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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无月夜空之风,观黑云压城之变。此季此景,实属罕见。
拉菲尔坐在窗沿看着天空,一刻也没有回头。
“看样子会下雨……不对,风很强……说不定会变成暴风雨。”
“你讨厌暴风雨吗,拉斐尔?”
雷克斯回到由人体堆砌成的宝座之上,慵懒地躺下。史丹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瞪着拉斐尔,仿佛在说〈下一个就是你〉一样。内洛则是追上了爬走的尸体……那个法术似乎离开了视线范围就会失效,真是不方便。
……
“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
“……我很喜欢。以前我曾经被雷打过一次,那种感觉真不错。……”
……仿佛在说昨天淋过雨一样,雷克斯的口气无比轻松。
“……那种恍神的快感,可不是随便就能享受得到的。这可是连我都差点死掉才能换来的经验!嘻嘻嘻嘻……全身都焦掉了,可真有趣!当然,拜此所赐,我也得到一些东西……”
“是吗?”
“是啊,三天后……哦不,是两天后。已经转钟了,时间这种东西总是过得很快。……”
雷克斯话题一转,讲起刚才从炼金士协会分部长那里得到的情报……
“……那装年轻的老头从以前开始就表现得若即若离,一只不能掉以轻心的老狐狸。……说是白虫子主动和他接触,然也有可能是装出双面间谍的样子,实际上投靠白皮虫了!”
“想逼他吐实吗?”
“蠢货!”
雷克斯轻蔑地瞥了一眼出声的史丹,并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翻转身体……
“那个老鬼虽然在玩炼金,但好歹会些奥法,特别是变化系。就是没啥本事、只会装年轻的没用法术。但他自己相当清楚自己的斤两,一直在更改自己的外貌和住所。你说说,史丹,连是谁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去威胁人家?”
“【百鬼夜行】里有奥法师,而且是大名鼎鼎的「闪光魔女」。”
在雷克斯面前,史丹向来都是惜自如金。但是这次,他希罕地说明了他的理由。嘁,这个男人只要一开口,常常提出一些让拉斐尔不爽的想法。
……
“不行。现在和炼金士协会冲突得不偿失。要是跟工匠协会和大神殿冲突我们的人还应付得来,但如果和炼金士协会闹心,部分武器来源就没有了……”
……利字当头,雷克斯再残酷也会为利益让步。
“……再说,他们毕竟是商人。只要看准时机就可以顺利解决,不是现在。如果对那个老鬼出手,必然会瓦解炼金士协会在丹塔利欧的分部。结果,便是其本部偏向另一方。这可关系到士气,需要仔细。……”
毕竟只是一个分会长而已,其上面还有更高级的头头。轻举妄动打掉别人分矿的话,总会惹得一身狐骚……
“……先不管他亲自出席白皮虫第二代袭名仪式是什么意思,不陪他过几招没办法判断的……”
雷克斯随时都在深思熟虑,在那之后他才会进行下一步。【D.D.D】里的干部是有很多没错,可只有雷克斯一个人会这么仔细的思考。自然,从他们的人数看来,还不至于每个人都是笨蛋。但就决策而言,谁都没有任何提出意见的余地。
所以,只要杀掉雷克斯,【D.D.D】肯定会理所应当地土崩瓦解。如果赌上一切干掉雷克斯,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特别是当拉斐尔察觉史丹是他伙伴最大的威胁时,他好几次都想和史丹决一死战。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定要忍住。
还没有弄清楚雷克斯到底有什么秘密,在还没搞明白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他知道。用普通手段是不能让雷克斯断气的,得有别的特殊方法。
……
“两天之后,那些白虫要动员全部力量袭击这里……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就在【食戟】了……”
……雷克斯坐起身、翘起脚,转头看向阳台。
“拉斐尔,把【百鬼夜行】的人全都聚集过来。立刻,马上。”
“马上?真是着急啊……”
装作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拉斐尔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样的演技能不能骗过雷克斯……虽然不觉得雷克斯会被骗,但那家伙才不可能亲切地说出真相。
“着急?不对,只是谨慎起见。我们还是有拿到假情报的可能,啊,完全没有根据的事毫无意义不是吗?但无论如何,小心一点总是比较好的吧?”
“……也就是说,失去凯尔瑞克.温德曼的【白银之眼】究竟还剩下多少战力。……对吧?”
“没错,我们可不能忘记那些老是跟他们黏在一起的家伙,现在……叫克劳狄乌斯是吧?虽然没啥名气,但至少有赢过我的实力。……”
……似乎很开心,雷克斯还打了一个响指。
“……我看克劳狄乌斯也会出现,他没道理不来,那些白虫也会赌上性命。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帮胡子老鬼报仇。哈,所以说打输的野兽真是烦人。当然,直接攻击「月光塔」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也不错,不过……”
眯起眼睛,雷克斯看向敞开的大门……
“……斩草不除根,来年又春风。仅仅破坏虫巢是没用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拉斐尔。”
……
对此,拉斐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离开阳台的铁栏杆,走进屋内,来到雷克斯的人体宝座前。可以感觉到史丹充满杀气的眼神,不过……那并不需要在意。他不会杀过来,也不敢杀过来。
正当拉斐尔随着坦尔留下的血迹准备离开此处、走下楼梯之时……
“问题是谁在说谎。对吧,拉斐尔?”
……他听见了雷克斯以诡异语调说话的声音。是吗?说谎?谁呢?
“太诚实的人,可是会被当成笨蛋的……”
停下脚步的拉斐尔耸耸肩、回头,脸上露出微笑……
“……这是您之前说过的话,雷克斯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