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摇头,克劳狄乌斯这回又挑起了左眉……
“……我也想帮忙,但他手中握有人质。而且这次与那什么工厂的决斗似乎像比赛一样存在规则,我没办法参与。不过,茉莉少年。假使你打算以半吊子的心态去面对,我劝你不要去。”
“半吊子……吗……?”
“嗯,如果你是因为你所说的理由……〈顺势而为〉做出的决定,便是半吊子的心态,那会害死你。可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就不一定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没那回事,还能有什么理由?另外啊,要我说几次,不是〈什么工厂〉!敌人叫【游乐园】。”
“似乎的确另有隐情。”
薇奥拉也在一旁窃笑,她是哪来的根据?
不行,若是过于强调反而会变得可疑,现在必须冷静。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别想多了。既然要做,我就会集中心力做到最好。”
……茉莉拿起已经降到跟室温差不多的玫瑰香草茶啜了一口,冷静,嗯,很好,没有问题。
“……我试着想过了,你看,明明是七场比赛,参赛者却有八人。不是至少得参加一场吗?既然如此,这一点就很关键。”
放下茶杯,她故作自信的笑脸……
“……也就是说,至少会有一场比赛是由两人以上组队参加。如果不是单挑、而是跟别人一起打,我或许还有些手段。”
……
对于茉莉简单的分析,克劳狄乌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嗯,多人战是没问题,你对别人颐指气使的本事相当到位。”
“你这是夸我?”
“是夸你,你也累积了不少经验,想必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手忙脚乱。所谓的战斗,未必是强悍的一方获胜。”
……轻咳一声,他继续说。
“……若极端一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也会出人意料地把拥有怪力的壮汉推下悬崖。过程无所谓,决斗看得是结果,赢了就是赢了。”
“即使弱小,也有能赢过强大之人的方法对吧?”
“这部分就是你最擅长的领域了,也是我所欠缺的部分。”
“真意外,原来你有自觉。”
“当然,我会偏向于以力量干脆地解决问题。在你进入茶会之后,我才察觉到只会用剑猛砍并不算本事。你个人的战斗能力的确平平,但我们却被你救过好几次。”
“有那种事……?”
“有的,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而且你现在并不是没有力量,那招已经能用了不是吗?”
“的确能用了……”
“那就没问题了,茉莉少年。你有着我们所没有的优点、长处,只要记住这个即可。……唔,看来你确实存在另外的动机,那我就放心了。”
“我有你个大头!什么也没有!”
“以阴影起誓……就当作是那样吧。”
……薇奥拉摊手,顺带作了个鬼脸。
“你们两个!所以说没有啊……!真是……”
叹下一口气,不知为何,茉莉笑了出来。托两人的福,她的心境确实放松了一些。
……
原本茉莉可是相当紧张,也觉得心情无比沉重。
对于参加一事,由于是自己的决定,她并不觉得后悔。可就结果而言,她将伊丽莎白和妮娜都卷进了事件。从这一点来说,茉莉感到有些抱歉。
不过,若茉莉表示很抱歉,那些家伙应该只会笑着表示〈你太见外了〉而已吧?
另一方面,对于克劳狄乌斯与薇奥拉,茉莉也感到不好意思。
因为比起让茉莉出马,他们肯定觉得比起担心、倒不如自己上。
可尽管如此,他们仍将这种不甘愿、怜惜以及遗憾藏在心底,鼓励着茉莉。这种贴心着实令茉莉感激,也很高兴。
没错!绝对不能让一切白费。既然要做,就必须胜!……也许吧,她并没有什么自信。
……
“对了……克劳狄乌斯。”
……总之,先做好准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认识那个阿塔拉吧?能不能告诉我你所知的情报呢?或许可以当作参考。”
“嗯,那家伙啊,这个嘛……”
克劳狄乌斯〈嗯〉地低吟起来,又想坐起上半身。薇奥拉急忙把他一把压了回去,顺带拉起被子为他盖好。
虽然他有试图抵抗,但最后还是乖乖服从了薇奥拉。照这样看来,他的身体情况真的相当不好。
只是感冒吗?茉莉很怀疑。可伊丽莎白也看过了,就是感冒。
除了吃药以及休息之外,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或许很抱歉,他也只能暂时静养一阵子了。
薇奥拉似乎打算用棉被捂克劳狄乌斯,这招的确是个治疗感冒的好办法。
对此,克劳狄乌斯露出了一副〈真伤脑筋〉的表情瞥了薇奥拉一眼,苦着脸,无奈地看着天花板。
……
“阿塔拉……我想想。总之个性差劲透顶。”
“嗯,这部分我知道。”
“你知道吗……”
……看着茉莉,克劳狄乌斯黑玉般的瞳孔突然闪过略带危险的光芒。
“……那么,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你这等于没说好吗?”
“是吗?”
“克劳狄,不要把脚伸出来。”
“啊……被发现了吗?”
“什么叫〈被发现了〉。真是的,只要眼睛一离开就立刻弄得一团乱……”
“嗯?什么弄得一团乱?”
“欸……?就是……把被子踢掉、或想起身之类的事,余没说过吗?这些事……?”
“没说过,你听见了吗?茉莉少年。”
“这个嘛……应该听过吧?”
“是吗?”
“这种事无关紧要!总之……克劳狄,请汝躺好……!”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乖乖待着就行了吧?呼……不快点治好我也很头疼。”
克劳狄乌斯闹别扭似地闭上眼,显然,他也不知道阿塔拉的情报。
……
算了,差不多是离开的时候了。
茉莉从椅子上站起,轻拍薇奥拉的肩膀。薇奥拉无声地微笑,也拍了拍茉莉的肩膀。
有些欲言又止的笑容,她知道薇奥拉想说些什么。茉莉点点头,走出克劳狄乌斯的房间。
该说是还有半天可以思考,还是只剩半天可以思考了呢?在这段期间又可以做些什么?
首先就从这里开始吧,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是软弱无力的人。
她想相信克劳狄乌斯刚才所说的话,也只能相信而已。
很意外,只是去相信,就觉得自己心中浮现了小小的勇气和些许力量。
倘若……这些不是错觉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