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所受的折磨,和要去做的这件事比起来,是在理论上值得的,这也是出发的动机。
这是一个号称“只要去投,就会100%中”的标,老爷子讲的官二代丁昆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并且,这个标的,大到1000万以上。
从没试过投这么大的标的,这种天真的信任,让我不计一切地冲着哈密奔过来了。
一大早的电话,已经动用了三年前的哈密关系,和高中同学同名同姓的一个老板宋波,亲自出马帮我买到了标书,甚至垫了1400元标书钱。就在定投标方名字的时候,来自张京京的坏消息是,广州赛吉的老板临时悔约了,决定不投;而我这都人马上要到哈密了,距离投标,只有两天时间了。情急之下,另一家在喀什认识的上海视达的路为路总那边,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就同意去参投,并且可以提供公章(这可是关键,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把广州赛吉的章子,带来哈密,但是在喀什的上海这家的项目章,可以。)到这时,小苏民被我再次求助,请他带公章,坐最快的火车,跟来,和我一起参加这个投标。
安排完这一切,最理想的做标书时间,只有一个晚上而矣,而且,小苏民过来的时候,再也不能断火车了!否则,就根本来不及。
当然,光凭我的水平和电脑库存,完全不足以完成标书中的技术段应答,这时广州的哥们惠钧及他手下的三个兄弟,又被我远程调用了,当我还在火车上晃的时候,就已经请到了宋波把买到的标书内容,发邮件给到了他们,然后请他们在一天之内,帮我完成这个技术标;商务的部分,由我来完成。而上海路总那边,也是极尽帮忙,把所有的资质文件、公司介绍,都发到了了我的邮箱,等待我的编辑了。
当我还在被困在火车上的时间,这一切都已经在进行中了。只是一天的功夫。
到达吐鲁番,已经是下午9点半了,因为晚点7小时积累的要在这站进行换乘的人们,把这个平常并没有多少人的小站,挤得异常汹涌。
看到这场面,我知道,急也没用,先去吃饭吧!
下火车前,一直坐对面的新旅友是一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他说要在吐鲁番妹妹家睡一晚,再明天早上去去乌鲁木齐。有工作证的他,有免费乘车的优惠。自然,他也一路骄傲地夸赞着火车的好处,还指着在建中的高铁桥基说,等到了2014年,去北京,只要11小时!
他给到了指点,说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只要住他们那儿,或者,给点钱,就能帮买到卧铺票,都是有关系的。
真是好人!可是,我关心的是,如何最快时间到达哈密,哪怕再站个半夜呢!
一直想象的下火车后,一定要痛快地吃一大盘托克逊拌面才舒服,但是火车站一圈,全部都是四川人的天下:南充小炒,拌面,盖浇饭都有。
没理四川人的拉客,我瞅到了一家看上去有点干净的小四川店,进去,要了一盘拌面,就马上开始在桌边,用起墙上的充电器,为自己的手机还有笔记本电脑充电。
等吃到这个软软的拌面时,所有的想象都消失了。
这不是那种有劲道的,加了硼灰的我们新疆人所熟悉的有劲儿的拌面,而只是软软的。除了量大以外,没有一点点优点了。并且也没有大蒜。
无奈之下,把菜挑着吃完,面对一盘软拉拉的面条,一边买单,一边向老板投诉:“这面咋这么难吃!”
“是机器面。”老板显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被我的恶评伤着一点点。
关键是手机充上电了,这比肚皮没吃饱,重要多了。
再过了半小时,决定再去售票处排队。
漫长的队伍还在,四队,刚才在车上见了好几脸的熟面孔,都还在苦难中排着,这让我先去吃饭的决定,显得又无比正确了。
本来就够惨的人们,正排得那么没希望;突然最右边的一队散开了,人们纷纷改排到其他三队中间,原来,那队的窗口“下班了”。
真没有想到,这种异常多的人流汇聚的情况下,吐鲁番站的工作人员,居然不肯加一下班,还按点下班了!
也就是无处投诉,混乱积压人的人群,只希望剩下的三队,能坚持到11点前,他们也下班之前,可以换到自己原本的延期的票。
我吃饱了,可以坚定地站下去,直到买上的那一刻,反正到哈密,已是半夜,这一晚,再一次豁出去了。
“前面的,说你呢,你夹队!我们排这么久了,你怎么可以夹队呢?”
一个很正议的尖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排队的无聊显得突然多了一个亮点,本来还以为是一个工作人员呢,没想到,发声的是一个小姑娘,估计是暑假来新疆旅游的大学生之内的,小巧的身材应该是南方孩子。
在她的愤怒声讨之下,前面那个被指责因为夹队而先买上票的小伙子,象杂技团表演一样,从一堆铁栏杆上,踩着,跳出了人群,闪出了售票大厅。
而这个被愤怒烧晕了头的小姑娘,终于排队买到了属于她的票,可惜真是头大了,冲出去5米才又折回来,疯了一样的找:“我的包呢!我的包呢?”
好在,她的箱子,还在原地等着这个粗心的主人的认领。再冲出人群的时候,估计她是哭着冲出去的,因为她的车,马上就要开动了,而票,才刚刚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