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是正午,帐外号声正响。
孤心迅速下床,整理衣装。虽然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但孤心总觉身体有些异样。
“你怎么下床了?简直胡闹!”
适逢玉箫山入帐,见孤心已然下地,便是大骂到。
“可是我……”
“别跟我说你伤好了!我为你伤口上的药,你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
“可是我真的!”见话已说不通,孤心干脆褪下上衣。
玉箫山粗略打量,发现其身上竟毫无伤口,不由大惊‘这引灵丹当真如此厉害?’
“行了!天凉,快穿上。”
“是!”
须臾,孤心穿好上衣,正欲朝营外跑去,却被玉箫山叫住:“你要去哪?”
“归队!”
“从今天起,你不用归队了。”
“为什么?”
“这是营长的命令!”只见玉萧山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这些钱是营里兄弟凑的,你可要带好,千万别被外人抢去。”
言罢,玉箫山长叹一口气,缓缓走出营帐。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孤心。
片刻,孤心似有所悟,急忙出营朝山顶的军帐跑去。
帐内萧英卓正欲用膳,见孤心闯入未感吃惊,仍是将目光放在桌上的饭菜之上。
“营长我……”
不等孤心说完,萧英卓却将其打住:“没看见我正在用膳吗?有什么事,等我吃完再说。”
几片肉送入嘴中,孤心看得也馋了。加上几日昏迷,不曾进食,如今见得食物口水早已流出。
“饿了就坐下来吃!”
孤心听罢,咽了咽口水,却始终不敢挪动身形。他很清楚吃了这些食物意味着什么!
萧英卓怎会不知其心思,见其不动便自己吃了起来:“不吃?那就饿着!”
孤心怎会不饿?可为了有那么一丝可能留下,他只得忍着。毕竟吃了这桌送行的饭菜,就真得走了。
不知是萧英卓故意而为,还是孤心实在太饿。只觉这顿饭花了很久才吃完,久到孤心感觉自己又长了一岁。
饭终究是吃完了,孤心忍不住开口:“营长,我想……”
“你想留下来!凭什么?给我个理由!”不等孤心说完,萧英卓先开了口。
“我……”孤心怎知何为理由?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想留在这都不知道,只觉得这里是他的归宿。
所幸,萧英卓并未追问:“知道自己错在哪?”
“知道!”见萧英卓改了口,孤心觉得事有转机,连忙回答到:“我不该去刺杀刘公子?”
“错!”
“我不该私放奴隶,还有不该坦白事实?”
“大错特错!”萧英卓有些恼怒:“从头至尾你只做错一件事——你不够强大!小子,你给我记住,这是强者的世界,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力!”
“为什么?这不公平!”
“公平?你想要公平?可以!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成为一名强者。告诉我,你想变强吗?”
“想!”
“多强?”
“强大到能给所有人一个公平!”
“给所有人公平?你可知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萧英卓笑了起来。
“可我就想像神一样强大!”神为何物,孤心又怎会不知?只是如今热血涌上,说话也没了分寸。
“好!很好!从今天起你不用回玉字营了!”说着右手轻拍其肩走出营帐。
须臾,孤心大悟,快步朝帐外跑去。
……
天灵郡郡守府,老人正坐殿前微醺。倒不是因其疲惫,只因天灵郡远离王都,地处偏僻,平日闲暇无事,加之老人年迈,不免犯困,不禁意便睡着了。
许久,老人睡醒,便见面前站着两人。这二人不是别人,真是刘镇长父子。
“刘庸,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卖你镇长是看你可怜,如今这镇长当腻了莫非还想当城主不成?”望着眼前堆积入山的珍宝,郡守不免有些吃惊。
小小一个镇长,本是没多少油水的差事。即使经营得当也不过混个饱肚,哪来此等底蕴。
可眼前的珍宝亦是不假,至于怎么来的,不必多想便知一二。
想来,郡守额头不免生出冷汗。这事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只怕他这个郡守小命不保!毕竟这镇长之位,可是他卖出去的。
好在,区区镇长还入不了王公之眼。只是看眼前这个架势,对方还有所求,不免让其脑中生怒。
“郡守大人误会了,刘某前来并非是想让大人犯难。只是眼下有个小忙,希望大人出手。至于这些,不过是刘某顺带拿来孝敬大人的。”
“小忙?如此珍宝,这忙怕是不小!”一听不是买官,郡守脸色稍有缓和,先是命人将宝物收下,再缓缓问到:“说吧!什么忙非得我出马?”
见郡守收下珍宝,刘庸倒是不急,缓缓说到:“确实是一个小忙。前些日子那炮灰营的萧英卓仗着自己突破识灵境,带人来我镇长府挑衅。我等念在多年交际,不与他一般见识。可他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利废我独子。这口气刘某实难咽下,还望郡守做主!”
郡守听罢,只觉万分可笑,心想:你刘庸的为人谁人不知?如今在别人手中吃了瘪,反倒告起状来。
不过看在珍宝的份上,郡守倒是并未将其说破。只是面露难色,似有所暗示:“萧英卓……这可不好办啊!他突破识灵境的事上面也知道了,毕竟是灵力学院出来的人,上面还是在意的。要不了多久,他就是一城之主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刘庸听出郡守全无出手之意,顿时倍感心急:“可是大人,这小子目中无人。若真是让他当了城主,拥有了修炼资源。将来平步青云,只怕会对你我不利!”
“那是对你不利,与我何干?”
“堂堂郡守怎能如此低劣?你分明收了我们的东西,就该为我们办事!”
“哪来小儿好大口气?”这时,郡守才注意到刘庸身旁站着一位少年,面容清秀,却带着些许痞气。显然这便是刘庸之子,不免勾起些许兴趣。
刘庸见其神色怪异,顿时大悟,连忙对殿外下人吩咐到:“把他们带进来。”
随后,便见得一群下人将几个麻袋扛入殿内。
“打开,给郡守大人看看。”
随着麻袋缓缓解开,几个清秀的少年映入郡守视线:“适才小儿无知,冒犯了大人。听闻大人有龙阳之好,这几个小子乃是我镇中最为清秀之人,还望大人笑纳!”
“好!好!”省视一番,郡守大笑:“还真是清秀的好苗子,刘镇长真是幸苦!”
“哪里!让大人开心是刘某的本分,何谈幸苦。只是不知萧英卓一事,大人可有打算?”
“你们先回去,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刘庸本以为此事已经势在必得,却不想郡守竟变了脸色。眼下也不敢多言:“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打扰大人休息。告辞!”
“不送!”
出了府邸,刘公子便肆无忌惮起来:“爹!他是什么态度啊!堂堂郡守竟然这般为人!”
“那又能如何?我们想要靠他撑腰以后还得憋着!再说,这不还是你出的主意,可惜了我那些珍宝啊!”
“这郡城好歹也是一郡之都,再怎么说也应该比我们镇上繁华,怎么这会儿连跟毛都没有?”
原本刘庸还未察觉,眼下被刘公子一提醒,顿感清醒:“不对!快回去!”
“那是什么!救命!”
短短几息,府外惨叫声便已停息。只见府中郡守笑到:“刘庸啊!刘庸!我本不想杀你,可照你这么贪下去,上面查下来,我难逃一死,所以就先委屈你!至于这个萧英卓,你就不用担心了,上面早有此意,到了下面没准你还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