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一般会冲昏头脑,然后就会做一些不够理智的事情。
比如说,以为自己英语、写作、绘画都不错,就去试着到当地一家文化培训机构去应聘当个老师,一方面可以有一份稳定收入,一方面还能发挥特长,想想这事靠谱,就去递简历去了,这还是回新疆6年以来第一次准备简历,明明岁月很长,此时却无比浓缩,三行写完,感动到自己,这才叫“天凉好个秋”!
真正去了,一切和想象的不一样,我的闲散安静和培训中心的无比混乱——在我看来,是无比混乱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显然对方很满意,有一种天上主动掉来一个大馅饼的快乐眼神,从前台接待的老师眼中传过来。
或者他们根本就缺老师缺得厉害,是的,一个两层楼的培训中心,10多间教室,只有7个员工打卡,包括后勤,门卫,全职老师只有3、4个。在接下来的周六周日里,全搞清楚了。
不理解为什么把一本有着序号的好好教材,要用一种奇怪的顺序轮着上,老师的不稳定,使得孩子才是真正知道上到第几课的人。
隔行如隔山吧,当一辈子学生了,终于可以当次老师了,感觉还是不错了,除了时间太长,起太早以外,我差一点就被孩子们的眼神和笑容给感动到不能硬起心肠来请辞,说通过两天的适应,我确实不适应。
尤其是早起,已经有6年天天睡到自然醒了,突然要天还一片纯黑的时候就起床,整个人都不好了,除了赶飞机有过这么早以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黑的时候就起床,一切都象是在做梦,我问自己好几遍,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呢?
穿过人民公园的树林时,大片的乌鸦从头顶上飞过,晨练的老汉拿着随身听大声唱着“亚克亚克西”慢慢擦身而过,另一个老汉对乌鸦群飞震下的缤纷落叶大笑大叫着配合着练声。而我的头脑还在僵化的状态里,只有一个念头,走,走过去,赶到9点15分到教室。
没怎么清醒着,可是天却不可思议地亮了。但这份亮和清晨的清凉,激不起我任何兴奋,还有些搞不清楚是醒里还是梦里。总之,我第一个到的,把那个虚张声势的木栅栏,两头挂着锁,却没有与楼梯口的栏杆锁在一起,轻轻一挪,就晃啊晃的开始上楼。
第一个,我居然是第一个到的。
没事,掏出两个作文书,三年极的,六年级的,他们是一起上课,有趣吧!校长说,一个教室,六年级的先来,三年级的后来,就十来个人一拨。
校长给的指示是,先有感情的带读,然后带着写作业,最后写作文,现场批改。可是我连一只红笔都没有准备。热心准备的电脑课件,到了教室才知道,要去领用电脑,才能用。时间到了,没什么人给我交代什么,好吧,就用最原始的方法,黑板,粉笔,老师,学生,就这么讲了。
六年级的小孩子,对于教室里换了个新老师,一开始是有些怕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一旦十个孩子到齐了,他们的调皮性就开始了,尤其是有两个最后一排的男孩子,多动症一样,永远有话。
没有我们上学时的那种起立之类的礼节,一切都是粗枝大叶式的,课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