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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泰山巨变人命丧(上)

陈到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心道:“莫非这又是哪位神医?”便把之前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中年人有些惊讶道:“这位小兄弟,没想到神医华佗都给你治过伤,这可真是难得。不过他既然让你在二十天内不要乱行动,你就应该听从才是,现在你的旧伤虽不致命,但也对你的身子有很大的影响。不如就这样吧,小兄弟,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吃一吃我开给你的药,如何?”

陈到闻了闻,只觉这马车之内都有着一股药味,心道:“这位先生估计也是对药有不少接触的,他既然这么主动,我不妨听他的吧。”便点头道:“好吧,我听您的。”

楚昭跟着这一队人马走了一阵,便问那扁师傅道:“请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扁师傅笑道:“这位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叫扁潇,我师父他也算是个大夫,不过他身兼长沙太守的位置,没有专职去医那些病人。我师父他生于南阳,这一次是想回故居看看。若不是那几位将军非要一起前往,恐怕就只有我和我师父两人一起来了。这一路上啊,凡是遇到有什么受伤的、生病的路人,我师父都要拉他们上车来帮他们治伤,不是我吹嘘,所有人都被我师父治的差不多痊愈了。”

楚昭听了,感谢道:“扁师傅,那多谢你师父了。实不相瞒,我叫楚昭,我和我······大哥一起被伍泽所追击,我大哥又受了伤没有办法逃离,若不是你们相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她不好意思承认两人的关系,于是说陈到是她大哥。

扁潇明白她的心理,笑道:“无妨,在我印象里那伍泽好像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啊。要不要让我们一起带你们回长沙,那里一定很安全。”楚昭却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和不少朋友约在平舆城见面,再走一阵你们就可以把我们放下了,也不用麻烦你们再多。伍泽一定是追不上来的。”扁潇也不强求,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张太守派人来给扁潇下令,让他准备去熬药,扁潇便打马先行一步前往前面的药铺。楚昭有些不放心,也打马跟了上去,等到进店之后,扁潇要了许多药材,让那些伙计熬了起来。楚昭有些不解道:“就凭这些药材,就能治好我大哥的伤?难道不需要一点内功吗?”在她印象里,各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有着一手内功,诸如陈杰和华佗,也有“蛤蟆功”和“萃萍功”支撑,可这张太守仅凭药材,不知能否有效。

扁潇笑道:“楚姑娘,咋们这些大夫,治病救人靠的不都是熬药的吗?只不过在之前都是要诊诊脉先才能定夺。不靠药材,难道光靠嘴皮子就能把人医好了?放心吧,我师父的办法肯定灵验。”楚昭虽然心中疑惑,但见他这么自信也就没有多问。

陈到刚才看了张太守准备的药材名,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由得问道:“张先生,您看起来是一为官员啊,应该不是以治病救人为职业的,怎么会懂这些药材?”张太守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是当官的。我是长沙太守,此次只是回我的家乡看看。不过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生于这个乱世,在早些年之前就发过好几次大的疫病,死了的人不计其数。我本来也是一个大家族的人,我们家里几百号人有大半都被大规模疫病所吞噬,这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行医之心。”

陈到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张太守继续道:“我爹是当官的,所以我也见识过那些官场上的斗争。我不能理解在当时那么混乱的局势下,那些当官的还能不顾百姓利益,去争夺自己的权势。所以我对官场是十分的厌恶,我在十岁的时候,拜了我们当地的名医为师,立志治病救人。”

陈到有些不解道:“那您为什么现在却在当官?”张太守道:“这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终究还是被举孝廉当上了官。”陈到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张太守继续道:“但是这些年我发现了一个道理:病是可以医的,但是命我治不了。”

陈到不明白,问道:“命?”张太守点头道:“不错,就是命。我见了太多刚刚被我治好的人,没多久就被战乱所吞没,我对此无能为力。医术再好的人,如你见过的华佗华神医,他能医的了天下,但他治不了宿命。我们这些当大夫的,只能保护一小部分人,真正能救天下人的,还是那些领袖,能重新统一的人。我们?嘿嘿,那不行。”

他这话说到陈到心坎里了,不禁道:“是啊,我就希望能有一天,能够追随一个明主,一起结束这个乱世,保百姓们安宁。”

