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猛就将一切军务交给了贾诩,自己只带着典韦和是个兵卒便奔长安而去,有贾诩在刘猛就不用担心鲜卑人的侵扰,幸好贾诩到了,不然的话,自己去长安的消息一传出来,等自己不在的时候,万一鲜卑人来攻打朔方怎么办,刘猛不可能指望自己的名声能够彻底的吓住鲜卑人,不过有了贾诩坐镇,刘猛倒是真的不担心,却不知刘猛的担心并没有错,甚至贾诩也认为这是极有可能的,就在刘猛离去的几天之后,鲜卑还真的组织了一场杀戮,六部五千人大军直奔朔方而来。
先说刘猛和典韦直奔长安,却不想一路上开始还算是安稳,却在上郡就遭遇了从祋翎杀回来的鲜卑人,自从劫掠祋翎成功之后,鲜卑人胆子就大了,一路上纱巾上郡,这一路机会是劫掠而来,不曾放过一个城池,正是因为如此耽误了许多时间,才刚好和刘猛撞在一起的,当然碰上的只是一个小队不过二百人左右。
且说这一日刘猛一路快马行至上郡的治所所在扶施,却远远地听见有喊杀声和哭喊声传来,二人对望一眼,就忙催动战马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冲去,却望见一处村庄露在烟火中,不知多少骑在村中来往,地上躺了还有死人,那些可不是鲜卑贼兵吗?看到这副情形,众人怒火中烧,那还犹豫什么,甚至就连十名兵卒也毫不犹豫的随着刘猛典韦冲了出去,好在这一次圆形带的人少,但是都有霸王弩。
那些贼兵也发现了刘猛,只是远远地看不清是谁,眼见有汉军杀来,也没有多想,只是分出一股百人左右,便迎着刘猛他们杀来,只是顷刻间,两军撞在一起,只是隔着百步,霸王弩便已经发威,虽然只有十余人,但是箭矢交错将鲜卑贼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人仰马翻,只是两轮箭雨就已经损失近半,剩下的也就慌了神,一下子乱了起来,想到了这应该是朔方军,虽然人数少,但是再看看典韦这黑大汉,竟然做出了一个让刘猛典韦都想不到的事情。
却说眼见就要撞在一起,鲜卑人竟然拼命侧马,生生擦着刘猛等人错了过去,甚至连放箭都没有,便只顾着逃命,两军一错,鲜卑人金不顾一切的朝远处奔走,还有人高呼着:“朔方军来了——”
声音传出很远,那村子里的鲜卑贼兵看到这边的情形,在听到这喊声,竟然不等刘猛杀到,只是匆匆从村子里退了出来,然后一路向南奔走,竟死活不和刘孟典韦硬拼,让刘猛典韦有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
眼见贼兵不战而走,刘猛和典韦对望一眼,二人哈哈大笑,刘猛朝身后兵卒一挥手:“留下五人,将这些贼兵的人头都割下来,其余的人随我去追杀那些贼兵。”
随即倚翠紫榴驹,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这七人追着一百多贼兵,场面也颇为古怪,夜哭爹紫榴驹和枣红马都不是一般的战马,终于在一处拐弯掷出追上了鲜卑贼兵,虽然贼兵不想厮杀,但是却还是纠缠了一下,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这才逃住了,而刘猛典韦一直追出去讲经二十里,这才不敢再追下去,径自折了回去。
哪一处村子已经毁于大火,幸存下来的百姓并不多,刘猛能做的就是留下一些粮食,指引他们去朔方而已,不过在临行之际,却将所有的贼兵的人头带上了。
一路过去,到的扶施之前竟然遇到了几只这样的队伍,大者二百人,小的却只有三五十人,在扶施周围的村子劫掠,每每看到被抢掠烧杀的村子,刘猛心中都有一种愧疚,而这也和愧疚就变成了杀戮最好的催化剂,凡是遇见的,刘猛就伙同典韦冲杀一番,一路上收拢了四百多匹战马和四百多个人头,一直到扶施才算是和鲜卑人错过,而在得知了有朔方军和刘猛的消息,即便是人数再少,鲜卑人也不敢去搜寻,更不敢在分兵劫掠,只能就此折回去。
说真的,一路杀过来,刘猛众人真是累的不轻,还有三名兵卒葬身这里,便只有在扶施城暂时休整,令刘猛想不到的是,上郡太守张洛竟然对刘猛表现出了很大的敬意,尽管此人很是软弱,但是却亲自打开城门,将刘猛接了进去,当然这和传言刘猛要做匈奴中郎将也有关系。
在扶施休息了一夜,面对几百人头,刚刚遭受劫掠的服饰百姓和郡兵们对刘猛典韦处处透着崇敬,所以在这里休息的也还不错,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启程赶路,张洛还亲自送出很远,甚至有人还想追随刘猛而来。
