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切碎了的夜,作为并不是没心没肺的我,终于也对这种长期睡不踏实的生活开始升级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躁怒,直到有一个晚上,当老爸再叫我拉他起来的时候,我去拉了,也好好发了一句埋怨:“你再这样黑白颠倒着过,我再不想拉你了。你白天不用睡,我们白天还得一直陪着你呢!”
老爸显然也生气了,他想发脾气,可是力气有限,被我拉住了。
“你打你打,要是你能打我,我感谢你呢!我们就不用再在这里一直没日没夜地陪下去了,可以正常生活了。现在这种睡不好的日子,还要多久啊?“
“久病床前无孝子,看来是真的,你们一个一个都露出本性了吧!“
坚持了一个月多了,每夜睡不了一个完整的觉,当时半夜3点半吧,我也再没有什么好脾气了,就象是一种很深的绝望已象病毒一样植入了我们所有人的身体里。
“我谁也不要。”
气话说完,老爸还是重重地倒下去了。
老妈给解围:“去睡吧,明天再说。”
就在这段日子里,我也不知不觉地感冒了,偷偷买了感冒药,刚发了一身汗,就被喊醒来,这样反反复复,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能好。
哥还是保持着每天赶过来帮助老爸做运动,帮他拉屎的这种大事。
没办法,谁让他这么重呢,只有哥搞得动。
“我刚去完公司,弯了8根管子,这次切割机,我都没叫工人,自己就抬下来了,看,把老爸搬了一个月,现在我都瘦了,劲也大了!“哥还努力兼顾着工作、尽孝两不误。而我,似乎一直没有大用处的,还不安排去喀什之行,哥都急了,催了我好几次;“你那边要是有事,就过去吧,反正你也帮不上大忙。“
话是这么说,我也得排好日子,至少,我早说要剪掉长了5年的长发,留下辫子,这事,得瞅一天去办吧。终于,这一天,二姐休息,过来陪了,我正好抽出半天时间,去了她推荐的一家美发店。
原本要为这头长发,好好留个美照的,也没时间去照了,只好自拍几下算作个念想。抽了个时间,回到小窝,这可是我回来家后第二次在自己的小窝里洗澡。好好把头发最后给发膜了一下,最后宠爱一次,然后就赶时间去到美发店了。
咋这么多人?唉,一问才知道,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人家男人们都过来“抬个头”来了,我这算什么呀?原本预算200元以内的发型,结果花了340多。店主很是开心,今天生意不错,一会儿剪掉一个男人,我这种,慢慢来,总算,经过一下午,直到天色暗了,美发师终于成功的复制了一个“二姐”,把我的发型做成了和二姐一模一样的样子,除了她染了栗色,我因为没钱了,没叫染。
二姐打来电话问:’换了个啥发型?“
“和你一样。店主想要买我的那条辫子呢,说值600元,我没舍得卖,一会儿带回来给你们看。”
要论以往,长发变短那一剪之下,一定会小泪狂涌吧,感情激动吧,可是这次不一样,连日的劳累,已让我变得相当麻木,这种很早就做的决定,已经让那一剪子下去的时候,正好在接一个电话,显得那么平常,就象是周一了,发现指甲有点长了,剪去一样,居然不带什么感情的。
我都累得没劲伤感了!
就象完成任务一样,离开店时,感觉扔掉了一个尾巴,换了一顶帽子,镜子里是二姐的迷你版的样子,就这么往家里走。才发现,原来脖子后面少了这条辫子,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