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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恭迎」(上)

……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普莉姆拉无序地带妖王庭院中的〈战火堡垒〉位面。

当然,不是受到邀请的游山玩水。而是潜入,侵略。……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掠夺。没有毛病,就是来抢东西的,不然还能怎样?

哦!很好!非常直白。面对入侵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主人家自然要出面看个明白。没错,就是这么简单。而且这些家伙还敢这般的出言不逊,真是胆大包天!不得饶恕。

由此一来……看啊!那位位面之主出现了。不是人类,也不是精灵、兽人等等乱七八糟的种族,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恶魔。不是比喻!对方的种族就是恶魔。

还活着的【第二十一代剑圣】梅喧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最好客的种族,我想没有能比过恶魔的了。……就算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它们也会出来迎接。

嗯……不过,说是出来了,但其实并不准确。这位恶魔男爵大人实际上并未真的现身。先行到场的,只有他的声音而已。

声音仿佛直接从耳畔传来,高低起伏,重重相叠。那份复合感,并不能用管风琴或是弦乐器进行比喻,只是比较嘈杂的声响而已……

“什么叫做?好歹是?……注意你说话的方式……人类……”

……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屑。听到声音后,茉莉立即抬头张望,却没看见任何人。就像是这个世界在说话一样,那声音持续在忽远忽近的恍惚感中侃侃而谈,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嗯……好歹是?好歹?……吾乃位面之主,火炬之路的创造者兼守护者,艾卡西亚仆从,奥法研究者,塑能学者,永恒污秽象征,河畔的守望者,先锋将军……男爵——殇眷.D.丹塔林〈Dantalion〉,名字中带有两个D的强者。居然说吾好歹是……?是觉得吾辈拿不动刀了?这可真可悲。”

“搞什么……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茉莉有些慌了手脚。……然而,包括克劳狄乌斯在内的众人却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个迪奥居然还打着哈欠。

接着……就在虚空之音稍做停顿之时,克劳狄乌斯突然舞动起手上的大剑。……顺着右后方,以左肩为圆心划过一道椭圆,将剑挥至了右前方的位置。

剑压带动着狂风,势不可挡。空气震荡着波纹,鬼哭神嚎。虽然并未劈在地面上,但脚下仿佛已经被击碎了一样。

“呃!……很、很危险啊!……”

……别在人堆里挥大剑啊!……茉莉感觉刚才自己差点被砍到,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问题,毋需紧张。”

克劳狄乌斯侧握大剑,没有收回鞘里的意思。身体微曲,仍旧维持备战姿势。他稍稍回头,看了一眼茉莉。表情没变,只是稍微提了提嘴角。

“我的技术还没有差到会砍伤你的地步,茉莉少年。”

“我知道啊,但说归说……”

茉莉刚才并没有动,当然不会砍到她。不过,如果她动了,肩膀一定会被那把像门板一样的黑色大剑贯穿并粉碎。

还有,克劳狄乌斯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挥剑才对。茉莉浮现出了不好的预感,那是告诉她必须逃跑的危险型号。

紧张的情绪让茉莉吞了一口口水,她这时才发现克劳狄乌斯攻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个大概五十厘米高的黑泥状物体,现在它被均匀地分割成了两半。黑色肉块微微颤抖着,令人作呕。

“……什、什么,这个……是……”

“〈漆黑暗杀喇叭虫〉,是某个被称为【虫伯爵】的恶魔开发的构造体。……时常隐形,善于吸血暗杀。不过实际上,恶魔们都拿它当喇叭使用。就像刚才……注意了,周围不止这一只。说是喇叭,攻击力可不低。”

克劳狄乌斯端着大剑,有条不紊地做出了说明。接着……就好像在验证他的话,半空中又响起了刚才的声响。

“请容吾再次介绍,各位。吾乃位面之主,火炬之路的创造者兼守护者,艾卡西亚仆从,奥法研究者,塑能学者……”

“名号就不能省略吗?区区男爵就有需要念一分钟的名号,是不是太傲慢了?”

克劳狄乌斯把茉莉稍微推向后方,单手对着前面又是一道重斩。

而后只见那把大剑一闪,又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那一击,或许没人能够挑出毛病。就算是当代剑圣在场,估计也只能道出赞扬吧?

那可是非常精准、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超迅速斩击。这相当漂亮的一剑,再一次均匀地劈开了目标。

迪奥见状,吹了一声口哨。大概是在说〈干的漂亮〉。这些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没准,这个敌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

“傲慢对吾来说可是褒奖!在下实在担当不起。嗯,这位仁兄还真没耐性……不过,兄台手上的这把剑。剑……吾记得吾看过这把剑。不不,先等一下。作为学者的吾辈,绝对没有记错……嗯……吾想起来了,那是「狂犬之歌」!吾这里有记载,没错!魔剑「狂犬之歌」!真亏先生能压抑住这股狂气!呵呵呵呵……吾,殇眷.D.丹塔林——名字中带有两个〈D〉的强者,由衷地敬佩先生……”

“是啊,所以阁下能不要再啰唆了吗?……”

克劳狄乌斯将手上那把大剑的剑尖指着半空,发出挑衅。

“……我已经快压抑不住斩杀你的欲望了。所以,你差不多也该准备欢迎仪式了吧?好客如你,像必阁下也可以藉此稍微消遣一下。”

“当然!那是当然的!吾头一回遇到这么主动的客人……三百年了,先生着实令吾辈感动!哈哈哈哈……那么,接下来……!”

半空中的声音开始越来越远了,不过吐词依旧清晰……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气氛改变了。不是说感受上,而是实打实的改变!原本只是漆黑的天空,现在居然下起了雪。看的见,摸的着。伴随着寒风,沙尘飞扬。

“……承蒙各位绅士淑女大驾光临。三百年了,吾辈终于等到了久违的客人。欢迎来到!充满智慧的男爵丹塔林的领地!今日,吾!将遵循传统与时尚,约定为大家演出一场快乐、开心,带着些许伤悲,华丽且又鲜血淋漓的派对。我的领民哟!拿出你们百分之三百的热情,好好款待来宾吧……”

……这便是对方最后的宣言,声音在最后一个字吐完后立刻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方突然渐变的环境与伴随出现的一大票奇形怪状的非人生物……不对,不止是生物那么简单。

那一群怪物里面,什么类型都有,包括亡灵。而且几乎都是茉莉不曾见过的类型,她完全叫不出名字。配合突然在它们身后冒出的那道城门,就好像来到了怪物的王国。

俗话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妖王庭院的恶魔军队?……那场面简直比听说的还要震撼百倍!虽然它们并没有立即攻过来就是了,这可真值得庆幸。

……他们五个人……能战胜这么多敌人吗?嗯,感觉上……

“对了,茉莉少年……”

冷不防地,克劳狄乌斯突然叫住了发呆中的茉莉。就在她胡思乱想的这个时候。

那一瞬间,茉莉感觉自己的心脏发出了猛烈地跳动。她感觉,克劳狄乌斯的语气变了……这算是来自第六感的异常信号。

“什、什么……”

“嗯,听我说。如果,要你一声不吭地躲到后面去,你应该会觉得很无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