张太守道:“我还奇怪呢,你是第一个能听我说这么多的病人。其他人听两句就不耐烦了。小兄弟,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志向?”陈到便把自己信息和一些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

张太守感叹道:“叔至,你有此心是好的。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扩大战争,一旦打仗多了,受苦的还是天下苍生。那些诸侯、雄主自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但是百姓为他们所牺牲的太大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张先生,我会记住的。”

等到扁潇和楚昭把药拿来,陈到服下之后,果然感到舒畅了许多,胸腔之内的伤痛之感也已消失。陈到和楚昭便再一次感谢张太守,张太守却摆手道:“不必了。叔至,你将来若是踏上疆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来长沙找我。”陈到点了点头,张太守便把他们俩送到了平舆城的郊外,又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匹马,这才率队撤离。

陈到感叹道:“这张太守真是个好人,一直在帮我们,可我们却没法回报他。”楚昭却笑道:“叔至哥哥,将来你踏上战场了,自然能通过保护百姓来回报他,何必急于此时?再说了,你没帮他,我可是帮了他一把呢。”

陈到不解道:“你怎么帮他?”楚昭笑道:“他的徒弟扁潇跟我说,张太守他希望能够出诊,去救更多的人。但是在他们所在的县城之中,太守不允许去百姓家里治病。这让张太守很是烦恼,因为没有实践,他既治不了病又不能提高自己的医术。所以我给了他个建议,让他在每个月选择时间,大开衙门公然给人看病,这样也不会破了规矩。”陈到赞道:“小昭,你可真聪明,连这个规矩也能给你破了。这样我们也算帮他张太守一把了。”楚昭听了陈到的夸赞,不禁有些害羞,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喜悦,又道:‘‘那扁潇医术不错,但是画功更好呢。’’陈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道:‘‘画功?什么意思?’’楚昭拿出一张粘在一块木板上的纸给陈到看。只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陈到和楚昭二人,楚昭靠在陈到身上满面幸福之样。陈到则是英气十足双目直视前方。陈到不由得惊叹道:‘‘这扁潇兄弟好生厉害,我们在他面前都没有这个神情和动作,他也能画的这么好。’’楚昭笑道:‘‘所以啊,我们将来有空,可以再找找他来画。’’

两人骑马走出一阵,眼看着就离平舆越来越近,楚昭便道:“叔至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爹和你的那些兄弟,好吗?”

陈到想起了他们,本来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但是转而心道:“罢了,我已经放下了,爹和大哥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一直惦记着这些肯定也不会开心的。”便道:“好,我们这就去看看。不过他们不知是在哪逝去的,恐怕没有人给他们安葬。”楚昭道:“没事,只要陈家的府邸还在,我们就不怕没有去处。”

平舆城,郑府。

郑言步履沉重的走了回来。自从三岁那年他被郑哲送到了伍泽那里,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此时眼前的这些场景他是无比的陌生,但他毕竟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

走到大门口,看门人自然不认得他,还以为他是来找事的,想要轰他走。郑言冷笑一声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回来看我爹,你也要拦着吗?”

看门人见了他那眼神,只觉得很是眼熟,问道:“你爹,那是谁?是哪位老仆吗?我去叫他出来,你就别进去了。”郑言摇头道:“我爹是郑哲,你确定要叫他出来?”看门人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说老爷······”郑言也不想跟他再废话,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郑府之内已是一片寂静,早已没有了两年前的喧嚣繁华之气,那些仆人大多数都已消失,反倒是多了一些僧人。郑言本来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并没有觉得奇怪。一直走进大堂之中。

郑哲比起两年前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也已花白不少,不是熟悉他的人绝不会想到他只有四十岁出头。郑言安静的停在了他的背后,他早已记不得郑哲的模样,但也知道郑哲就在眼前,轻声道:“爹。”

郑哲猛然睁开了双眼,回头一看,虽然不认得,但也看得出他和郑喻长得极为相似,颤声道:“你······你是······”郑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是郑言。”

郑哲猛然将郑言抱在自己怀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喜道:“好啊,阿言,阿言回来了。”父子两人十八年来这才首次相见,难免喜极而泣,郑言自己也留下了些许泪水。

