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山,你这是作何?”城门外,五人聊得正开。却见玉萧山大步跑来,脸色凝重。
“报告营长,孤心他……”
“他怎么了?”
“他骑了马追逆贼去了!”
“啊!”
……
却说孤心,因齐贺受伤,心生愧疚。见那娄赋骑马逃走,便从战场上寻得一匹战马追了上去。
奈何孤心并未学过骑马,虽靠着气旋将身体勉强保持在马上,不至于落下。但想要追上娄赋,却毫无可能。
或是未将孤心当回事,在得知身后有人追击的情况下娄赋,竟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骑着马快步逃离。
约有两个时辰,天色渐进黄昏,娄赋也早已没了踪影。正当孤心犹豫是否返回之时,一声兽嚎吓得战马没命的狂奔。
那兽嚎何等恐怖,就连经历过生死的孤心都赶到胆寒。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野兽发出的嚎叫,只知道能发出连战马都害怕的嚎叫的东西,绝非寻常野兽。
所幸,战马跑得够快。不到几息,身后的兽嚎声已经小了不少。但战马并无停留之意,依旧发疯的跑。
接连跑了几十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望着四周陌生的场景,孤心再难找到来时的路。只得硬着头皮,骑着马四处溜达。
不知过了多久,孤心只见前方尚有火光,想来定是一座城池。遂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
靠近之后,孤心得以确定这正是一座城池。只是和往日见到的城池不同,在这城门外围,还有一条宽近半里的河。
见城池如此特殊,孤心不禁想起萧英卓说的天河城。此城乃是天河郡的郡城,是逆贼娄赋的大本营。
绕城之河乃是将军河,据说河中有不少凶悍的大鱼,专食落水之人。
因此,想要进入城中,便只有浮桥一条路可走。如今入夜,浮桥已被拉上,外人想要入城绝无可能。也难怪城墙上的守军三三两两,毫无精神。
这倒给了孤心机会,有玄灵甲在身,他才不怕那些大鱼。找准一个机会便纵身跃入水中,激起一阵水浪。将守城之士吸引住,忙将手中火把朝孤心方向扔去。
此时孤心已潜入水中,火把飘过,也不过照出水花,并未将孤心身形暴露出来。
“谁?出来!”
“你在干什么?”士兵这一举动,倒是同伴吓得不轻。
“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指着孤心下水的地方,士兵脸上充满了恐惧。
同伴顺着他的手朝那方向看去,却不为所动:“兴许是水中的鱼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呀!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我这不是被最近的怪物给弄怕了,郡内都传开了。好些镇子都遭到洗劫,你说要是那些怪物来到咋们城,这可怎么办?”
“你就别瞎想了,我看那些所谓的怪物不过是觅食的野兽。那些镇长无能,对付不了,怕上面骂就编了个故事。”
“可……半年前青山城可是真事。上百人驻守的城池,城主还是一位识灵境强者,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寻常野兽能做到?”
说到这,那同伴也感毛骨悚然:“你,你都说那是青山城了,那能和咋们这比?不说咋们郡守是引灵境强者,就是咋们守军,也比他那青山城多了几十倍!”
乘着二人说话的时间,孤心已来到城下。因玄灵甲过于沉重,孤心入水后,就一直憋着气贴着河底前行。眼下终于来到城外,抓着城墙,方才露出头来。
短暂修整,孤心体力已恢复大半。但浮桥已收,城门紧闭,找不到入城之处。
思量片刻,孤心将气凝于十指,变右手做爪状插入城砖缝隙之中,后抬左手朝更高的城砖抓去。以此为支撑,朝上爬去。
爬了近一半距离,孤心的手已变得鲜红。磨破的手指不断涌出鲜血,疼痛油然而生,孤心却并未因此松手。
此刻双手固然疼痛,可与在敢死营训练时所承受的疼痛想比,这些似乎算不得什么。毕竟每日的训练,早已上孤心习惯了疼痛。
于是,如同平日的训练一般,孤心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爬上了城墙,却不想被守城的士兵撞见。
见其正欲呼喊同伴,孤心亦不含糊。连忙拔出腰间短剑,朝他刺去。
达到拳武境的孤心无论是反映上,还是速度上都有了明显的飞跃。不等那士兵讲话喊出,一把短剑竟已划破其咽喉,要了他的性命。
见士兵倒下,孤心慌忙去扶,却还是弄出了不大的声响,惊扰到了附近的士兵。
“谁!”
