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才好好的。”安阳煜拉下了脸,捉住她的手责备道:“说了朕现在心里不痛快,就不能顺着朕一点?”
“谁给你生儿子,你就找谁顺着你去,别烦我!”
云雪裳连连推着他,又把帐幔扯下来,往里拉着,隔开了二人,青丝在拉扯中散开了,一半披在了肩头,衬着那玉白的肌肤,脸上突然就飞了红润。
安阳煜怔了一下,便凑过来,小声问道:“小猫儿,你吃醋?”
“我吃你!”云雪裳更恼了,鬼才吃他的醋!就是个厚脸的,讨厌鬼,一天到晚就想女人!她瞪了一眼他窄,
安阳煜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他低笑着扯开了帐幔,低声说道:“我让你吃,你来吃。”
“滚开滚开。”云雪裳一脚往他身上蹬,“你se鬼投胎!孥”
“公平点,小猫儿!自打你进宫起,朕就没碰过别人,你自己算算多久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朕宫里点着血罗,朕能把别人都拖来送死吗?都是在朕这里做做样子而已。”
他抽回了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目光幽深幽深的,两簇火苗儿越燃越旺,那墨瞳中,她的脸分明羞红得仿佛立刻就能拧出水一般。
“你意思是我该闻血罗,我该死?”云雪裳更加生气了,在他怀里挣个不停。
“滋……你怎么这么大的劲儿呢?”他被她撞到了下巴,蹬到了腿,双臂越箍越紧,“朕能让你闻吗?朕宁可自己头疼,也没你闻过。”
云雪裳的心慌了一会儿,小声嘀咕,“谁信,你的菲霜妹妹呢。”
他顿时满脸尴尬,在她柔软的耳垂上轻咬,“就那一回,喝多了……”
“这世上就没有喝多的事,只有你情我愿!再说了,我管你和谁……”云雪裳心里生堵,抬膝就撞他那地方。
“谁教你这样的?”他连忙躲开,按住了她还要再蹬他的膝盖斥责道:“再这样,小心朕罚你。”
“偏要,你也把我凌迟了吧。”云雪裳拉好衣服,不满地说。
安阳煜低低地笑了起来:“小猫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的表情最有意思?简直就是个小娇娇!”
云雪裳抬头看向他,他跪坐在那里,那双狐狸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娇娇,你|硬|硬?”云雪裳说完,顿时觉得说错了话,大囧之下,连耳垂都红透了。
“不和你闹了,朕躺会儿,待会儿还要回御书房,你去给朕弹支曲子听听。”他笑着睡下去,指了指墙上悬的一张琵琶:“那是朕母妃的琴,好久没人用它弹过了曲子了。让朕听听你以往吹嘘的高超琴持艺到底是真是假!”
“我几时吹嘘过?我才不要给你弹曲子,我去晒太阳。”云雪裳没好气地说着,气哼哼地往外走。
顺儿见她出来,连忙低头走了进去,神色很是难看。
云雪裳伸长脖子偷听,半个字也没听清。
不多会儿,安阳煜便青着脸色,一面系着腰带,一面出来,“有几个人看到了?”
