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第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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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放弃众失败 拾起新重点

再这样一来二去,我已经强烈地预感到:这次又没戏了,幸亏没有投入太多精力。

一方面是东爱不停催我给新报价;一方面是我不停向帅哥要新的CAD图,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一直也没有再发更新的图过来,我只好求助周山山,让他按第一版,用数码相机拍的蓝图做出来一份报价,不管成不成,发过去交差。

一周后,终于一份¥168,000元的报价作为小孙给提供的最终价格报过去了。

“15万是他们的心理底线,如果你们报到这个数,做成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你再问一下,能不能做?”东爱这样提醒着我。

“行不行啊?你说一个数,还得给人家留点空间吧,你说这不是常规的作法?”我就问回小孙。

“还是168000吧,这已经是最低了,再低就没意思了。”

看到小孙这么坚决,我也只好尊重他的意见,就原样报过去了。

结果,“没有结果”就是结果。

一直到几周后再一次的商会活动,一起接待来自徐工的佟明武董事长的时候,才算是又和东爱碰面了,酒后,东爱提起这事:“那个我还一直不好意思没给你说,最后他们还是让原来那家做了,15万,主要是真这个价做,也没办法给人家一个交待,你又赚不到啥钱,所以就算了。”

“没关系,本来也没有那么在意的,我说了不想和别人抢生意做的。要扎扎实实自己跟下来的,才是稳妥可靠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多少有一点,再挫败感的。

在生意的环节里,象东爱这种,一直鼓励我前进的“贵人”其实挺多的,包括之前在ITNEL总代里的最后那位新任区域经理,脸发粉红的可爱小老头BOB,在最后关头———就在我出差深圳,顺便与星星见面的最后一次INTEL原因出差途中,给我打了好几个紧急电话:“今天下午你一定要想办法找谁进一批货,否则你就完了。”

而那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日子,我和星星的最后一次“拥抱”,在他深圳的新住处的宿舍里,在他还没有明确提出“分手”却实际已经有计划地撤退到深圳,我们的关系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间点里,工作上的“截点”也同时出现了。

失业和失恋,可以同时发生。

他们之间是相辅相承、互为因果的关系:正因为那被星星主动疏远,为了离开我,而故意把工作找到深圳的半年里,我们从每周一见,变成了每半月一见,一月一见,几月一见,直到我再也无法容忍他那明明已经远离了,却又不说出那两个字,而是在我没有丝毫错误的前提下,想逼我先提出分手的情况下,我也无法把自己的这份工作做好了。完全不在状态。

在去天河北上班的路,我们走的最快最直的广圆快速路上,一定会经过的华南理工学院,是他的第二份工作所在地,他所负责的是一种畜用生物药品的研制。

对于理科生的崇拜,来自于我这个纯文科生的无知。看到他穿着我给他买的宽大白T恤,和我给他精选的新款运动鞋,在属于他一个人的实验室,一堆瓶瓶罐罐前忙个不停的样子,提前下班,特地去接他的我,就在实验室门口,一脸钦佩地瞅着他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当他把一管黄色的粉末,一点一点用心、精确地抖进试管中时,那个精细的动作,又慢又稳,很有节奏,和那个平常看上去急急躁躁的他,判若两人。

我甚至相信,他和他的烧杯,那才是“真爱”。

其实急躁的是我,为了能够中午也能做一餐,我总是对一堆想要切碎的大蒜发起猛烈的进攻,越是一通乱剁,就越飞得四散;这时候,他就会笑着把我的刀拿过去,把刀的一头点住在案板上,只反复翘起压下另一头,从左到右,从右到右,呈扇形地缓缓研切,这些大蒜才象一个个听话的乖宝宝,被这舒服地“按摩”,一点点变成了蒜沫儿,没有再跳脱案板的,并且最终速度并不慢。

“象这样才对,你现在知道什么‘欲速则不达’了吧!”

唉,以后,每每再切起大蒜,这一幕总会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那一段还是相当甜蜜的,工作单位离得不远,并且还抓紧中午的时间,回到小窝,好好地做一顿象样的饭,然后还能再睡一觉,再去上班。当那种短暂的幸福在我们身上发生的时候,我们拥抱并相当内疚,似乎这种幸福是偷来的似的。

“我们原本就应该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幸福,这才是正常的人应该过的日子。”

当时我这样安慰着他,一个远离家乡,在广州这座大都市里,一直靠吃泡面、泡网吧过日子的新疆孩子,觉得那种生活幸福得那得不真实。

不止是我们,有多少象我们一样在一线城市打拼着的年轻人,根本没有享受过我们父辈们这样的静如夏花的美好、平淡的日子,一日三餐,都象是打仗似的凑合着过了。这偶然享受一次有质量的午餐和午觉,就让我们羞愧到觉得自己不配“享受”这样的“正常生活”。

