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个太子妃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竟然第一天就过来给自己下马威?还有,这皇宫里的女人怎么动不动就让人跪,一个个都跟怨妇似的?只叹自己此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能不得罪人就尽量不得罪人。
苏莺心中暗骂却又违背不得,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丫鬟的监督下跪好,一面还得受着那丫鬟地指指点点。
“侧妃娘娘,您的跪拜姿势不对,背要挺直,腿要立起来,否则我就去报告太子妃娘娘了。”
真是狗仗人势,连太子妃的丫鬟都这般趾高气扬,苏莺膝盖疼得直打颤,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继续挺着胸膛跪立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直跪到日落西山、黄昏将至后,连那守着她的小丫鬟都去膳房端了饭盒直接在她面前开吃,她却依旧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侧妃娘娘,不是奴婢不给您吃饭,而是太子妃娘娘说过了,要等您跪满了时辰才能用膳。”春梅一边在她面前搅动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理直气壮地冲她解释道。
“我知道。”苏莺愤懑地白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撇过脸去,只当做没看见。
怎奈那个小丫鬟却故意端着碗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接着就是脚下一崴,“哗啦”一声将一碗滚烫地汤水就是往苏莺脸上泼去,幸亏苏莺及时侧身躲闪,因此只被溅到星星点点的汤渍,可即便如此,侧脸依旧是感到了些许微烫的发疼,这令她不由恼怒:“你干什么!”
“啊,抱歉!侧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那春梅依旧假惺惺地捂着嘴道。
苏莺又怎会不知她的说辞?只不过苏莺还当真没想到这太子府里的下人们竟这般胆大妄为,想她在苏府时即便苏兰的下人再怎么嚣张,也绝不敢当面就欺辱到她头上的。
是忍还是不忍?
苏莺咬牙中有些踟蹰,不想正在此时,对面突兀地传来了一阵丫鬟问安的声音。
“太子殿下万安。”
话音刚落,迎面便是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新爱妃,你原来在这里啊!”
那俊逸的身影便是撩起裙摆大步跨进了门来,屋里头的春梅还没来得及行礼,景歌已然三两步蹲在苏莺面前,侧着脑袋冲她大眼瞪小眼着道:“新爱妃,你跪在这里作何?”
“是……是太子妃娘娘让臣妾跪在这儿的……”苏莺微蹙着眉头扫了一眼对面的春梅。
春梅也没料到太子会突然到来,只惊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反倒是景歌突然伸出修长的指尖碰了碰苏莺刚刚被汤水烫到的地方,不由惊叫一声:“咦?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苏莺下意识的别过脸去想要回避。
怎奈景歌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以?女孩子的脸可是很重要的,走!我带你擦药去。”说着,就伸手想去拽苏莺起来,可是苏莺因在石板地上跪得太久,两只膝盖早已僵硬得麻木了,根本动弹不得,景歌见状,所幸就直接将苏莺打横抱起朝屋外走去。
“等……等等!殿下!您这样太子妃娘娘知晓了可是会要责难奴婢的!”春梅也赶紧拦在门口。
景歌却板着一张脸生气地答:“责难你关我什么事?走开些别挡道!”
“太……太子殿下!”
就这样,苏莺被景歌打横抱着一路行到了他的寝宫内,这般高调的行为霎时引得下人们纷纷侧目,让苏莺也跟着面颊发烫起来。
“你……你等等!殿下……快放我下来!”
“好啦好啦,马上。”
一进到屋子里,景歌就将苏莺抱到了床边,自个则赶紧转身去翻箱倒柜,花了好一阵功夫,总算是找寻到了一瓶药酒匆匆送了过来。
苏莺眼见着他正欲帮自己上药,赶紧连声拒绝:“谢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眼见着手里的药瓶被抢走,景歌无趣地瘪了瘪嘴,翻身就是坐到床边,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蹲在那儿注视着苏莺,活像一只听话的小哈巴狗,盯得苏莺都有些了浑身不自在。
“怎……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心虚地问。
景歌则笑眯眯地答:“就是觉得新爱妃长得虽算不上艳丽,但却清秀得让人看得舒服,不似那个万嫣,整天浓妆艳抹的,远远闻着就是一股胭脂味儿,亲上去就更倒胃口了。”
苏莺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来,心道着这太子殿下果真是“童言无忌”呢。
怎知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瞬,景歌就突然煞有见识的凑进来道:“对了!新爱妃,我们今晚来做昨晚没能做完的事吧!”
“昨晚没……没做完的事?”苏莺浑身不觉一颤,便是油然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来,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哪……哪有没做完的事?不是都很完美么?”
景歌忍不住跺脚道:“哪儿完美了!你一下子就昏睡过去了,害得我独守空房,都还没切入正题呢!”
眼见着再没法打哈哈,苏莺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嘿,没法,或许这正是天意吧?话说这种事情呢是讲究良辰吉日的,我看……今晚乌云密布的,一看就不是个好兆头,还是改天吧……”
怎知那景歌心中却仿佛跟个明镜似的,直言不讳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赖皮呢!耍赖耍赖!我要,现在就要!”
“我的殿下啊,您先消停一下消停下……”
苏莺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着进退两难之时,殿外却是躬身进来了一位公公,清着嗓子唤道:“殿下,到吃药的时辰了呢。”
原本嬉皮笑脸的景歌霎时拉下了脸来,不悦地瞪向公公:“什么嘛~又要吃药了啊,能不能先等我和新贵妃聊完再说?”
老公公一边招呼着身后抱着托盘的丫鬟一边叮嘱道:“太子妃娘娘吩咐过,时辰不能差分毫呢,还请殿下见谅。”
一旁的苏莺听着则有些稀奇:“药?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