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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双刃」(中下)

……

心中浮现无与伦比的勇气,伊丽莎白当即闪步加速。与薰保持同样的节奏,在他身后模仿肢体轨迹。

这很容易,薰也有配合她行动的感觉。在将距离缩至半米时,两人就好像合二为一。

寄生在十五号背上的变态脑袋虽高,但他没有眼睛。三眼的十五号个头不高,又背了个大东西,应该看不见伊丽莎白的身体。

就算看得见,那也只能看见头发与衣摆吧?无妨,能隐藏肢体就够了。

那家伙先前说……〈只要看的见,这简直形同儿戏〉。很好,那你看不见呢?

“预备!”

“没问题!”

伊丽莎白配合薰的气息在同时发起进攻,心中毫无迷惘之意。

前面就是他,他的背影。薰付出全部信赖交出了自己的后背,而伊丽莎白只需回报他的信赖便行!

……

那柄刺剑……「格里菲斯」正在脉动,力量传入伊丽莎白手中。

能听见伙伴的声音,大家都声援着,所以……

“啊哒哒哒……!”

……借助薰的佯攻,伊丽莎白在薰的背后、从他腋下或腰侧等处袭出刺剑,打向顽敌。

先是胸口,接着,左肩、右胁、左胁、右肩、头。「格里菲斯」自由延伸、弯曲、直进,回传。

那划砍、钻刺、敲打十五号的手感如实传来,并掺杂着他的呻吟。

其间,薰不停前进,伊丽莎白同步紧跟。即使他突然蹲下也会不惊慌,虽不是有所预感,身体却像事前约定似的即时反应。

待薰出招,伊丽莎白再度刺出「格里菲斯」。遍体鳞伤、外观狼狈了许多的十五号欲以双手抓取,却连边也没有触及。

即使他的皮肤足够坚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贯彻全身的防御吧?

在隐藏攻击轨迹后可以伤到他,便是这一观点最有力的证明。

“莉莎!”

“好!”

伊丽莎白向前跨步,利刃突刺。被神术强化的武器威力激增,可不是区区岩壁即可防御。

前方,薰踏出的右脚散发强烈的白光。而就在十五号全力防御刺剑攻击之时……

“噗喔……!”

……薰的右腿深陷其之胯间。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必杀〉的一击。十五号三只眼睛同时翻白,刹时全身无力。

……

“浑帐……!”

十五号退步跪倒,这使得十六号从旁扫来的铁棒稍有迟缓。

当然,被击中仍不是闹着玩的,必须立刻设法躲避。

只是,伊丽莎白因先前攻击还未收势无法及时规避。为了让薰可以继续攻击,那一瞬间,伊丽莎白打算硬接这道攻击。

用肩头接,想必不会因此毙命。不过,伊丽莎白这么想,薰也一样。

无论种族与否,作为一个人,何况是个男人,他才不会让心上人为自己冒这种险。

“想得美……!”

……冒险?那就该由自己去!

当机立断,旋身跃起,薰起势便为一记左后旋踢,正对袭来的铁棒互击。

只是,在他踢中铁棒的刹那,空气中传出了一道清脆的、令人心脏冻结的硬物断折声。

毋需质疑,薰早已耗尽了气力。这一舍身的还击,便是他所展现的毅力!

因铁棒遭踢回,敌方二人的体势大幅歪斜。无法作出任何缓冲动作的薰,则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莉莎!上吧!”

意志的传承,薰在此刻交出了最宏大的武器。听见他的声音,伊丽莎白感到一阵晕眩,喉咙不听使唤地发出低吼。

血液沸腾,几乎忘了一切。当然,有件事现在非做不可,关于这个她可不会忘记。

“就赐予你万剑穿心之刑!前来领死吧……!!!”

“啊……”

十六号似乎还有话想说,但伊丽莎白可没让他如愿。

金发摇曳,银光循环飞舞九天。不屑一听,也不想再放任敌人的诡辩。

使尽所有能耐,伊丽莎白几乎以看不见的速度循环刺击的动作。那一刻,「格里菲斯」的剑身仿佛羽毛一般,前所未有地轻盈。

万剑穿心,何人可敌!如你所见,十六号的下场可不仅仅是当场毙命。

他被刺成了蜂窝,最后像颗被扔掉的甜菜,离开十五号的身体滚落地面。

顺带的,接了几下刺击的十五号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在口吐白沫后,他便直挺挺地轰然倒地。

……

赢了,真的赢下来了。不过,伊丽莎白并不喜悦。她只感到了安心与疲惫,并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将积在肺里的脏空气、连同遭漆黑愤怒污染的灵魂一并吐尽,接着,吸回无色透明的纯净。

恰巧,此时十五号忽而一颤,令伊丽莎白又紧张地架起武器。

她不禁怀疑,自己心里是否再度涌现了岩浆般的杀意,是否已陷入某种无法自拔的泥泞?

摇摇头,伊丽莎白收起刺剑。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到头来也只能接受自己。

走了三步,伊丽莎白拾起掉落在十六号头颅旁边的首饰。可以看到,首饰中央硬币般的部位上,刻有玫瑰花的浮雕。

赢了,真的赢下来了。现在应该得宣告自己的胜利吧?只是她实在没那种心情,也没说话的力气。

转眼一瞥,她看见仍躺在地上的薰。现在,伊丽莎白真想赶紧扔了这不祥的染血首饰,赶到薰的身边治疗他的伤势。

若要问自己还需要做什么,那大概就只剩下疗伤了吧?其实,她也决定这么做了。

不过,很奇怪。伊丽莎白察觉伙伴们所在的通道上有些骚动声,不像是在喝彩。

正欲回头,却一道影子射来。有什么正在急速接近!才这么想,影子已经砸落于地。着地同时,高高扬起的厚重大刀重重地劈了下去。

切断什么的动静传来,也有如玻璃破碎的东西。而事实上,那是同时发生的事情。

礼帽不在头上,或许是途中摘下了。手上那又长又厚的大刀雕饰华美,不像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却也是敲成了一地碎片。

不仅白色燕尾服上满是血痕,平坦的圆脸也被溅上了大量的赤彩红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