两人重新坐好,郑言道:“爹,我们郑府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我印象里不是啊?”郑哲听了,干笑数声道:“阿言,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我郑哲这一生永远对不住陈家的人,我做了这一件你错事,就是用一辈子还债也还不清。所以我遣散了大部分仆人,把郑府改成了近乎寺庙,有时候还收留一些流浪之人。我知道你和陈到结为了兄弟,这很好,但是······”便说不下去了。

郑言连忙安慰道:“爹,放心吧,大哥他是宽厚的人,这么久了,他不会记恨你的。”

郑哲叹了口气,道:“希望是这样吧。只是······只是······阿言啊,你大哥和四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为什么会就······就这样死在西域?”

郑言听了,无奈道:“爹,说真的我也不知道真相。但是他们都是被毒死的,我不信是大哥陈到做的。所以我也认为是那个领头人用奸计所为。”郑哲忽然冷笑起来,道:“是啊,阿依其实也是被他所杀,他却嫁祸给了陈到。我虽然明白但是为了保住阿喻和阿念,我也不能跟他直接冲突。毕竟之前为了保住我们郑家实在是付出了太多。没想到阿喻和阿念也惨遭他的毒手······”说到这,郑哲气愤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郑言道:“爹,那个领头人究竟是谁?我要去杀了他报仇!”郑哲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他既然要做那种事,又怎么会亲自露面?而且就算现在你们知道了他是谁,凭借他背后的力量,你们也不是对手。还是先放着吧,什么时候你们变得更强,再去找他吧。”

郑言也觉得有理,又道:“爹,我此次不久就要回去见我师父了。您有没有给陈家修墓?我想去拜一拜。”郑哲点了点头,道:“也该如此,你去完就早点走吧,免得你师父生气。”两人便叫了几个仆人,一起前往陈府的旧址。

陈到和楚昭此时已到了当年陈府所在的位置。让陈到吃惊的是陈府一直存在,并没有就此被拆掉。当年被火烧光了一大半的书楼还有着一点痕迹。见到这些曾经熟悉的东西,陈到感慨万千,便带着楚昭一路往里走。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墓碑,旁边放满了鲜花和贡品,陈到不禁大奇,走上前仔细一看,居然分别是陈正、陈则、陈刚、陈列、陈剑和陈洪等人的墓。旁边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罪人郑哲立,愿来生世世为陈家之奴。

楚昭见了,冷然道:“这么说有意思吗?还来生世世为奴,今生的债今生还不了,那还有什么意义?”陈到叹道:“罢了吧,既然他有此意,说明他是悔过了,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再说了,他的儿女也就剩言弟一个,还打击他做什么?”正说着,郑言却走了过来,一抱拳跪下道:“大哥。”

陈到和楚昭都很吃惊,陈到连忙将他扶起,道:“言弟,你怎么到了这里?”郑言却不回答,道:“大哥,我思考了很久,是我错了。你绝不会害我亲兄妹,大哥······请你原谅郑言的鲁莽与幼稚。”说着对他低下了头。

陈到苦笑道:“你现在说这些干嘛?”将他扶好,郑言又对楚昭道:“楚姑······阿不,大嫂,之前在神锤帮、灵魔岛是我不敬,祈求你的原谅。”

楚昭听了他的称呼,感觉很不适应,连忙道:“千万别,你可别这么称呼我。不过你既然悔过了,相信我师父他是不会怪你的。”

郑言对陈正等人的墓拜了几拜,又对陈到道:“大哥,我爹······我爹他想见你,你愿意见他吗?”陈到吃了一惊,道:“你······你爹?”郑言点了点头。

陈到没有摇头,郑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转身从大门口扶进了郑哲。原来他早在外面就看到了陈到,但是觉得没脸见他,便让郑言先行进来。陈到见了他那样子,心道:“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或许两年前的事情对陈家、郑家来说,都是一场劫难吧。只不过对我们的更加残忍,也来的更加早。”楚昭本来在心中对郑哲有很多不屑,但是这次见到他如此苍老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

郑哲见陈到比起两年前更加英武,也更加成熟,只觉得一阵快乐,道:“叔至,你能活的这么好,陈兄在天上也会放心的。”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陈到身前。

