顾之忧,不用他担心妻子与父亲、母亲之间会产生矛盾,叫他为难。甚至还让本来不甚亲近的亲情,变得更深,相连更为密切。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韩睿华感叹着笑起来。
安静茹不明就里,道:“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一夜无话,隔天早起,安静茹享受一回被韩睿华服侍。两口子吃了早饭,一起去荣景园请安。今儿府里有客,姜氏虽然病着,也叫崔嬷嬷好好收拾了一番,穿着颜色略鲜艳的衣裳,梳着看起来很精神的发饰,让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沈氏是好不起来了,总不能叫人看着,韩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病秧子。
韩睿华进去与大老爷说话,姜氏也不叫安静茹服侍她吃早饭,叫看着品菊等人服侍晨哥儿吃饭。今天刘氏安排了小戏,节气上,族学放了一天的假,晨哥儿也不用去海棠阁读书。
大老爷本就是爱读书的人,他培养了韩睿华,请教他的人自然多,如今韩家的韩睿钦,姜家的姜二爷、三爷,杨家哥儿都是要大考的,且今儿来了府里,大老爷就是精神不济,也想过去与小辈的说说话。
横竖都是韩家的亲戚、族人,不论是谁在科举之路上有了建树,对韩家都有好处。
姜氏知道劝不住大老爷,也就没劝,只是嘱托韩睿华多照顾着,若是大老爷感觉不好,就回来歇着。
接着便一起去太夫人屋里请安,刘氏、抱着宝哥的卢氏、容惠、容兰、容芩已经在太夫人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太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刘氏讪讪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看见大老爷和姜氏,太夫人便道:“容兰年纪也不小了,老二媳妇那么个样子,她的事儿你们这些叔伯婶娘就多费些心。”
直接把容兰的事儿丢下来,容兰马上就十四岁,明年及笄,最迟后年就要出阁。太夫人道:“昨儿我想过了,老二屋里没人教导她,就接来我身边住着。”
太夫人会不会教导女孩儿不好说,但她绝对不会像宠溺容珠那么宠溺容兰,容兰是庶出,也不像容珠那么不可理喻。她养在太夫人身边,对她的婚事肯定有好处。
二老爷两个女儿,容珠已经那样,容兰若是不好,二房就太丢人了。
姜氏道:“太夫人要接容兰过来解解闷,我们自然是赞成的。”
反正,这件事太夫人做对了。二老爷屋里那样乱,容兰呆在那边,实在不像话。耳濡目染,会不会好好的姑娘长歪了,也是未知数。
大老爷不出门,姜氏出门应酬少,这事儿姜氏自然不会立马就应。刘氏虽然还不至于把对沈氏的恨加注在容兰身上,但也不见得会对容兰多好。再说,她还有女儿要操心,容芩现在年纪小,但时间一晃,好几年就过去了,她还要含饴弄孙,调养儿媳妇的身子,好多生几个孙子她抱抱呢!
太夫人也没强求,好好的节日,被这些事弄得不愉快,实在不好。太夫人也算是体会到了儿媳不与她亲近的苦,反正该来的时候会来,叫你挑不出什么错儿,可对你多好,你就别指望了。
说了几句闲话,外头门上的婆子来报,许氏等人已经来了。接着安静茹的娘家人,在京城客栈休整了一夜的卢氏的舅舅舅妈,寿禧堂很快就热闹起来。刘氏很是体贴安静茹,端茶倒水,什么事儿她一人张罗下来,就让安静茹陪着大伙说话。
前后一个时辰,该来的人都来了,刘氏进来请大伙去看戏,门上的婆子跑进来禀报:“外头来了一位姑娘,说是贺三姑娘,要来请太夫人的安!”
贺家虽然是书香大户,到底不在京城,太夫人一时没反映过来是哪个贺家。姜氏却明白了,拿眼见看着刘氏:“可曾请了贺家的人?”
贺家?该不会是……刘氏忙摇头:“贺家那么远,与咱们家也没什么来往,今儿主要是亲戚们,我请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