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公里路,心情大好!第一件事:给那个送我来的的哥打电话,请他再过来接我;第二件事:打电话告诉广州的同事,广州花都的朱大姐又投诉她家手机没信号了,要我们去装微放;第三件事:给印尼的客户电话,告诉他我同事一直在找他。
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路,这一公里路,就显得特别短。并且,看到一整列油罐火车正扭着一条漂亮的曲线开走时,直可惜腾不出手来按佳能拍下来这种情景。火车渐远了,而蓝天上,训练的飞机依然拖着长长的白线,在蓝天上,也划了一个漂亮的转弯,它在蓝天上作画,只是画痕很短暂,只消十几分钟,作品就不见了。这是我从小就喜欢看的风景。如今,蓝天上的风景早已看够,飞机坐了这么多回,以前那种想象中的美感,就成变了很多真实层次的实物美。
电话还没打完时,远远就看到了那辆要过来接我的出租车,车身绿绿的,在一片土黄色的戈壁上特别显眼,并且带来生机!冯小刚在《甲方乙方》里拍到的那个在村头盼着大奔来接他回城里时的样子,恐怕就是这种真实场景的电影版。
由于从新疆打过去广州,广州同事或客户接到电话,都很好奇,对于我此时回到的新疆,他们感觉到更神秘了。而我,这个他们所熟悉的人,正好可以揭示这种种神秘的真象。
而出租车司机,这次居然被允许穿过道闸的栏杆过来接我了,对道口值班室工作人员的特别开恩,我简直感觉到太温暖了!
司机师傅那么守信,也让我感动得不行。勇于信人,在回到新疆之后,我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友善、乐于助人、慷慨,其实,这就是我最愿意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人情味儿特浓。”
就象去年,去喀什火车站天南客运站的售票处,排队买票,当时因为买不到卧铺票了,正在发愁时,有一个人在对着这个队伍喊:“去吐鲁番的一张卧铺,谁要?我有急事去不了,转让,还有多收5元的订票费。”我犹豫再三,问:“万一是假票怎么办?”结果一整队的人都冲我哧白眼:“我们喀什,从来没有过假火车票。”最后,羞愧万分的我接受了这张卧铺票,并且顺利回到了乌鲁木齐。那是在南疆,对于陌生人的一课:信任。
要是在广州,来这么远接回头客的司机,是肯定要收双程车费的。可是这位的哥,直到我坐上去开始起步了,才按下计费器,真的很厚道。
四处都干干的,道边有一溜颜色不清的水在流淌,的哥说:“这是炼油后的废水,从小就记得一直这样,黑黑的。”
“嗯,要是好好利用一下,别这么白白流掉就好了。可以先处理,用那个热度,加热恒温游泳池;再过滤啊什么的,回收水源,能去浇灌农田就好了!”
“太脏了,用不了,就这么一直白白淌着。”
和的哥聊着聊着,话题到了自个儿身上。习惯性的分析开始了。
“师傅,你说你从小就看到这流水,那你一定是本地人了。”
“不是的,我是三坪的。农村长大的娃娃。书读少了,现在只能当个车夫。”
“三坪农场啊,我有一个同学也是那儿的。他家住打瓜。每次让瓜沤烂,只为了把里面的籽弄出来,多可惜啊!那么瓜瓤!我们都开玩笑说,让我们先吃一遍洒,再吐出籽来给你。”
“那个啊,籽太多了,吃不过来。我们只掏最中间的那一块吃。”
同是新疆长大的孩子,我们的共同语言就是多,直到他把我送到了回乌市的公交车站。
说是车站,只是大家约定俗成,可以招手停车的地方,一所小学的门口,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站牌或杆子。也许这里从来都没有外地人吧,不需要这么多标志。都是自己人,当然知道自个儿家平常坐车的位置。问了一个学校门口的家长,我知道了自己应该站的最准确的范围。
所以说嘛,路在哪儿?鼻子底下有嘴啊,全在这里。只管问,这里的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