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挂天空,颗颗地星斗张望着苍穹大地山川河流,一阵清风袭来,阵阵桃花香四溢,摇曳着花容月貌,一袭白色在粉色花海中,更显清华。
那是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茫茫粉色花雨中,唯她一身白色,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银发紫眸,面容白皙,琼鼻菱唇。她的面上,总带着轻淡的笑。她长发垂肩,白裙及膝,迎风而立。
“母亲。”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她身後响起,她转过身,脸上漾起一抹满是慈爱的笑,張开双臂,展开怀抱,女童看样子不过才三岁,长得却与女人相差甚远,她迈着小短腿朝着女人跑去,“母亲,母亲。”边跑边喊。
“呵呵,”女人眼里满是宠溺与慈爱。“雅雅。”她温婉动听的声音一直催动着女孩的脚步加快。女孩只觉得越跑,前面的身影越模糊。蒙蒙胧胧的,越发不真切,像是会随时消失般。一见如此,她的脚步便越发加快了些。“呼,呼。”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到了。女孩的脸上漾开一抹绚烂的笑。
落桃缤纷,月光盈盈。此景又岂是一美字了得。然,月下落桃景再美,也敌不过佳人倾城一笑。她蹲下身,伸出纤长玉手,抚着女孩的脸。可却在抚着她脸的瞬间,手,连着身体,逐渐消失,化成星光点点。
女孩见状,急忙伸出小手,想抓住,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能抓住的,只是虚无。
“母亲———”
悲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绝望,回荡在空中,久久,散不去。
易晓柔“彭”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原来,是梦,额头沁满汗水。想到那个梦,眼底浮现一抹暗红。平了平气息,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雕花梨木床,蚕丝粉纱帐,雕花镂空红木窗。一切,都是陌生的。蹙了蹙眉,这,就是异世?
忽然“吱呀”一声,打乱易晓柔的思绪,木门被人打开,光线穿透进来,屋内一片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让易晓柔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忽然,她只觉光线没那么强烈,易晓柔抬头,只见一个女子迈着莲步,手上端着一个碗,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她三千青丝仅用一根淡蓝色的丝带束起,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见易晓柔看着她,她勾唇一笑,唇边隐隐约约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姑娘,你醒啦。”她的声音宛若黃鹂般清脆悦耳。
易晓柔淡淡扫了她一眼,不语。低头才发现自己一身黑色劲装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不知名的布料,奇怪的服装。
沈天云此时才打量起易晓柔,少女不过二八年华,她面色苍白,每一个五官都十分的精致,可凑在一张脸上却极是平淡,是那种丢在人群里也不会被人注目的那种。可她却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眸子,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未染尘世,清澈无辜。一头墨发散落身後,一身白色里衣包裹住她瘦弱的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单纯柔弱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衣服,谁换的?”她的声音,是偏于中性的温润,可能是久未进食的缘故,带了丝丝沙哑,却并不难听。
沈天云听了她的话,呵呵一笑,只当她是怕被别人换了衣服失了贞操担忧而问。道,“呵呵,姑娘放心,你的衣服是我给换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像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接近你的样子。只要一接近就会被震开,嬷嬷是,刚才请的大夫也是,好奇怪哦。”她呵呵一笑,完全没有感觉到易晓柔那探究的眼神。
“对了,姑娘,你睡了许久,想来也饿了吧,这碗粥先喝下吧,等下再吩咐人准备膳食。”她把碗端在易晓柔面前,笑道“大夫近不得你身,本来还担心你会有什麽事呢,看你醒来,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