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驰公司讲完了这个真实的失败故事后,我就坐上了返回乌鲁木齐的飞机,以一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样子灰溜溜返回到家里,接着孝敬二老,还是这更实在一点。
接下来的春节,与集成商的年审放在一起,于是一边和软件协会玩着“猫捉老鼠”,真假资格证的游戏,一边想着交会费一交了事。而在集成商的QQ群里,又出现了一位寻找做视频的公司的广告,这才是价值所在,我正好擅长此事,就应了,于是,新年度的第一位准客户就这么挖出来了。
去到他们的公司,虽然他们做的产品是修路的材料,但是公司的实力,从买下一整层的豪华写字楼,到公司里的全套装修设备,都是那么高科技范儿。可真正接触下去了,才知道,所谓高科技都是别人的,他们只是代理销售,而公司中真正的中坚力量,只有几个60、70后,他们努力务实地支撑着所有的业务,80后有几个技术控,90后有几个网购控,老总们在的时候,一片努力的样子;老总一走,90后们开心了,欣喜地说:“这不是放羊的节奏?“
而我给他们做产品宣传视频的时候,不知不觉,后面站满了一群90后,原来,老总嫌他们太闲,让过来观摩学习。
邢燕,是一个干练能干的女老总,正是她从群里发这个贴子,而我看到的她在公司里,从办资质到刻录一个光盘,都是她一个人来“总理”。
于是,一边帮着做资料,一边又深入到了这个公司里,看到了光鲜的办公场地和物资背后,人力资源上的不配套。
能干的60后是返聘上岗的,他们抱怨自己付出那么多,却和那些只会网购的90后小P孩是一样的收入,而90后的小P孩对于一上班就3000元的收入还十分不满,到了下班时间,准时消失,绝不加班。
邢总对这帮孩子们,也是无计可施,他们可以真心诚意地犯错,因为根本不知道那是错。需要补的课太多,而孩子们的自尊心却又是无比的强,根本不敢说重话,要不然,人家就不干了。
从阿勒泰来的领导的助理,对于我制作的片子,有最后的话语权,他认可了,邢总他们也就认可了。于是,经过反复修改,两周的时候,终于做好了一份可以上常委会议的片子,当我根本就是自己配的音的时候,他们惊了,不像啊!
本来只是做客户,可是有了新的状况:邢总太喜欢我了,一直一直可着劲儿地夸我,后来才明白,她是另有所图,知道我没结婚,有意把她老姐的儿子,一个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高胖小伙子介绍给我,还说,他是学中医的,也特别爱好写作,只是目前太过消沉了,好久没有工作了,一直在家里,希望我能带一带他,让他变得上进。
男孩自己不上进,靠我来带?有没有搞错!我自己都一车老小没拉完呢,这还要给我加一位乘客,求你了,我赶紧婉言拒绝:“多谢多谢!我真不想找。”
还是和那个60后聊得很欢适,他叫黄疆和,虽然有些聪明到谢顶了,因为太爱笑和不护理,脸上的褶子也够深刻,但是他人对我很好,我也只不过教了他一招如何截图,他就特别感动,一直和我聊很多公司的事,还有阿勒泰布尔津的事。他是从那里来的。
而我父亲就是在那儿当过兵的。
不过,他眼中的布尔津和我爸眼中的,完全不一样:一个美如仙境,一个苦如冰海。
时代不同,境遇不同,相同的风景,就有不同的体会。
黄兄爱用单反拍照,他拍的一只在雪松下回道的小鹿的两张照片,被我合成做成了动画,这头一回一回的,可是把他给笑坏了,忙着让我教他如何做。
他还是飞鸟爱好者,不但拍了很多种不同的飞鸟,还爱收集相关的资料,给我又涨了见识了。
他们的办公室旁边就是华凌市场的南湖方向出口,中午我带着采购任务,给老爸老妈配一个能和宜家的立式LED台灯相匹配的灯泡,还有老爸在住院期间,二姐夫拿来的两个面料脏脏破破的海绵垫子,给配上好看的外罩。他就特别热情,除了带我去吃饭以外,还带领我去市场里转。
正是冬天,被汽车的排气轰得很是结实的冰面很难走,我们一前一后,他总是很精心地跟在我后面,发现万一我这里脚下有滑的危险,就揪一把,他的个子很高大,揪我就象拎小鸡一样容易,特别可笑。
他还有有颗发财中奖的心,每晚下班,必先去彩票店里买上两张,还说让我帮给个数字。我是一直搞不懂这个彩票的数字到底是啥意思,就乱说了两个。
他倒是没中过大奖,但还是一直坚持坚持着每天买,而邢总的弟弟是中过大奖的,这恐怕就是动力吧。
但凡和数字有关系的,我就天生对此“屏蔽”。
这样逛华凌,很有趣,我们发展到再去吃烤肉,他特意挑选的一家,我们专程前去。虽然和喀什相比,这家烤肉也未必好到哪去,但冲着那家门前,硬是给一棵树裹了一件黄金灿灿的外衣,并写着“胡杨王烤肉”这种气势,还是去大力支持!