但是他对于我是有期待的,在他失业的那一段日子里,我的工作,足以应付两人的生活,却无法满足他不平的心态。

作为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的硕士研究生,在大广州打拼了这么多年,还需要依靠女朋友来过日子,对他自尊心的打击,是相当大的。就算我多么努力地安慰、鼓励他,再去寻找其他的更适合的机会,他对于广州,是失望透项,对于自己,更是失望透顶了。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每天沾着枕头,就能两秒进入梦乡;而他,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睡不着,抽着“中南海”,站在对着东边的窗户边的纱窗边上,盯着不动,那背景,就象是多少巨石压在他身上,让他封印了似的。

当然他也节目,就是好奇地蹲在床边,盯着我睡觉的样子,纳闷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怎么能这么快就睡着,还能睡得那么香。

是有机会在广州工作的,他试过几次,却以十分奇怪的理由拒绝了:一个是以他的化学专业,去到著名的“红月亮”工作,他的拒绝理由是招他的是他的前同学,他不好意思,或者和这个人,有什么过节;另一个是去惠州招商局工作,但那就要离开广州,考虑到我,他又舍不下大广州。而第三个,我所不知道的理由,他说是在广州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他却去了深圳,很偏远的工业园,找了一份并不是那么适应的汽车引擎清洗剂的厂家工作。

在哪里工作不是问题,要有计划地离开我,才是他的目的。

他告诉我说,那个做汽车发动机清洗剂的厂家特别“不要脸”,根本就没有什么研发,他们就是直接从餐具洗洁精的厂家进来原液,再重新按他们的汽车引擎清洗剂的全新包装重新封装,就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更加昂贵的“引擎之神”了。

坚持真实的原则,他和我一样,都忍受不了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

但是留给真识、执著的人的空间,似乎总不太多,他的几份工作:从翻译公司的全职翻译,到医药公司的药品研发,到汽车清洁剂的生产厂家,到最后的专利代理公司,这个以学霸的资质,不仅能卖“英文”也能卖“化学”特长的人,总算是找到了最适合,但被他最为讨厌的工作,为国内外的化学专业的英文专利申请,进行代理。

他说,这份工作没有休息,除了春节过年几天有假以外,永远都在工作,永远都有翻译不完的专利案子,而他又是一个相当谨慎,绝不允许失败的人。这种严谨,害了他。

就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共同的“孩子”———因为他在翻译公司做过,了解了一些公司运作的规则,就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十一长假里,两人商量开办了一间小型的翻译公司,并且由他取了一个厉害的名字,意思是繁荣昌盛。

但是,他人去了深圳,为了想方设法地挽回这份感情,或者对他还不死心,我就拼命把这间小公司,努力维持———这是一段艰难的日子,白天我有着INTEL的那份渠道经理的正职;其他业余时间里,我们的这间小公司,注册在了工业园,并且是真金白银地付出,租了场地,买了全套的办公设备。

生意并不算好,也可不差。但自从这种创业开始,我就真没钱了。以前可以养活两人的收入,在开办公司面前,每个月要付出的房租水电等等,还有请的人工等支出,都使我从起走上了“负婆”之路。

就在这段时间里,因为我们的小公司开办在了科技圈最集中的工业园中,所以银行办信用卡的人群,也就盯上了这里。而我在INTEL总代的正职收入不错,早已有中信信用卡和招行的信用卡,广发的办卡人员说,只要我在中信有成功申请上了信用卡了,这里就完全不用审核,不仅如此,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一间小公司,就直接给了我月刷十万的超高额度。

其中包括广发,他们甚至直接上门,给我办了信用卡,周末他也从深圳回来了,两人都在,就也给他办了一个副卡———办卡的业务员,看到我们的“夫妻档”的状态,立即很自作主张的在副卡卡主与主卡卡主的关系一栏里,钩选了“夫妻”———最终,这个不真实的一个钩,在未来,钩走了他对我的信任,使得他那种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觉的抑郁,有了更加无法解释的深刻误会。

后来,当我听说过有“抑郁症”这回事的时候,再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个日子,还有他那总是在东窗边守夜的不眠之夜的背景,才算是隐隐约约地把他和“抑郁症”挂上了钩。

……

算了,不想他了,思绪再次回到喀什,继续应对眼前的挑战。

身边所有的事,一堆乱麻,习惯了用纸笔写出来所有的未尽事项,再做完一项,划一项。

“年审,城管费,电费,人力,社保,老爸回老家,气,水,电,物业,学习”

所有以上,几乎都能估出个价来。

“谁说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呢?明明以上各种均可以通过一定金额的钱来解决的呀!”

学什么,就用什么眼来衡量世界;我是学财会出身的,以上各项明细分类项,都可以列出一堆数字来。

眼前要做的事,包括通信的完工、LED大屏的广告、集成项目,好象最能来快钱的是LED的广告费,干脆这段时间,把精力集中在这上面,好好扫一下吧,希望能借此度过这段最困难的日子。

到底哪些最爱做广告呢?尤其是户外的?

打开电视,平常刻意躲过的广告,被我当成了宝,一个台一个台的扫:“汽车、酒、家俱、电器、房产”做的大气、精美的,基本上就是这几大类。

喀什又不大,就算全部扫一遍,也应该不会是多难的事吧!

好了,主意打定,开始按行业别扫。

没想到,辛苦快20年了,又得回到初出校门的业务员推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