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曦从口袋里掏出织布，撕碎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风冷冷地吹在脸上，冷曦抬起头，看着天空，有点晕眩。
一个月零三天，没有工作，而这是她的第二十次被人拒绝。存款已经所剩不多，下个月，恐怕连房租费都快要交不起。
和平年代的烦恼，看来也不少！
她抬起头，看到招聘广告上写着几个字，外卖员。
……
“找到工作了吗？”
冷曦踏上楼梯，耳边便传来唐黎川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看向他，点了点头：“找到了。”
“织绣厂区吗？”
“嗯，应聘的人说很满意我的作品。”冷曦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她最近总是不自觉地会跟唐黎川说很多心里话，而且，每当看到他时，她的心里莫名地会出现心安的感觉。
“那就好。”唐黎川手放在门把手上，依然面朝着她，打开门，“我叫了外卖，一起来吃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上次她说外卖的时候，对面的人明明看起来很不接受的样子。
“以前没试过，今天试了一次，发现很方便，还有专门的人过来。”
冷曦无言，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叫了多高级的外卖，正在她想着的时候，楼梯上已经上来了两个人，端着精致的锅和碗盘。
“你好，你是唐先生吗？”
“是。”
冷曦发现自己挡住了楼梯口，径直走了过来。
唐黎川以为她答应了，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动作。
冷曦抿了抿嘴唇，不忍心在人前拒绝他，顺着他的手势走进房间。
外送人员动作利索地走进房间，为他们摆好餐盘和锅，甚至还细致地教他们如何使用，等一切交代清楚了，才礼貌地走出去。
冷曦站在旁边，观察了许久，从明天开始，她也是一个外卖员了，她已经花完了最后一点积蓄，买了一辆代步的电瓶车。
“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们？”
“学习一下。”以前张悦叫外卖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注意过外卖员，现在她却忍不住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学习？”
“很少见这么高级的外卖员。”
“听说平台有什么评分系统，得了差评，一天的工资就没了，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并不是老古董，只是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去注意，叫外卖这件事全部交由傅成解决。
“这么严格……”她含糊地应答着，走到餐桌前，坐在唐黎川准备的座位上。
“你是不是有心事？”唐黎川盯着她，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没有。”冷曦笑了笑，夹了一块涮好的牛肉放到他的碗里。
唐黎川的筷子落回碗中，筷子夹在牛肉上，半晌没有动。
“我用的是公筷……”冷曦知道他有洁癖，她刚才的举动恐怕让唐黎川感觉不舒服，“我是看你涮的时间不对，那样的牛肉太老了，不好吃。”
唐黎川夹起牛肉，细细地咀嚼着，直到他吞下去，才喃喃地问：“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