我们一边吃着烤肉,喝着乌苏,一边聊阿勒泰,聊他的故事。
说起开车,他有过一次出车祸的经历,说整个一只右臂当时完全失效了,好在他是在出事后第一个醒过来,早早救治,这才及时治疗,保住了这只胳膊。但后来,他就对开车有畏惧之心了,再也不开车,只坐车。
我就开玩笑说:“阿勒泰是一个要人胳膊的地方。”开始给他讲我爸的阿勒泰关于胳膊的往事。
因为我老爸也是在那个地方参军进行军演时落马摔坏了胳膊,骨折了,这才回乌鲁木齐治疗,并变成了伤残退伍军人的。
老爸是骑兵,那个年代里,阿勒泰的边防,只有骑兵才能在大森林里完成巡逻边防工作。再加上那还是“苏联”时代,他们正好赶上和苏联关系不好的阶段。
他说,他们重机枪手比骑兵部队更苦,就拿紧急集合谈,骑兵连要求五分钟就要出发,重火器单位不能超过十分钟出发,速度又快,否则时间不够用。
“一个人两匹马,加上自己身上的武装,有时全副武装、大背包、装马搭子———专供骑兵部队使用的袋子,动作慢一点就跟不上,那就完了。
我们就成了老兵,还要帮助其他战友备马。别看一个班十几个人加上枪,只要一声令下就好像是一个人要整体完成,缺一不行,这可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我们到布尔津部队,变成两个营还多。平时各营连训练,谁也看不到谁,有一天团举行大型军事演习,他们的任务是打冲锋、打追击。封锁敌人火力,重机枪不停响,占据最好的烽火点,没有其他任务。
我们任务演习开始了,我们部队在山坳里待命,骑兵冲锋号响了。一个也不按平时上马规定动作,就看上谁上的快,一个一个像猴子上马一样。冲锋开始,怎么平时训练,这地方没有疙疙瘩瘩,高低不平,大大小小的沙包轰一声轰,接二连三响成一片,必须要通过敌人的地雷区,最后敌人逃跑了。
防区敌人有专门对付步兵或骑兵团的雷区,我们部队排雷工兵接近不了,地区全部骑兵就赶死冲上去,因步兵速度慢必须用骑兵。
我在途中被落马了。军马拖我在地上转了两圈,意思让我快起来快向前冲啊,我就赶紧快速起来再上马,再冲上去,马又冲上去,当时冲锋追击,什么也不想,只想到后面再处理一下,回头再看手臂、手背、手肿了起来,从哪里开始的,我都来不及反应,只见班长一个指令:下马!红旗一指,扔了沙包,只见班长第一个下马,红旗一指,抢了沙包架起机枪,平时我们训练架一挺机枪,最快速度也要一分钟,但这时候我刚把机身架在架上就趴下,我付子弹压好我把子弹上膛至班长一只,我机枪就响开了,一发四盒带两箱子弹全部打光,但我的枪都没有枪架,都没有发红,又见班长红旗一举我们下抓紧时间,只要3到4秒。
换了一支预备枪,其余弹药手机及装子弹,实际上我见前方有敌人也是军装,这时敌人离我们有1540米之多,只见部队战士杀声震天响冲啊马刀举起高高在头顶挥舞,骑手轻机枪手也不停射击,看看我们的军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好像均码也要占公司的,平时上均数课均马上试讲,别人只是听可是。
等全部结束了,我这才觉得手臂手肿起来了,在那时候我就不敢再反应我的弯手指痛,只有与班长讲一下我手痛。为连队争光,忍个人受痛,最后还是批评不老实。”
听我讲完我爸说的阿勒泰战斗故事,黄兄也很兴奋,只可惜自己生得晚了,没有机会体会这么过瘾的事儿。
是不是所有的男性,都天生爱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