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孤心壮起了胆子,朝前方绿色石板踩去。而后猛然回头看向那雕像,果真未有移动。
孤心这才放心继续向前,再次落脚。孤心又回头看了一眼,雕像仍矗立不动,只是所站之地,似离孤心更近了一些。
复行几步,再看雕像。竟越发靠近孤心,虽未动弹,却让孤心心生畏惧,连忙顺着来时的路,退了回去。奇怪的是,孤心每退一步,雕像也退一步。
且每一步的距离,都是雕像移动的距离。再向前走,雕像也一并朝前方移动,只是距离不再是先前退去的距离。
“怎会如此?”出于惊讶,孤心抬出的脚许久未能落下。
待他回过神来,抬起的脚已感酸痛。连忙落脚,便见那雕像朝他移动了一大段距离。
再收脚,雕像又移了回去。而后,孤心再次迅速落脚,雕像亦前移一段距离。相比之前,这次的距离却短了不少。
“莫非与我落脚速度有关?”想来,孤心再次迅速落脚,雕像移动的距离依旧不长。
而后,孤心故意抬脚许久不落,直到实在撑不住,方才落下。便见雕像迅速移动到孤心的身边,抄起石剑就要劈下。
最后,在孤心头顶三寸之处停了袭来。吓出孤心一声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撑太久。若是落脚再慢点,只怕这条命今天就得交代在石剑之下。
惊恐之余,孤心亦有些欣喜。此举固然凶险,却证明了他的猜想。
只见他迅速退到开始的位置,雕像亦退回最先的方位。而后孤心从戒指中取出几张迅捷符,将其贴在身上。
随后,快步朝绿色石板踩去。其速度之快,接连越过几块石板,雕像竟移动不到半丈距离。
孤心见状,不由大喜。按照这个速度,就算走到图腾面前,那雕像也移动不了多少距离。
但很快,孤心发现自己把这遗迹想得太过简单。虽说踩在绿色石板,雕像不会移动。可一旦途中踩空,哪怕迅速踩在绿色石板上,雕像亦会移动。
这就意味着,孤心每一脚都必须踩在绿色石板上。途中若是出现一次错误,就得重来。
起初绿石板间隔不远,孤心走来也不算困难。可越是接近图腾,绿石板之间的距离就越发遥远。到了后来,更是拉开了几丈距离,只有靠跳跃才能达到。
可这样一来,在两个石板之间移动的时间,就被拉长了许多。而那雕像移动的距离,自然随之加长。
这让孤心异常苦恼,本想靠着抓钩荡过去。可一旦抓钩碰到房梁,雕像便会移动,一切又将前功尽弃。
几次试探,孤心总是在离图腾不到十丈的距离,被雕像追上。害得他不得不退回起点,重新来过。
望着前方的图腾,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明明每次离终点都那样的接近,却总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失败,这感觉格外难受。
孤心并不畏惧失败,毕竟他经历过太多次的失败。在敢死营、在猎游团,他不知道自己搞砸过多少事。
但那些都影响不了他,正如邓攀所说,每一次的失败不过是为成功做的积累,所以他从未因失败影响过心境。
只是这次不同。不同于往日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失败,此次孤心看到了许多机会,宛如划破黑夜的流星一般,出现于孤心眼前,为他带来光亮。
同时,也像流星一般,在闪烁之后便消失得毫无踪影。让渴望光明的人,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而孤心就是那陷入黑暗中的人,本可以仍受漫长的黑暗,只因他不曾拥有。可流星划过,终究留下了光明,让他无法忘却。
正如前方的图腾一般,虽然遥不可及,却又能真切的看见,让他不愿放弃。
无奈之际,孤心只得四处观望,以找到其他方法。其实他心里早已知道,通往图腾的路只有一条。只是心中的不甘,让他不免朝他处望去,以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方法。
一眼望去,正如孤心所想,什么都没找到。唯一映入眼帘的,不过是那死灰色的墙壁。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孤心竟盯着墙壁看了起来。片刻墙壁竟出现影像,观其模样,像是上一个拜访遗迹之人。
只见那人凝气于双脚,通过控制气走势的变化,使出一招十分高明的步法,迅速踩过绿色石板,来到图腾之前,而画面也由此结束。
无疑,这意味着此地异宝已被他人拿去。看到此处,孤心本应离开。可他却选着留下,继续看着那不断重复的画面。