“有三个,说是看到了一个白影子从窗前跳过去,娘娘当时就吓到了。”顺儿连忙说道。
经过云雪裳身边时,安阳煜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卧在她脚边的小猫儿,低声说道:
“今晚我就不过来了,你好好歇着,不要总跳来跳去,小心碰着腿,明天给朕搬回去住,这里离御书房太远了,朕懒得费这时间。”
云雪裳装成没听到的样子,低头敛眉,侧身让开了路。
“别犟!”安阳煜拧了拧眉,便带着顺儿等人匆匆出了飞云宫,往远处去了。
“娘娘,皇贵妃动了胎气。”过了一会儿,碧叶走过来小声回道:“据说见红了,现在御医院的御医都在那里守着,娘娘的药要晚点才能送来。”
原来是这样,臭狐狸还挺紧张他儿子的,云雪裳用脚拔了拔脚下的小饺子,低声说道:“看好这两个闯祸精,不许它们出院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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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碧叶好心地打听了消息回来,说云菲霜的孩子保住了,安阳煜昨儿在那里陪她用了晚膳之后便去了御书房,晚上就在御书房住下了。
“我管他住在哪里?我巴不得他天天这个美人那个美人的抱着,早点忘掉我。”她嘴硬,但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人懒洋洋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碧叶服侍她换了药,就开始带着众人收拾起东西来。
“你作什么?”云雪裳连忙拉住了她问道。
“皇上昨儿吩咐了,今儿得搬回去住,娘娘您不知道,您刚出宫那几天,皇上可急坏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呢。”碧叶柔声说道。
“碧叶,你就饶了我吧,快别说了,让我住在这里,多清静。”云雪裳夺下了她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处。
碧叶无奈地笑了笑,只能依了她,扶她坐下来,又把两只小猫儿抱过来,让它们陪着她玩,给她解闷。
趴在桌子上,两只小猫并不互相买帐,你抓我一下,我拍你一下,没几下又打了起来,桌上桌下,床上|床下地闹腾开了,扑腾起一屋的细细灰尘,迷了她的眼睛。
云雪裳揉了会儿酸涩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两只猫就像是安阳煜和沈璃尘,谁都不肯退步,非得两败俱伤么?
猫儿在屋里打够了,又追上了那棵大树,晃得绿叶纷纷飞。云雪裳看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起来。
朦朦胧胧的,只听到有人在外面议论些什么。她坐起来,看向了窗外,又是昨日那个爱八卦的小宫女来了,趴在碧叶的耳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身边围了一群宫女们,个个脸上都是几分惊讶几分兴奋的神色。
“听说了没,皇上在御花园里接见涅罗国的特使,听说那特使带了很厉害的兵器,轩辕大将军都拿那人没办法呢。”
“姐姐,你和娘娘亲厚,让娘娘带奴婢们去瞧瞧热闹吧。”有宫女开始央求起碧叶来。
“都回去做事去,忘了碧荷的事了?都想掉脑袋么?”碧叶板下脸来,拉着小宫女就往外走:“还有你,怎么说都听不进,到时候真丢了性命可别怪姐姐没提醒你。”
宫里规矩多,随便传话议论的下场就是要绞掉舌头,可是,宫里又太寂寞,太压抑,除了传点这些新鲜事,这些小姑娘们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所以,离那些妃子娘娘贵人远点的地方,还是有这样胆大的宫女存在着,为这清寂的后宫添了几分生气。
“碧叶,我们去瞧瞧呆子去。”云雪裳天生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尤其是听轩辕辰风吃了鳖,顿时就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跳去。
“娘娘慢些,快,抬辇过来。”碧叶连忙转身招呼着,快步过来扶她走了出去。
上了小辇,一路被她催着,抬辇的太监是跑到了御花园的,刚刚好,又有一名将军上去迎战那人的兵器了。
见她来,立刻有人上前去禀报给了安阳煜,不多会儿,便有太监抬了一张椅子过来,扶她坐上去,然后抬着她到了安阳煜的身边。
“什么兵器这么厉害?”她看了一眼安阳煜,这斯脸色不太好,又看了一眼轩辕辰风,那呆头鹅脸涨得通红,刚刚打败了,想来是心里不好受的。
目光投向对面,一个黄头发黄胡子黄眼睛珠子的涅逻国中年男人正得意洋洋地举着一把黑不隆咚的东西,几个侍卫正跑过去扶起了那刚刚上场的将军,他的小腿上中了好几支弩箭,脸上也有擦伤的痕迹,此时正一脸羞愧难当的表情。
安阳煜挥挥手,便让人扶他下去治伤了。
“这么厉害?”云雪裳惊讶地看向了那位大将军,当日安阳煜夺权时,这位就是其中的一位大将。
顺儿上前了一步,在云雪裳耳边小声说道:“皇上刚从涅逻国买下一批兵器,碰巧这位爵爷随身还带了一把涅逻国刚制出来的新兵器,中午说起了此事,爵爷便说若有人能躲过他手里这把兵器的攻击而不受伤,就将这批兵器无偿奉上,如果赢不了,就要付他双倍的价钱来买这些兵器。场上这已经是第三位将军了。”
“这么厉害?我能瞧一瞧么?”
