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你没长眼睛啊，你看你做的好事。”
齐雪拿起手里的资料，因为身后传来的喧哗声，回头看了一眼。
大厅中间，站着两个女人，女人周遭围着几个黑衣男人，这种衣服她在电视里见过，韩林泽说过叫西装，其中一个女人头发黄色卷成一团，另外一个女人鼻子上架着两个圈，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神情唯唯诺诺，表情里带着一丝惶恐不安。
地上摔着几个纸杯子，里面有黑色液体洒出来，沾染了一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海女不停地道歉着，想要伸手去擦黄发女的衣服，却被一把推了开去。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还用你说。”黄发女嫌恶地瞪了她一眼，气冲冲地朝前台走过去，前台的接待诚惶诚恐地站着，递过去一包湿纸巾，黄发女擦了擦手，转过头，朝刘海女喊，“过来。”
刘海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反应过来，一颠颠地跑过来。
“我这衣服，Shar手工刺绣款，只有一件……”
“我拿去洗。”刘海女紧张地接过她的话，这里是高级定制中国风公司，她当然知道衣服的昂贵程度，每一件衣服都是工人们花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绣出来的，都是不可重复的孤品，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急着给上司送咖啡，却没注意会撞到人。
“洗…”黄发女冷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是要到巴黎走秀的，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值多少钱。”
黄发女身上穿的是一件纯白精工刺绣的裙子，裙子的布料轻薄飘渺却不漏，足以可见绣娘的功力。布料上的图案每一个纹路都是细致考究，沾上黑色液体之后，确实会很难处理。
“那，那要赔多少钱。”刘海女惊惶地看着黄发女，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哆嗦！
“一百万。”
“一百万！”刘海女重复了一遍，她说话的时候嘴唇抖得厉害，泪水已经涌到眼眶，最后控制不住，终于大声哭了起来。
黄发女依旧带着嫌恶的表情看着，恶狠狠地说一句：“赔不起的话，你就等着坐牢吧。”
“梦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家里还有房贷要还，我还有小孩要养，梦小姐……”刘海女一面哭一面鞠躬，几乎就要跪了下去。
“你说这些关我什么事。”梦黎月越听越气愤，这个祥林嫂一样的女人，越是诉苦越是让她感到厌恶。
“梦小姐。”
梦黎月转过头，看到一个长相寡淡的女人站在身后，要不是这一声称呼，她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你谁啊？”
“我是来面试的。”
“呵，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梦黎月看也不看齐雪一眼，回头吩咐身后的接待，“叫这女人别上去面试了。”
“好的。”接待应了一声，拿起前台电话拨上去。
齐雪往前一步，笑着说：“梦小姐衣服上的相思花被弄脏了，难怪会生这么大的怒气。”
“相思花？”梦黎月的脸上因为这三个字又惊又喜，但过了一会又因为上面的污渍懊恼地跺了跺脚，再次狠狠地瞪了刘海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