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我真的不行，我需要这个工作，我哥为了供我上大学辍学了，没文凭没一技之长，到现在都没娶老婆，他们都需要我……”张悦松开手，抽出纸巾，捂住不断落下的眼泪，“我的作品大部分都被挂在了梦黎月名下，所以到现在，我只能从她那里拿到报酬，我多想参加公司的设计大赛，我有好多作品不敢画出来，我怕被梦黎月拿走，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梦黎月的作品都是你画的？”冷曦皱着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一遍。
张悦终于控制住了眼泪，她点了点头，说：“她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小房间，我平时上班，就在那里面画图。”张悦抓住她的手，抬起头，慌张地说，“冷曦，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跟她签过协议，当时我哥哥在工地非法打工，被钢筋压到了，花了很多钱，是她帮我承担了所有医药费。以前的作品就给她吧，我只是希望能通过正常的渠道出人头地，以后就不用靠着她。”
“我不会说出去。”冷曦坐到张悦对面，擦了擦她的眼角，安抚她，“感情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但是……”
“我也就是想有个倾述的对象，我知道，你自己都很难。”张悦不等冷曦说完，便打断了冷曦后面的话，张悦深呼一口气，问冷曦，“找到工作了吗？”
“嗯，送外卖。”
“怎么去做这种工作了？你是女孩子，风吹雨淋的，你又不用保养品，迟早变成黄脸婆。”
“过渡期。”
“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上忙。”
“没关系……比起你，我这种事算得了什么，人活着，最重要的是靠自己，别人的援手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张悦看到冷曦回答的时候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心里一阵触动，和冷曦比起来，她简直不堪一击。
“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可以看透那么多事情？”
“上辈子或许是尼姑。”冷曦轻描淡写地回应，生死磨砺的过往，没必要和人提起。
“傻瓜，我可是无神论者，不信有上辈子和下辈子，”张悦被她逗笑了，释然道，“冷曦，我现在知道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也有好男人吧！——冷曦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张悦心情不好，不是去争辩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陡然浮过唐黎川的面孔，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你怎么脸红了？”张悦贼贼地看着她，调侃道，“是不是想到对门小帅哥了？说起来还真挺帅的，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要下手了。”
“没有！”冷曦回过神，矢口否认，她顺水推舟地提到，“明天你早点回来。”
“有事吗？”
“我想去面试，你能帮我画几张设计稿吗？我用织布织出来。”
“行啊，我终于能帮上你的忙了。”张悦兴奋地跳起来，和冷曦在房间里转圈圈。
……
隔壁的欢声笑语穿过薄薄的墙壁透了过来，唐黎川放下了杯子，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个笑容。
女孩子的快乐是什么呢？
他翻阅着手里的《追妻秘籍》，寻找探索两性关系的奥秘。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后再也不会抱怨前房主用的建筑材料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