云雪裳兴致更高了,她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新鲜东西也见过不少,就连常人不识得的血罗烟也难不住她,今儿遇到这连挫六位将军的厉害东西,一时间就遏止不住这好奇了,声音也拔高了些。
那涅逻国爵爷闻声转过身来看向了她,旁边有传译官给他译了云雪裳的话,他又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便让那传译官把兵器拿了过来。
“爵爷说,娘娘小心伤了手,还说,如果皇上再找不出人来破解这兵器就算了,他也不会笑话皇上,反正大越国的有识之人本来就不多。”
传译官的声音越来越小,安阳煜的脸色越来越黑。
轩辕辰风气得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挽了袖子就说:“皇上,让臣再试一回!”
“呆子,你那破轻功,逃不过这个的。”云雪裳拿起了那只巴掌大的东西看了半天,就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有多新鲜呢,不过是仿了古书上的东西。”
听她这样一说,众人都看向了她,大多是置疑的表情,一个小女子哪里会识得这些刀枪箭?
这小玩艺儿,像弩,可又不是弩,一般的弩最多同时可发射十二支弩箭出去,而且和普通的弓箭差不多大小,可是这小玩艺儿比男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却密密地布有四十八支弩孔,这些弩箭发射出去的时候,并不是成直线,而是像一把撑开的伞,速度又快,飞到了空中。除非轻功特别好的人,如轶江月类的人物,是轻易躲不开的。幸而刚才用的并不是装了火药的弩箭,否则这几位将军已经没命了。
云雪裳早年前爱搜集一些记载古时间奇闻异录的书,也有这类兵器的,还曾让人动手仿制过这一类的东西,所以现在一看,便大概明白了是
怎么回事。
她举起了小弩,眯了左眼,对准了前方,那涅逻国爵爷吓了一跳,立刻手舞足蹈地说开了,传译官听了一下,便说:“爵爷说娘娘小心不要走火,还说快快选人出来,他还要出发去赤月国,说赤月帝也想见只一下他的这个新兵器。”
“皇上,你自己上啊。”她放下了武器,侧过脸看着脸色沉沉的安阳煜。
“说好了,皇上自己不能亲自上场。”顺儿在旁边插了一句。
哦,也对,堂堂大越国,总不能事事让一个当皇帝的冲在前面,倒真显得大越无人一般。她吐了口气,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笑着说道:“算了,我也见不得这臭黄毛怪如此嚣张,谁说大越国没能人的,皇上,让顺儿公公上去会会他。”
“啊?皇上,娘娘,奴才可不成,奴才不会武艺。”
“你不去,那我让碧叶去。你也算是半个男人吧,不能连个女人也比不上吧?”云雪裳瞟了他一眼,故意讽刺道。
“皇上……”顺儿苦起脸来,看向了安阳煜。
安阳煜的手指在扶手上敲打着,沉吟了一下,才说:“你真会?”
“这有何难?”云雪裳趴过去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安阳煜拧起眉来,旋即松开了,尽管脸色还是不好看,却压低了声音俯在她耳边说道:“你这个狡滑的小东西,就你才想得出这主意。”
“是你假正|经!”云雪裳冷笑,扭过了头。
安阳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坐直了,沉声说道:“顺儿,你就去陪爵爷玩玩。”
顺儿愁眉苦脸地接了旨,又听着云雪裳仔细吩咐了一遍,这才抖着双腿往场中挪去。
涅逻爵爷显然没料到派出了个小太监来试他的兵器,哈哈大笑了一会儿,便高举起了手里的兵器,一开机关,只听得呼啸声响起,四十八支小弩便射向了顺儿,在空中又变化成无数只细细的银光,成了一张银色的大伞罩向了顺儿。
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大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顺儿,突然,顺儿那尖细的救命声陡然间拔高,就像一把快拉断弦的弦琴,刺得人耳膜生痛。只见他猛地往地上一趴,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任那火箭密密地擦着他的头皮,他的背往后飞了过去……全打在了他身后的树上面,叮叮好一阵响。
然后,只见顺儿爬起来,擦了把汗,快步跑到了安阳煜面前,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皇上,奴才回来了。”
“顺儿公公,你没伤着吧?”云雪裳大声问道:“快让爵爷瞧瞧,身上可有伤?”
