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丽丽犹未发觉虞小谷脸上的神色大变,见虞小谷不答话,便语带嘲讽地道:“原来你也只是个只会寻找借口搭讪的胆小鬼。这也难怪,因为胡丽丽天生丽质,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年的心,而凭借种种理由和胡丽丽搭话的大有人在,而虞小谷此时呆若木鸡的样子,像极了那些想找借口泡妞,却在话题下难以自圆其说的骚年们。
“你,你千万不要转身!”虞小谷艰难地开口对胡丽丽说道。可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张破嘴,让胡丽丽不要转身更加会勾起胡丽丽的求知欲。不出虞小谷所料,当胡丽丽听到虞小谷让她不要转身后,冷哼一声,第一时间转过头去,可在她面前什么也没有,夜色依旧,天边一弯残月散发着淡淡的银白色光芒,洒遍大地。
虞小谷看到胡丽丽转身的时候,一张脸已贴近了胡丽丽,那是一张双目空洞,脸上鲜血淋漓,和胡丽丽一模一样的脸,那张脸上此时竟掀开一丝诡异的笑意,那双没有眼珠子的上眼眶向虞小谷瞪来。虞小谷吓得猛往后退了几步,见胡丽丽一脸鄙视的看向自己,一时间弄不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
胡丽丽眼前那张血迹斑斑的脸此刻已有一部份依附在了胡丽丽脸上,而胡丽丽却犹无所觉,这一幕可说是虞小谷自小到大看到过的最为诡异的事情了。
眼看胡丽丽就要受害,虞小谷脑中电光石火间想起了一个村里老人故老相传的说法,只要看到有人被鬼上身,那就只能找能驱鬼的蚊子草抽打那鬼,如果找不到蚊子草,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身边有男娃娃,就赶紧让男娃娃撒尿,童子尿能僻邪,一般的鬼物看到童子尿就会受不住那股至阳至刚的杀伐之气,走避不及。
咬了咬牙,虞小谷已打定了主意,宁可被胡丽丽误会成色儿狼,也要赶跑那只可恶的女鬼。当下再不迟疑,三两下解开皮带,放出了那不可思议的玩意儿。胡丽丽虽然作风不好,可却从没见过那个男生敢这么在一个女生面前肆无忌惮的。当时就惊呼一声,将头转了过去,这一转头,将那血面女鬼的丝丝阴气拉成丝状,那女鬼直面虞小谷的动作,顿时张开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向虞小谷疾扑过来。
虞小谷本来没有尿意,正自在那里苦着脸努力憋出一泡可用之尿来,可任他如何使劲,怎么也排不出来,而女鬼的速度太快,一眨眼间就扑了过来。这一下可把虞小谷吓惨了,正自在心里念着:“此生休矣!”闭上双眼等着被鬼上身,可不知怎么回事,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虞小谷睁开眼时,那女鬼已不见了,反倒是胡丽丽不知何时萎顿在地,也不知怎么样了。原来虞小谷正要尿尿的功夫又被女鬼一吓,忽然就小便失禁了,那女鬼也算到了八辈子血霉,刚扑到虞小谷身前,一泡热哄哄,臭哄哄的亮黄色液体就射在了身上,顿时将女鬼消解无形。
虞小谷眼看危机解除,收拾好裤子,蹲在胡丽丽身旁看去,也不知是月光惨白,还是胡丽丽的精血被那厉鬼吸噬了太多,一眼看去,胡丽丽的一张脸就像一张洁白的纸张,毫无血色。虞小谷心里暗道一声“坏了”,连忙抱起胡丽丽向警务室走去。
将胡丽丽放在床上,虞小谷想起了从《鬼骨笔录》里看到的关于中邪,阴魂夺魄的解法,想起《鬼骨笔录》已被收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怎么也藏匿了若干驱邪除魔的灵符,就从桌上随便拿了一张白纸,没有朱砂,也没有毛笔,那就以自己的精血为画吧。
虞小谷咬破一手中指,冥想脑中驱邪符文,一笔一划地将他从《鬼骨笔录》上学会的第一道符文七弯八拐地画在纸上。
画完一道符,虞小谷不由感到浑身乏力,他不知道画符这种事,就算是功力精深的修道之士也不容易完成,那些一风水术士画的,要么只有半成的符力留在上面,要么最多一成符文之力成形,所以便不伤身。要像虞小谷这样画一道符都用尽全力副遁符文之力,而且耗损自身精血为代价,那是任何一位修道士也不愿干的。
虞小谷将符文点燃,放入一碗白开水中,纸化红光,融水成灵,将这一碗灵水给胡丽丽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虞小谷不禁有些发愁了,大铁床年久失修,只能睡一人的重量,今晚让给了胡丽丽,那自己可就没地方睡了,想了想,虞小谷只能自认倒霉,坐在桌旁,伏在书桌上将就睡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虞小谷醒来的时候,学生已经在大门外吵吵嚷嚷个不停了。他抬起头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大铁床,这要是让老师和学生看到胡丽丽在自己的床上,那自己的保安生活也混到头了。可是令虞小谷不解的是,胡丽丽没在,床上被子是叠好的,显然胡丽丽已走了不少时间。
虞小谷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了失落,他有些惆怅地走到床边,床上还残留着胡丽丽的体香,温馨而独特,让虞小谷不由自主叹息了一声,也许,这是最好的告别方式吧,虞小谷只能这样想。
这一天,虞小谷再也没有看到学校三巨头走进警务室来,难得的清闲了一天,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安保人员的滋味。而这一个晚上,注定了是虞小谷的第一个失眠之夜,一些暖昧的情思总缠绕在虞小谷心头,挥之不去。
或许,自己真的该谈一场恋爱了,虞小谷在心里暗暗想着,他在这样的年龄还没有谈过恋爱,要是让别人知道,一定会惊疑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而没钱的日子,有谁会理你,没有钱,就连生活也难以保障,又有那个女孩愿意为你吃糠咽菜。没人知道,在一间小小的警务室里,注定在以后的人生里会活得多姿多彩的小保安虞小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