此刻,对他而言,异宝什么的已然不重要。倒是前人使用的这一招步法,格外的迷人。若是将其学成,至少也能多一种保命的手段。
想着,孤心又盯着画面看了几遍,眼睛拼命的放在画面之上,不肯放过丝毫细节。
或是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洞内能见度又低了不少,可孤心浑然不觉。
那不断重复的画面如醍醐灌顶般融入他的脑海,使他清楚的记得出脚时的每一个细节。
很快他回过神来,望着前方的图腾跃跃欲试:“有了这套步法,我应该能顺利到达对面。”
言罢,只见他凝气旋于右脚,朝前方蹦了出去。哪知那步法学来简单,操作起来格外困难。
因其气旋变化太过复杂,孤心还未迈出第一脚,就乱了分寸,只得重新开始。
接连几次试探,均以失败告终。移动距离,甚至连起初靠着迅捷符还近。
但孤心并不着急,此刻他的目标不再是那图腾下的异宝,而是这玄妙的步法。就算几次失败,又有何妨。
至少他对步法的掌握越发熟练,只要再花上几个时辰,终能将步法练成。
孤心想来,不由觉得奇妙。这步法本是前人用来获取异宝的手段,不想被这遗迹记录下来,竟成就了孤心。
几个时辰过去,天已完全黑下来。洞内却生起光亮,将原本黑暗的大殿照得异常明亮。
只是那图腾似被某种神秘力量保护,即使是光亮也无法让孤心看清其真面目。
不过孤心并不着急,因为他已将那步法练成。只见他如前者那般,聚气于双脚。经过几番变化,竟来到图腾之前。
此刻,孤心方才看清,眼前这图腾刻画的竟是猎神。见状他连忙叩首以示尊敬,不想膝盖竟碰到某种机关。
而后便见猎神嘴中伸出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奇怪水果。孤心见其没有腐烂,便将其拿了出来,放在手上,仔细观察。
这是一个通体发黑的水果,形状怪异,不像是孤心寻常吃到的东西。
拿着这水果,孤心又查看一番,确认没有别的宝物之后,才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
遗迹外,邓攀已生困意,正欲睡去,却被狄寄尧叫住。只见他指向远方:“邓攀,你说那家伙还要跟咋们到什么时候?”
“管他的,跟着就跟着,反正影响不到咋们。”
“只是总这么被盯着,难免不爽。”
“可总好过,他将咋们的行踪暴露出去吧!”
“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还不是为了独吞所谓的异宝!要我说,人都是这样。一看到利益,连脑子都不要了!”
狄寄尧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欲回到马车睡去,却听得遗迹内传出一丝动静,连忙警惕。
随后,才见孤心从中走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学到了一门步法,不是什么级别。”
“什么名字,或许我们听过。”
“不知其名,不过我打算管它叫绝影步!”说着,孤心将步法施展出来。
“不错,是个好步法。除此步法,可有异宝?”
“没有,只找到个这个。”孤心摇头,随后将那水果从戒指中拿出,递给狄寄尧。
接过水果,狄寄尧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未看出端倪。随即递给邓攀:“邓攀,你见的多,可认识这果子?”
“这不像咋们南疆的水果……”
“莫非有他人来我南疆寻宝?”
“我想是的,这水果还很新鲜,那人应该离开不久。”
说罢,邓攀将水果还给了孤心:“不过这与咋们没啥关系,倒是这水果还能吃,不如将它分了,也好尝尝外域的果子。”
“恩!”孤心点点头,此行能学到一门步法他早已满足,对于那所谓的异宝再无兴趣。
倒是手中水果确实诱人,在得到邓攀许可之后,便一口咬下,顿时一股甘甜入吼,如饮清泉。再拿起水果,却发现,先前咬下之处,竟完好无损。
孤心以为自己看错,接连几口下去,再看水果竟是相同情形:“攀哥,这果子……”
邓攀亦是惊讶不已,可在孤心面前,还强装着镇定:“应该是某种特殊口粮吧!也算是你小子的机缘,至少带着它,你不用担心被饿死。”
“恩恩!”孤心听罢,如视珍宝,忙将水果放入戒指,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笔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