这些将军,武功高是高,身材自然也高大,这弩伞过来的时候,长宽各达十米,若不能将这密密的弩针击落,便只有跃起那般的高度,否则就得挨针扎!不过,这弩伞的下边两侧都是有弧度的,轻功好的人可以从两边滑过去,只是这些将军都是擅骑射的人物,又只想着用手中兵器击落弩针,所以才吃了亏。
顺儿却瘦瘦小小的,一趴下去,那箭就正好擦过他的身体。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可是那爵爷事先夸下了海口,说这兵器是无人能躲,只要未被伤着,便要将这批兵器分文不取全部奉上,现在一个小太监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他只得履行承诺,让人把兵器抬了上来。
一百门最新式的火药炮!射程可达千步之外!
安阳煜兴奋地走了过去,拍着这些黑乎乎的大家伙,招呼众人去看了起来。
他已经决定再度发兵,攻打南城,这些东西就是用去攻城的!
“嫂嫂也看看去?”轩辕辰风走过来,笑着问道。
“这都是打南城用的?”云雪裳突然也想明白了,急忙问道。
轩辕辰风点点头,脸上有了些愤色,不悦地说道:
“那贼居然污蔑三哥,想夺三哥天下,这回若不报了此仇,让我三哥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她怔了片刻,脑子里忍不住想到沈璃尘的脸,他和安阳煜,最后到底谁会赢?
正发楞时,安阳煜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就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就往御花园外面走,顺儿在后面大声说道:“设宴乾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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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宴席,他是兴高采烈,但云雪裳讨厌这种莺莺燕燕群聚的场合,借口腿痛,回了飞云宫。
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碾着米,心里头全是迷茫。她就得在这宫里困下去了吗?
正想着,门被缓缓推开了,一阵酒气扑了过来,她转身去看,安阳煜双目醺红走了进来,摇摇烛光下,他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小猫儿,我今日真的很高兴。”
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儿子都快有了,还能不高兴?云雪裳拧着眉,不理他。
“这是你第一回主动地为我想……我真高兴。”他一口一个我,坐到了榻上,把手伸向了她,低笑起来:“快过来,我抱抱。”
云雪裳不解地
看他,她为他着想什么了?那些大炮……她只是因为好奇、因为好玩呀!还有,就算沈璃尘再怎么骗过她,她也不想拖着大炮去轰他……
那是她曾经最简单、单纯的梦啊!
“能不打吗?”她偏过头,随口问道。
他皱起了眉,斥责道:“大越国只能有一个,再说今日我不打过去,他日沈璃尘也会打过来,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他以为她是想沈璃尘吗?
云雪裳笑笑,不解释。
有何可解释呢?
她的心,谁也不想给了……
而且她明白,沈璃尘也志在天下。而且大越若分成两个,那么势必要受到赤月和南金国的牵制,国力永远发展不起来,百姓永远过不了太平日子。
怔了一会儿,她缩回了床角,让她瞎了聋了傻了吧,那就不会想这些烦心事了。
开门声,水声,关门声。
碧叶等人伺侯他洗了脸脚,宽了衣,他睡到了她的身边。
烛火调得暗暗的,他的身子贴了过来,紧紧地,挨着她的背。手伸下去,摸到她的膝盖,低低地说道:
“还痛得厉害么?让你别成天跳来跳去,又碰到了,跛了怎么办?我可不要一个跛子皇后。”
“不要正好,谁想做呢?”她捂住了耳朵,低声说道。
他似没听到一般,又低低地笑了起来,喝多了酒,就是话多!和别的醉鬼一个样!
“我听说,你叫小馒头为小心肝?小猫儿,知道吗,你也是……我的小心肝!”
他趴过来,咬住了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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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不堪的大床上,两人激烈的纠缠,热情的融合,却是无爱的发泄。
“女人。只有我可以碰你,想离开?先学会取悦我再说。”男人霸道的欺身而上,毫不留情的进入了自己身下呼痛的女人。
他粗鲁的撕毁了女人身上最后一丝防线。
妖娆的呻吟声交织着一次次有力的撞击。
室内一片旖旎。
一纸协议,束缚了两人的感情。在他承认自己已经爱上她后,她却决绝离去。待到回头时,究竟是谁负了谁。又是谁的感情捆绑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