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都两年了，你是不是该让小丫头进织绣部了，整天就给她一些跑腿的活。”祁东塍站在窗前，一面看着窗外拖着织布上电动小车的冷曦，一面回过头朝陈明兰抱怨。
“她本人都没来抱怨，你替她出什么头？”陈明兰白了祁东塍一眼，又朝他指了指，发号施令，“赶紧把办公室收拾收拾，总部来人了，要在厂区安装AI智能机器。”
祁东塍不满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他和陈明兰几乎在同一时刻，看向了窗外。
“丫头好像撞车了，我出去看看。”
“管什么闲事，你看看那车牌号，是你管的起的吗？”
祁东塍朝窗玻璃外瞄了一眼，见轿车里的人已经下了车，瑟缩了一下脑袋，没敢走出去。
……
冷曦坐在驾驶座上，被剧烈的撞击震荡了一下，脑子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半晌，她才回过神，看到自己的电车玻璃已经全部碎了，而对面的车子只有一点点凹槽。
“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转过头，视线停留在来人的脸上。
——唐——黎——川——
她没有张口，心中却涌出了这三个字，仿佛陈酿了很久的美酒，忽然打开封盖，香味飘散四里，而她却只能站在一旁闻着，不敢轻易前去品尝。
没有哪个人的久别重逢，能像唐黎川这样，在她心里深深地烙印上一枚印记，有点疼，有点酸涩，甚至于，有点窃喜。
“要去医院吗？”
唐黎川的态度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生疏而又礼貌。
她打开车门，门把上留着一些玻璃的碎屑，她却毫不在意，她走下车，直面着他。
“我没事。”
“那就好。”唐黎川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带任何情绪。
“黎川，解决了吗？”窗玻璃摇下，里面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有没有事？”
“没事。”唐黎川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冷曦的身上，平淡地跟身后的人回。
“抱歉，我开错了方向。”冷曦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她第一次开公司的新款电动汽车，有点不熟练，“如果你的车子有损伤，我会赔偿。”
对面的人嘴角微微带出一个冷笑，忽然凑近了她，小声说：“你——赔不起。”
冷曦抓着拳头，她知道男人这句话的意思，她确实欠他太多，如果没有爱了，她或许不会愧疚；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两年来，唐黎川的身影就像一个甜蜜的美梦，缠绕在她的梦境里，解不开来。
“黎川，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走吧。”
唐黎川没有回应身后人的问话，他似乎在等她开口，直到确定她什么也不会说，才转身上车。
车子离开她的视线，她低下头，伸开握了很久的拳头，满手的玻璃碎屑扎在上面，微微地渗着血，分外血腥。
“梦冷曦，撞坏公司的车子，是要赔偿的。”陈明兰走到车祸现场，颐指气使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别仗着长得漂亮，就在厂里为所欲为，这里没有男人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