从这一日,刘猛也不停歇,只是不紧不慢的赶路,领着四白皮吗,挂着四百处理过的人头招摇过市,所到之处,无论军民都是敬畏有加,刘猛嗜杀的名声反而传播更广。
如此一连过去十数日,终于才算是进了司隶境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刘猛却是在这一日经过了祋翎,在一日,远远望见祋翎的城墙,虽然此时尚早,但是刘猛却忽然下令进城休整。
当刘猛出现在祋翎城门外的时候,这一座刚刚遭受过战争洗礼的城池,赶过来增援的西陵君,望见数百马匹和数百人头,在不寒而栗的同时,却是忽然兴奋起来,城中百姓更是沸腾了,无数人蜂拥向城门,争相来观看,来看看害他们亲人的鲜卑狗贼的下场,还有刘猛典韦的英雄气概。
却说城门打开,祋翎县令陈康快步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却是一脸的激动,径自行到刘猛面前,竟然忽然跪倒给刘猛当街磕了一个头,只是嘶声道:“祋翎县令陈康代举县百姓叩谢刘将军的大恩,为我等亲人报了血仇。”
陈康之所以这样,却是因为他的儿子就死于这一场灾祸,所以心中激动,直恨不能手刃仇人,这才有了刚才之举,确不想陈康一跪,竟然有无数百姓也随即跪倒,只是感谢刘猛的恩德,却有谁知道此时刘猛心中是什么滋味。
翻身从紫榴驹上下来,刘猛上前将陈康扶了起来,却丝毫不敢居功自傲,谁知道哦啊其实刘猛这样拼命截杀,却是在为自己赎罪,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也只是叹息了一声:“陈县令,刘猛惭愧,实在当不得咱们祋翎百姓的这样感谢,如果不是我刘猛的错,又怎么会让鲜卑狗贼来犯祋翎——”
这缺德事刘猛的心里话,只是别人不知,还以为刘猛一番指责,只是应景而发,陈康拉着刘猛只是哽咽不已:“这如何怪得了将军,将军一己之力自然无法护卫的料无数百姓,只恨这些贼兵凶狠。”
刘猛沉默了,并没有再说下去,略作沉吟,眼光从一个个感恩的脸上扫过,本来想将这些人头带上长安的,此时忽然有了决断,只当是为自己的决定做一些补偿吧,深吸了口气忽然高声道:“刘猛斩杀鲜卑贼兵四百二十二个,能为乡亲们报仇刘猛无憾,为了祭奠死去的百姓,还是讲这些人头做成观台以作祭品——”
随即刘猛招呼百姓,纷纷将人头取下,虽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此时只因亲人惨死,背上还未曾过去的对领百姓,对刘猛的决定无比的响应,与郡兵一起,几乎是人手一颗人头,就在祋翎西城门外搭建起以作观台,再次就地几百自己跌惨死的亲人,一时间香火鼎盛,哭声传遍四野,数千百姓为在此地久久不能散去。
刘猛没有参加祭拜,因为刘猛不敢去面对那些死去的亡灵,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人头留在此地,为百姓平复心情,当然四百多匹战马却是要带去长安,可惜没有了人头,自然也就不可能有那种冲击感,刘猛在最初的时候,不但是想减轻自己的愧疚感,另一方面却是投名状。
试想如果刘猛携带四百多鲜卑狗贼的人头和战马一起进入长安,将会是怎样的轰动,到时候就算是有人再怎么质疑刘猛,这一切也能封堵住别人的嘴,或许还有更多的好处,而且刘猛更有其他的想法,来一趟不能白来,无论是向谁总也要淘一些好处才能回去,刘猛不但不打算把这些战马留下,还要带回去人手和粮食。
心中杂念纷呈,刘猛望着沉浸于悲伤之中的祋翎军民,一时间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滋味,不知如何新年忽然一动,猛地一举长枪吼了一声:“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随着刘猛的呐喊,典韦于几名兵卒自然也跟着吼了出来,而当声音落下,显示受了感染的三百郡兵,不由得随着一起大声呼喊,凡是当兵者,哪一个不想驰骋沙场,不想建功立业,刘猛的声音满足了他们的幻想。
刘猛没有想到,自己偶然的一次改变,偶然的一次呐喊,再后来的时候,却给了他在司隶一处落脚之地,人生莫过如此,行动决定改变,当然那都是后话,这一天刘猛典韦却在祋翎军民的热情之中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