陈到吃了一惊,便想将他扶起,道:“郑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却被郑言拉住,道:“你就让我爹忏悔吧,不然他这一生都不会安宁的。”陈到只好停下。

郑哲连磕重重三个响头,道:“叔至,是我郑哲对不住陈家,来世我一定加倍偿还。”说着转向了陈正等人的墓碑,又磕了几个响头,说了无数忏悔的话。

过了许久,郑哲这才起身,额头已经青紫了一大片。陈到道:“郑叔叔,您放心好了,我会抓住残害我们陈、郑两家的凶手。”郑哲却道:“报仇我已经没有念想了,只是我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孩子,叔至,希望你能保住他的平安······”陈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郑叔叔,言弟是我弟弟,我一定保护好他。”

最后郑哲被护送了回去。陈到、楚昭则和郑言又留了一阵,郑言道:“其实早在两年前陈家灭门的时候,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真相,他们纷纷来大骂郑家,我爹为了赎罪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还修了这些个墓碑。从此来祭奠的人源源不断,从未间歇过。大哥,陈家能在平舆有如此地位,实属难得。我希望你将来在武林也能像陈家在平舆一般。”

陈到笑了笑,道:“我的地位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天下人都能得到安宁。哎对了言弟,我们要去泰山,你不和我们一起吗?”郑言摇头道:“我还是多陪我爹几天吧,再说了,我还得回去找师父。就先不去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保重。”三人就此分别。陈到和楚昭在平舆城大门口也和大闹宛县的穆康、岳麟、张人杰等人会合,一并前往泰山。

宛县之乱早已结束,李千羽和领头人却依旧停留在此。荆睿不敢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异议,只是遣散了官兵并对前来讨说法的百姓置之不理。

领头人一脸阴沉,道:“又一次失败了,这个陈到的运气真是可以。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荆睿连忙道:“不用担心,只要继续追击,他肯定逃不掉。”

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是啊,继续追击,就不会干扰你了,不错吧?”荆睿吃了一惊,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叫道:“是你!”

李九伦将黑铁枪狠狠插进地下,道:“怎么,不记得我了?十九年前可是你主动找我的,现在怎么怕成这样?”

荆睿摇头道:“那······那是意外,当时我一无所有。你说你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所以我们二十来个人才会听从你的话。要是现在,你要我去做那种事,打死我也不干!”李九伦冷笑道:“是吗?当年把楚勋的妻儿一起害死,可不是我做的事,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荆睿十分气愤,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为了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居然对人家的家人动手!到最后还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最后那‘鬼影三枭’不要命了般的追杀我们。要不是神锤帮朱堂主相救,我早就死了。”

李九伦嘿嘿一笑,道:“除了你之外,其他那些哪个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物?却禁不住一点诱惑,其实啊,你想做好人,门都没有!什么名门正派,都是假的。你要是真的想做,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荆睿觉得他话里有话,道:“你什么意思?帮我什么?”李九伦一掌拍在他胸口,道:“你去别的世界,或许就可以做个好人了。”荆睿惨哼一声,倒地而死。李千羽和领头人静静的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李千羽道:“爹,那陈到已经跑了,估计是要去泰山了。我们该怎么办?”李九伦道:“放心好了,泰山那边我早就处理完了,只不过有些可惜啊。没办法嫁祸给别人,上次伍泽和柳元卿他们那帮蠢蛋没打出个结果,对他们的削弱很少。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领头人这时突然笑了,道:“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让他们之间自相残杀。”李九伦和李千羽都有些好奇,李千羽道:“什么办法?”领头人嘿嘿一笑,道:“只不过对阵的双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我们要做成,只要一个人即可。”

陈德和徐浩等人原本是和柳元卿他们一起出发,但是顾元希受伤过重需要治疗,而华佗给他开完药后便赶往了西域去替伍如海找药。柳元卿等人无法,听说陈杰便在附近,便先去寻他,陈德他们便先行一步,赶往泰山派。这一日,他们十人已来到了泰山脚下。

