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瓜决定直接就在我这儿过夜了,明天一大早赶去单位,从这儿从她自个儿家出发要近。给她先生打完电话交待了一下。
对于拥有好几个可宿之处的她来说,或者她爸妈家,或者之前的老房子,或者我这儿,她都有可能住,反而对她先生来讲,确切哪天回自个儿家,永远是一个没有规律可言的“惊喜”。
一天太辛苦,没聊几句,大冬瓜的呼声就起,进入梦乡了;反倒是我,碾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后来也就跑去梦里了。
但是次日早上7点半,手机上的闹钟叫醒了我们,于是,认真起身,做了一份简单却摆盘漂亮的早餐,我俩居然用早上的时间,又边吃边是非了一小时,然后她才去上班。
对于我的生物钟来说,这样的早起,是一时的“梦游”,身体是接受了;而大脑却需要以前的节奏,于是,又不由得再补了一把“回笼觉”,再次按自己的正常时间点醒来,这才算是开启正式的一天。
应该说是半天:因为晚饭的时间点,就在火车上了。
出发前,给老爸再打了一次份量够一天的营养粥,提过去,喂老爸吃完,就准备回屋背行李出发了。
和以往不同,知道我要出发,老爸一边喝粥,一边就整个头点着点着含着饭要哭,怕他把粥呛到气管里去,我赶紧大声喝止:“哭啥哭,专心吃饭!一会儿呛到气管就完了!”声音之大,音调之严厉,是从来没有的,所以把外屋的老妈都给惊得跑进来:“咋了?”
“没啥,我要走,他又情绪控制不住了,老要哭,怕呛着他。”
被我猛的两嗓子一吼,老爸听话的把哭的情绪给吓得“憋”回去了,乖乖听话接着喝粥。总算一口一口地,等他吃完了,老爸罕见地伸出手来,一边眼睛死盯着我,一边做了一个要“握手”的正式邀请,我只好伸出手去配合着握一下,说:“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就一周时间,好吧!”
老爸病了以后看人的眼神,就是这种,盯着人的脸,直勾勾的,上次,就是这种眼神盯着侄子看,小东西说:“爷爷一直盯着我看,真受不了。”
我们还好,早适应了。
除了完成吃饭的事儿,屁股上那小块复发的“褥疮”的换药工作,还是我的,虽然基本上算好了,但这些天,老爸就以每天让我给他翻身换药为乐趣,也是他一天最期盼的事,一到晚上,就不停喊我去给他换药。
而翻身这么简单的动作,老妈做起来,总是不得要领,一边动手,一边大喊大叫着,整两人都一头大汗还搞不好;而我一边轻声提示他要翻身了,一边提醒他动作就是翻,不用费劲,结果就是很轻松能让他身体翻着变成右侧位,我总会在他的两腿间放一个夹腿用的小枕头,而老妈却永远不知道这个小枕头的平衡作用。
很听话,我不仅能帮老爸换屁股上的药,小药箱被我收拾得很专业的样子,操作起来也相当熟练了,是老爸开发了我们的一个又一个新技能。
把这上上下下的事伺候完了,我就正式告退,说自己再去买点火车上吃的东西。
这次买的火车票,是中铺,全程需要26小时,我给自己准备了足够的食品:2个碱面白饼子、2根黄瓜、2个西红柿、1瓶雪莲辣椒丝、4个8分钟营养煮鸡蛋、1包若羌红枣。
正当我热火朝天地收拾行李的时候,赶时间出门坐车的时候,又在忙里接到了外甥女的电话:“小姨,我晚上去你那儿住,要学习。”
“好吧!我知道了。”我也就随口一应,没仔细想这孩子怎么知道我要出差的,通常我要请他们来住的话,会由我主动发起,只告诉了哥姐这个消息,唉,怕误火车,我根本顾不上理这个小屁孩的伺机补空。
作为火车南站的常客,BRT4号线转1号线的走法,总能准时到达。
但自从新乌鲁木齐站高铁站正式启用,老火车南站只为喀什、和田的专列停靠以后,火车站周边的繁华,在渐渐地变得安静了起来。
按性别分类,经过女士专用的安检门后,习惯性地想去取换票的售票大厅也关门了,取票处与候车厅功能合二为一了。仅手持身份证,排队向前,就可以了。
少了熙熙攘攘,火车站显得有些奇怪。
从进入到侯车大厅,在自助机上取了网上订的纸质票,这次打出来的是蓝色的,而不是往常的红色票,也没弄清楚为啥有两种颜色和制式的区别。
取了票后,7556是停靠在二楼3侯,坐手扶电梯上去后,左拐到尽头就到了。
原来卖蛋糕的小门面不见了,缩回去,变成了一个新装修好的公共厕所。
仅从门脸瞥了一眼,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路过,一闪而进入了正厅。
大厅里还有不少空座位,和以前那种完全找不到位置可坐,要幸福得多。
找到一处坐下,才发现大厅里原来的卫生间和热水房相伴的格局已被彻底终结:从大厅里看,只有一堵实墙,新款饮水机替换掉了之前那种两个出水口处要用手去转动开关的上个时代的饮水机,而变成了杯口一对,上面显示按键位轻按就可以出水的样子。那个老的水泥铺就,有很多个开水笼头的打水房,可是经常在我的梦中出现,或者说这个场景不仅仅是在火车站,高中住校时的洗衣房,也有类似的格局。
因为BRT上不能自带水,所以每次都会在火车站的售货处买瓶3元的农夫山泉纯净水塞到背包边上的网兜里。
从现在起,就要戒掉不时看手机的习惯,尽量只要必要时看手机,好为之后的26小时无处充电做好电力储备。所以,出发前,又带了一本纸质书,是一本1999年出版的美国一个心理学家写的关于如何控制坏情绪的当年畅销书,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上面还有被人仔细划过线的样子,反正这种内容也不会过期,不如就再看一次。
终于等到了正式进站的时间,性急的人们都起身早早排起了队,而我清楚这个时间,就是再去接一杯开水,并且上一次厕所的最佳时间点了。
初次进入全新装修的厕所,才发现这次的版本相当“高大上”:每个门都有LED中英文双语显示板,示意里面有人与否,进到里面,拐角离地约30厘米的地方,有一个专门放手机的搁板,还写着“请把手机放在此处”;冲水也相当干净。
等出来,看到洗手盆更是比以前先进了许多:每个洗手盆配两管一缝,洗手分三步:第一个细管出水;另一个细管出洗手液;再向下一个类似贝壳口的空隙,把湿手放那道狭长的风道里,这里是专门用于烘干手的位置———这“先进度”,连机场都比不上呀!佩服佩服!
直到随着人流涌进站内楼梯口正对的大门时,才又发现增加了几个类似地铁的闸机口,接近闸机品的前5米处,有标志:蓝色票专道;红色票专道。原来是这样,蓝票被吸入吐出,替代了打孔员的工作;而红色的票还需要人工打孔。这台机器,又减少了一个人工的岗位。
车站上很干净,每一个车厢的人群都有专人在前面引导,让所有的队列都整齐有序。
总不守规矩的,就是那些可爱的小孩子,真让车站工作人员伤脑筋:“这是谁家的孩子?”一边找孩子的主人,一要边要求孩子们远离轨道,也在队里站好。
大家都排好了,可是车还没有过来。但火车站的风景,总是有些让人情感松动,于是不由得自拍几张,发给喀什的朋友,预告着自己,正向着南方,准备再次开拔了。
终于,一列空车驶过来了,前所未有的干净,每个床铺都换了新的床单、被罩。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