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自己,主动自觉地避开了最主人的一桌:真枪实弹的酒桌子!在邻居桌坐下,正好可以看得到“山伯哥哥”的侧面,只要他稍一侧面,使个眼神,我就知道:“撤!”
于是,完全东拼西凑的一桌,就这么成型了:两个上海囡囡穿得很清凉,两个做挖掘机的山东大汉长得象他们的产品的形象人一样强壮,再就是迟到的几个不知道自己归哪队好的散客似的迟到企业家,再加上招商局的若干领导之一,一个很小脸的小生,正正的挡在了我和“山伯哥哥”的两点一线之间,构成了“三点一线”。
“真会挑位置!”我心里不由地犯嘀咕了。
还是那一套怎么也不会错的流程,那一串永远正确的说辞,那一杯杯永远合理的的敬酒,终于把该上色的,脸上全给上色了;不该上色的,也涂出了一层玫瑰红。
“小生”看好我们这一桌的不团结,无主题,自然也没有拼酒的好处,便偷偷给自己加满了一杯净水,屁颠儿屁颠儿地转身去围着桌子,给各位领导敬酒,那“痛苦”、“难以下咽”、“舍身饲虎”、“英勇就义”的表情,就象是真的喝了多高度数、货真价实的白酒似的。
理解他吧!总这样喝,要是再不会演戏,会“殉职”的!
半小时不到,谭局长终于喝到位了,又开始拥抱我了:“到底是咱们自己人哪!你们能来,太高兴了!小黄,还是你会吃,看,我们塔城的农家菜,最好吃的就是这玉米了,特别甜!来,咱们再干一杯,希望你们能够此行,开开心心,吃好,玩好,赚大钱!”
散团的这一桌,当然不需要恋战,纷纷饱肚抽身,我向“山伯哥哥”投去询问的眼神。他已经完全喝红了脸,但还能留一瞥信号给我。
“撤”。
这个“李霜”显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房间,我没有办法开门,只好去前台,接受了另一种安排:先把行李搬去领队“山伯哥哥”的房间,等有房间了,再通知我。
和不熟的企业家们,寒喧着,等着“山伯哥哥”回来,通知我的新房间号。话不投机啊,时间过的真慢,主桌的领导们还没结束啊!
原本想象中的各种可能的交流,都被这晕乎乎的气氛给消化尽了。
但能在5分钟内出国,对我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去巴克图口岸的安排,就在第二天早上,我把还是知趣地把自己塞进了单总的别克车里,虽然看得出来,他是多么想和陈丽丽一车,而不是我。
一色金叶,路两边,单纯的白杨树站成的金色的队伍,在蓝天白云和淡黄的戈壁背景下,显得那么气派:这阵势,有点儿象检阅。
谭局长讲的没错,真的在五分钟的时间里,巴克图口岸以其斜立的小规模“长城”城垛的造型,硬朗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哨位和国旗、界碑,还有庄严的哨兵卫士,将一切大大小小的集装车流束在了国门之下,大家兴奋地步上城垛,眺望过去,另一片同样颜色的戈壁滩,就是塔吉克斯坦共和国了———昨天热情拍照的伟人山,就躺在塔国的境内,可是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却找不到伟人的感觉了。
感慨一下:其实,所谓国界,真的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做的一个游戏:鸟界不知,飞来飞往;草界不晓,各种生长。
以卫士为活道具,我们每个人都拉着一个卫兵陪我们在界牌前留下丽影,证明自己就在国境线上,如此兴奋。
边境处的免税商店,自然会有一些异国的神物,即使钱是那么的少,也一样可以淘得到绝对值得的东西:狼牙!
“5块钱一个,真正塔国司机带过来的,都是真的!你看上面的血迹,还有那裂缝,都是老狼嘴里磨下来的!”
摊主的热情,使我想起,公司不是才说过一个什么“狼的精神”的培训嘛,我送他们几颗真的,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见过真正的狼。于是,痛快下手,买了5个,全部用红线绳拴好,简单地塞在小小的塑料袋里。
免税店里,最漂亮地,莫过于伏尔加酒了,各式各样,大支得和俄罗斯人一样。
单总之类,背着手,光看不买,我们自然有样学样,赏完就溜。
出门,很多背着简单农民工式蓝白包的塔吉克国的商人,老小一堆的散站在关口,等待着放行的手续。看到他们,实在有一种,农牧民赶巴扎的感觉。而一群远离现代的物品中,最神奇的就是他们中间有两个老太太,把吹气式的护颈套,当帽子,套在头顶上,倒形成了唯一现代的物件被误用的奇异搭配。
没用半小时,巴克图口岸的参观,结束了。
还有一个下午,我得再去那个边贸互市去淘一下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