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开往春天的地铁》,耿乐在里面演的那个小伙子,和徐静蕾演的这一对年轻人在北京打拼,他失业了,并且在地铁里每天就那样来来回回地坐,和正式地上班一样,准时出门,准时回来。
现在的我,有些理解他了。因为我也差不多干了同样的事:每天出去,坐在车上,去哪里,全凭上车前的那一秒钟的决定,上了车再想去哪。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提到的时间,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有些多得可怕了。
自从上周拒绝了齐总的兼职之邀请,现在决定完全自己支配时间,并且去“杀”向预定的目标之后,就给自己背上了极大的包袱。出去!每天都要出现在客户面前,这才是现在的我,应该做的。
从一起来,就琢磨着今天的行动,尤其是星期一,这个理应充满战斗力的时间段。
老妈和老爸就把家里弄得象一个大食堂的后堂,到处是各种规格的盆盆罐罐。据说是老爸采了很多公园里的野菜回来,老妈打算包野菜饺子。不夸张的说,我父母家,几乎每天都在为准备各种吃的而铺开阵势,二老的活力,就天天因此爆发。
相对他们的活力,和无处不在的盆盆和野菜,我几乎没有办法开始打一个客户的电话。总不能一打通电话,就听到老妈来一句:“芹菜菜肉饺子下好了,快来吃!”
这就是退休的家庭生活。
而现在的我,几乎困顿到无法呼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抱怨在油然而生。可是,我抱怨谁呢?我有什么资格要抱怨呢?
就算是我还没有想好去哪儿,我知道自己必须出去!哪怕就是在公交车上晒着太阳瞎晃,也会比在家里更有工作状态。
给自己买的公寓,由于好心还让他们住着,这一个月,怎么就这么难过去啊?我是不是太早把话说绝了?
还是坐上了车,不自觉的,还是去齐总办公室的车。
去就去吧,能上上网也不错。
几个小家伙们在,齐总出去了。两个小伙子高兴地说,出去签合同了!那种骄傲的样子,真让我羡慕。我本来也应该有这样的公事外出的,可是我没有,我甚至还没有一张真正象样的办公桌,天天在床上,老爸笑话说我象老和尚一样,盘腿一坐,打电脑打个没完。他哪里明白,我需要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进入现代生活。
对,这才是关键。我父母的家里,还是停留在上世纪的那种生活方式,而我所做的却是所谓“高科技”、玩弄智慧,或者说是心眼的商场里的事,简直没法协调。
我把这种有力气没处放的感觉,恨恨地用暴走的方式释放了。
上午,去完了齐总的办公室,上外网,主要也就是上QQ,大概了解了一下公司的状态,下载了几个重要的公司文件,发回给自己的邮箱,在QQ上和几个密友聊上几句,偶然化解了一下孤独的感觉。
是的,“孤独”。
象一个“游魂”一样,在吹着微尘的街道上漫无目地的晃着走,这就是我今天的状态。我甚至回家认真吃了午饭,还睡了半小时的午觉,然后就顶着大太阳,开始下午的“上班”。
老爸老妈完全不知道我在心里是多么地烦恼,还在尽量逗我乐,不停地提供各种吃的给我。每多多吃这样的一餐,心中的羞愧就会多折磨自己一下。
状态极差,而“春哥哥”没头没脑的短信,还在追问“五·一”去他家玩,以及对于我“五·一”要出个长差等等的事,问来问去的,实在没有心情回复,就象那天不接电话一样,放一边儿去了。
找这样的一个老公,似乎更添烦恼,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
我也希望自己忙忙的,有起色,有合同签,可是现在的状态,整个城市都甩着她固有的节奏,不因为我打心底里的着急上火而有一点点提速。作为一个毫不起眼的个体,我又能怎样呢?
看到有“特价租车”的招牌,放了一年的驾照开始在包里跳动,就象那颗不安分的心,似乎要马上跳起来,冲出去,狂奔一番,才算舒服似的。打去电话一问,押金5000元,一天150元,似乎还可以,下次去油库,我就租它一回。
暴走的结果,就是发现了许多以前不曾发现的地方:原来中信银行在这里也有点了,可以让那两张卡起死回生了;人民公园铺设的砖石等级极高,完全配得上形象工程,环境美得让人不舍得破坏;淘宝上看中的那种吧椅终于在鉴湖边上看到了,形式还行,就是材质差了点儿,会不会我想买的,也是这种材质啊?沿湖的玻璃屋里,又有了另一圈品茶的地方,终于我们新疆也不再只有砖茶一种了;广州人民南路10元一副的太阳镜,这里15元一副,到处都是;还有就是公交车上,看到了好多个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小姑娘,非常养眼。
人民公园里,漂亮的古式灯笼状路灯,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这种造型,应该就可以做成我们中标的路灯型小区美化天线。
草绿了,露出头来,个个舒展着蜗居了一冬的身体,热闹得不行;白杨树上,那些眼镜造型的树结,真容易让人认为这就是树的眼,而他们年轻时被刻写某些人的名字,也随着这年年岁岁地长大了,变深了,形成了另类的不朽和纪念。
看着一池碧水,还有几组年轻情侣摆好的造型,匆匆急走的锻炼身体的人们,构成了公园的晚景,几个老外在吧台上美不滋滋儿地喝着啤酒,享受着近处的水,远处的粉白色桃花,在没有春雨的滋润下,上了层灰,但执着地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