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守城的士兵急忙赶来。却发现地上除了一具尸体,再无他物。
“有人闯入!快去……”
不等那人将话说完,攀着墙沿的孤心再度翻上城墙,抽出短剑,将那几人斩杀,随后乘着夜色潜入城内。
此时正值午夜,城中光线昏暗。偶尔有巡夜的队伍手提油灯,却也照亮不了多大范围。
孤心便借着这个机会,朝粮库跑去。他虽不知天河城粮库设在何处,却听萧英卓说过,入夜时分,城池中只有两处建筑能有灯火。
一处是那城主府邸,还有一处便是粮库。而城主府邸,大多修在城池中央,因此远离城池中心的那处建筑便是粮库。
凭着记忆,孤心寻着在城墙上看见粮库的方向走去。约莫几刻,便见前方灯火明亮,有重兵把守,想来定是粮库。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给齐贺报仇。虽然导致这一切的,还是那娄赋。若非娄赋出兵攻城,齐贺也不会受伤。
可孤心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巨大,与其作战无异以卵击石。恰巧想起萧英卓说过,粮草是行军打仗的关键所在,一时脑热便打起了火烧粮库的主意。
而今正想着如何引开守卫,却见一人从粮库中走出。此人正是那娄赋,只见他对着孤心的方位说到:“出来吧!早看见你了!”
孤心大惊,刚迈出脚,却见一人影从身后走出:“引灵境强者果然不俗。”
“萧营长,你还真是执著,竟敢一人前来,当真不怕死?”
“我戎马十年,还真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在哪?饶你一死!”
“饶我一死?哼!大言不惭,区区识灵境能耐我何?”
“那便试试!”只见萧英卓手中长鞭如同毒蛇,朝娄赋杀去。
娄赋亦不示弱,抽出腰间佩剑,化作电光朝那长鞭迎去。刹那间,竟将萧英卓的招式化解。
而后剑如游龙,在娄赋的手中飞速转动,剑光所致,就连石墙也生出裂痕。想来定是那气之境强者才可掌握的灵气,孤心不由心生羡慕。
萧英卓亦不肯示弱,只见一股灵气涌入长鞭。刹那间,火光乍现,长鞭化作一条火蛇,所到之处,皆化作灰烬。
“果然是南灵学院出来的强者,有些本事。”见几次出手均未讨到好处,娄赋亦有些震惊:“但也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娄赋手中佩剑生出变化,竟由一把分裂为十几把,朝萧英卓飞去。
萧英卓仓皇应对,却还是被剑所划伤。
“怎么?接不下了?别急,这才刚开始。”
说话间,又有数十把剑朝萧英卓飞去。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萧英卓一改进攻之势,进而边退边打,倒是勉强躲过。
见萧英卓躲过,娄赋倒是不急,重复着之前的招式:“躲得倒挺快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躲过多少次。”
眼见萧英卓越退越远,孤心有些忍不住,想要出手帮忙。却被身后突然伸出的大手拉住,回头一看,发现竟是玉萧山。
只见玉萧山拉住孤心,示意其不要出声。孤心虽不知其意,却也点头答应,与玉萧山一并躲在角落,静看二人战斗。
几刻功夫,萧英卓似无体力,愈发不敌。乘着娄赋疏忽,竟朝城门奔去。
娄赋知萧英卓欲逃,怎肯放过?连忙追去,几欲将其拦住。
待二人跑远,玉萧山突然拿出军号,吹了起来。而后,数位百夫长,从各个方位窜出,杀向守军。
这些守军大多是体格消瘦的奴隶,哪是百夫长们的对手。几息功夫,便被斩杀殆尽。而后,便见其拿起火把朝粮库扔去。
此时娄赋已追出城外,却见城内火光冲天,顿时明白:“先前还真小看了你,这招调虎离山的确高明。”
“调虎离山?我们的目的可不只是粮草。”
只见河中翻起巨浪,池星雨四人从中跳出,将那娄赋团团围住。
娄赋见形势不妙正欲逃走,却被宇文翰一剑挡回。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作战,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被五人合力击杀。
待池星雨取下娄赋的头颅,玉萧山已带着孤心出了城。见状,池星雨轻拍孤心肩膀:“小子,这次平叛,你可立下了大功。”
“我?”
“若非你骑马找到了这里,战马又怎会将我们带到这来?”
孤心这才想起,自己下马只时并未拴马。想来定是那战马跑了回去,将众人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