蓝志翔见了泰山之景,感叹道:“这泰山就是不一样,这无与伦比的气势。换做是我,要是能在这种地方修行,肯定能有更强的修为。”荣杰也道:“是啊,将来等我们老了,到这里来安度晚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人一路说笑,不料刚刚走到泰山派山脚前门,出现了无数的血迹,再一看,有好几个泰山派的弟子倒在了前门的石梯之上。陈德等人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查看,只见他们都已没有了气息,全部死亡。

徐浩震惊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趁柳掌门他们不在,偷袭了泰山派?我们赶紧上去瞧瞧。”蓝志翔却道:“大哥,不知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样贸然上去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要等柳掌门他们回来了再做打算?”徐浩着急道:“这样可不行,若是上面还有生还的人,耽误了救治那可就糟了。”陈临东、黄坤等人也赞同徐浩的想法,蓝志翔不好再反对,于是十人快步赶了上去。

只见从山脚开始,整个泰山派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鲜血从山顶一直往山下哗哗而流。陈德、徐浩等人看的是一路的目瞪口呆,蓝志翔和荣杰在后面检查,怎奈那些弟子全都是要害部位受到了致命伤,竟无一人幸存。一路数下来,已有千名泰山派弟子就此遇害。

十人到了山顶,只见一块沾满鲜血的白色长布,用黑色墨迹写着“泰山派尽死于后殿”八个大字。徐浩和陈德对视一眼,徐浩道:“莫非柳掌门他们提前回来,然后出了意外?”陈德反对道:“不见得,柳掌门他们走得再快,最多也只能和我们差不多,绝不可能比我们还先上山。”

这时只听一阵轻微的呼救声,十人仔细一看,原来在一众尸体之中,还有一人正在奋力想爬出尸山。他们一看那人穿着泰山派的服饰,没有怎么怀疑便将他拉了出来。

那人直喘粗气,感谢道:“多······多谢‘常山狼群’相救。晚辈感激不尽。”蓝志翔一听,有些怀疑道:“怎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常山狼群?’你叫什么?”那人毫不紧张,道:“我叫景俊,师父是柳掌门。我师父经常和我们说起你们,所以我很清楚。啊对了,我们有几个兄弟被他们关进了后殿,估计他们都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快去救救他们吧。”徐浩、黄坤等人听了,便想赶往后殿。陈德却不急道:“先别着急,你说,这是谁干的?”

景俊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仇恨的光芒,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九伦那贼子!他率领大批人马趁师父他们不在攻上山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了。他们还将己方损失的尸首全部带走,企图掩盖真相,但是幸亏······幸亏我幸存了下来。”

陈德笑道:“那他们还关你们的那些兄弟做什么?一刀杀了岂不是更爽快?”景俊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仅要掩盖他们杀人的事实,还要嫁祸给他人。”陈德问道:“给谁?”景俊道:“自然是伍泽,很多事情都是嫁祸给了他。他们在外面弄这张纸就是如此,我晕倒在死人堆之前,听他们说要抓几个兄弟去后殿,折磨他们生不如死,再留下嫁祸伍泽的讯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而死。”

陈德冷然道:‘’这么变态的手法,和当年那个领头人倒是很像,李九伦怎么也这样?‘’那人一听,继续道:‘‘有个穿着黑衣不愿露面的怪人,就是他出的主意。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领头什么的。’’陈德吃了一惊,道:‘‘他们居然也搞到了一块?’’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景俊惊叫道:“不好,是我们的兄弟!”爬起身就想冲过去救人。徐浩连忙拉住他道:“你受的伤太重了,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就带头冲了过去。蓝志翔心想:“这人的话听起来就很是不对,里面会不会有诈?”便对郎无畏和郎无惧道:“六弟、七弟,你们留在这里。”便跟了过去。他想到这俩人跑得快,要是出了事两人分头跑开,一定能有人脱离危险。郎无畏和郎无惧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郎无畏便道:“兄弟,你守在这里,我去瞧瞧。”也跟了过去。郎无惧虽然也很担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只好留下。

郎无惧原地踱步了几步,便走向了那片写了血字的白布,仔细端详了一番,又蹲下来查看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妙!”

