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刺激的,我是‘哪根神经一抽,就变了方向’的那种人。当时是被房子给吓回来的,房东刺激我,要我一周之内从住了十年的地方搬走,我就特别生气,感觉她是代表广州人民不欢迎我,在赶我走,所以我就一气之下回来了。”
“那你感觉深圳咋样?”
“深圳很好,人民活得很认真,但人情味就比较淡了。”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最亮的星星”,他就是从深圳这座看似繁华美好的城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和自己的纠结的。
“这要看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了,因为那里可能提供给人们的可能性太多了,和自己的欲望对战,才是想在那个城市里不迷失的最根本。”
“嗯,说的对,欲望。”
“我当时就是看着那儿的城市漂亮,跑过去体会的,而在广州工作,那十年的时间里,我的同屋,当时她在广州CBD最高的中信广场里上班,看上去很时尚,很白领,可是到了晚上,就得挤248路像狗一样回到棠下小区,累得啥也不想干了。所以,这种感觉,就是,那儿的繁华和自己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活在面子里,还是应该尊重自己的真实感受呢。”
不知不觉中,我们聊完了深圳、广州、乌鲁木齐,终于回到了主题,我感觉到了手指又被包扎起来了,在纱布的包裹之下,再加上两根冰棍棒做成的夹棍,与手掌上缠绕的两圈医用胶带,正好使小指与手掌直成一体,确保没有松动的可能。夸张的是小指的高度第一次高过了中指。
“再去下面拍一张片子,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把片子带过来,找我。”
感激涕零的样子,向豆儿老公致谢完了,就和大姐去楼下排队排片子。第一次发现,拍片子的房门居然象是电梯门。
终于排到自己,去拍片子,很明显,这机器比喀什第一人民医院的“西门子”要落后。但这里有一流的医生,他们不会轻易就剁了我的手指,这让我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再去楼底下去拿洗出来的片子,这时,取片子的小窗口外面贴着汉维双语的提示:“里面有医生值班,不要使劲敲,按顺序拿片子。”
这是新文字的维语,写的很容易让有英文基础的人读得出来。
“DOCTOR BAR”,无聊的我就试着读了起来,结束后面的几位也来等拿片子的维吾尔兄弟激动地说:“读得真标准,要是没有汉语在上面,你能不能看懂?”
“看不懂,我就是瞎读的,看来在喀什没白呆,这耳音是灌好了。”
等叫到我的名字,里面的人,又慎重地问了一遍,从受伤到做这个手术过了多长时间了?我大姐又开始摆出两只手,“数起手指来了,昨天晚上8点半到现在,大概是1 2 3......。
“行了行了!”
大夫受不了我大姐数手指了,自己算出来了,就交待明天让我把片子给专家看,就交给了我。等我拿到片子,尺寸比喀什的小了一半,好奇地看了起来:“哇,我的手指上被插进了一根倒置的针在指尖,原来有麻药就是干这事呢,简直是**啊!”
又佩服了自己一把,高高兴兴地举着手指,在大姐二姐外甥女的隆重包围下,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应我的严格要求,这事,对父母严格保密,就说我还在喀什,没回来呢!
于是,电话中我给老妈撒了谎,说要等一个小孩子去参加夏令营,他们又改期了,要和旅行社交涉,所以又往后延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延到啥时候,我想,最起码,不能包扎着让他们看到,老妈照顾老爸已经够辛苦了,不能再添烦心事了。
哥给了最真心的关怀,并直接打来3000大元,让我度过这个难关。
而我却把这3000大元,花在了接下来的“河西走廊之旅”上。大姐建议我把没用完的钱,还给哥,可是接下来的旅行,我又不能拒绝,这是约了几个月的旅行了,并且如果我不去的话,就只有豆角她一个人去了,这样太孤单,真不够好。有钱有闲的人,能有几个啊!而我是没钱有闲,当年的学霸兼舍友闺密好不容易回疆一次,我必须陪这一把。
于是,反复问豆儿老公,再过两周,我这手,可以出行吗?
“差不多,我给你多换几次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