陈德、徐浩等人一路冲向了声音传来的后殿,眼看就要到达,陈德突然停步并拉住了徐浩道:“老大,你们真的完全相信那景俊的话?难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徐浩和蓝志翔、陈临东等人对视一眼,道:“怀疑自然是有所怀疑,但是人命关天啊。泰山派只剩下了这一点香火,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吧?”陈临东也道:“是啊,咋们‘常山狼群’在江湖上名声也不算很大,地位也不崇高。李九伦他要杀了我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他要杀我们,干嘛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蓝志翔还是有些犹豫,道:“大哥,就算是如此,我们也不应该这么鲁莽的进去。不如这样,你和三弟留在外面,我带其他人进去,如果没有危险,你们再进来如何?”徐浩也觉得有理,但是道:“为什么我和三弟要留在外面?不行,二弟你留下,我进去。”蓝志翔还是坚持道:“大哥,我的反应比较快,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也能尽快发现并告诉大家。这样弟兄们还能尽可能地保全,不是吗?”

徐浩、陈德、陈临东、荣杰、黄坤、郎无畏、冯希和荣笑笑见了他这么郑重,都知道他们有可能面临怎样的危险,气氛便是一滞。徐浩也不好再反驳,只好点头道:“好,那你们······小心啊。”蓝志翔笑道:“大哥,有我在你尽管放心。”便和陈德率先走了进去。后面荣笑笑、荣杰、冯希、郎无畏和黄坤依次跟着。

这后殿建在泰山石壁之中,徐浩和陈临东也走到了大门前,从旁边宽广的大洞口向山下一望,只见漫山遍野的血色,泰山派一众弟子的尸骨依旧是看得清清楚楚。徐浩不禁叹惋道:“好好的一个帮派,就此毁于一旦了。可惜了柳掌门他们······”陈临东也道:“是啊,大哥。当年德天师在江湖上很有地位,泰山派靠着他一个人打出的名声。怎奈如今他已谢世,泰山派也已凋零。”正说着,两人同时觉得身后一阵声响,还未回头看去,就同时被一件硬物击中,双双跌落悬崖。

两人同时遭此大难,倒并未就此慌了手脚。陈临东双爪一起出手,奋力插进石壁之中。徐浩则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悬崖突出的一段树枝,两人相距不过几尺远,陈临东在上,徐浩在下。

徐浩不禁大放悲声道:“都是我的错啊,肯定是李九伦那狗贼设下的陷阱!”陈临东却顾不得这些,道:“大哥,先别说这些了,快抓住我,你那的树枝快撑不住了!”说着拔出左手铁爪,身子缓缓向下移动。

徐浩也已发现了情况,等陈临东下来便抓住了他的右脚,那树枝也同时断折。正当两人都松了口气之时,陈临东右手铁爪突然一松,“砰”的从石壁中弹出。原来他插进去的时候用力不够,铁爪插得不够深,突然加上了徐浩的重量,顿时便坚持不住。

眼看左手铁爪也要脱落,陈临东连忙想将右手从新插回去,怎奈越是心急越是手滑,竟然插不进去。徐浩见他在上面手忙脚乱却毫无办法,道:“三弟,怎么样?”陈临东回应道:“没事,马上就好!”右手铁爪依旧无法到位,左手铁爪却不断的往外滑。

徐浩已经看清了情况,突然沉声道:“三弟,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一定要活着上去!”陈临东吃了一惊,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徐浩苦笑一声,道:“记住,一定要揭穿李九伦,绝不能让叔至他们和伍泽就此结仇!大哥会在天上保佑你们!”说着双手一松,身子便跌下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陈临东惨叫一声:“大哥!”悲鸣之声响彻云霄。

蓝志翔和陈德闯在了最前头,刚刚冲进去十几步,便看见了有一泰山派弟子被捆在天花板上。蓝志翔和陈德连忙上前将他解了下来。其他人除了黄坤之外,都四散前去查看情况。只见德天师和他的师父的灵柩便是在此,此外还放着许多祭祀物品,而且摆放整洁不像是打斗过的样子。荣杰等人正在奇怪,这时陈德和蓝志翔一看那泰山派弟子的舌头被切断一半,根本不可能喊话,心知不妙,正要发声示警,便有一掌落下,将蓝志翔拍倒在地。陈德再一看,后面的黄坤已经倒地不起,再一看眼前那人,不由得恨恨道:“是你!”

“好久不见,祝你来生能幸运些!”“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