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和我们走,我们将请求阎王满足你三个愿望,当然,不能许什么你想复活之类的”黑无常拉着男子挑眉道,男子了然地点点头“我想要富贵幸福”
“你已经死了,还要这个做什么?”黑无常不解,男子微微笑着继续道“我还想要健康长寿”
“嗯,然后呢?”黑无常问道“我还想要遗忘,遗忘配偶,不再悲伤”
“好……走吧,不过前两个只有在你下辈子才能满足了”
“用不着”
男子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病榻上重病的女子“那是我的娘子,那些愿望都给她,我跟你走”
我希望你一世无忧,既然我无法许你白首,那么只愿你将我遗忘于红尘之中。
完
他内疚地望着坐在宾客席上的少女,少女面带微笑地望着他与他身边的新娘当新娘被送入洞房,他端着酒杯来到她的面前“恭喜你,韩公子”她笑着起身,将杯中的酒一干二净“对不起……”他低声继续道“我没有如诺娶你……”
“呵呵,我不怪你……”她笑着摇摇头“只是有点难过……”她说着,眼眶竟也红了一圈“怎么了……”他轻声问她缓缓抬眸,语气平和至极“如果是我,穿那嫁衣一定会更美,因为,那本就是属于我的……”
本属于我的嫁衣,穿在了她的身上,本属于我的情郎,刹那间变成了她的夫君。
完
富丽堂皇的庭院,一穿戴十分雍容华贵的绝世女子正坐在那里,闭着眸子,惬意的听着周围风吹过的声音。
“美人,你在做什么?”
闻言,她睁开了眸子,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陛下……这么快就退朝了?”
“早些退朝,来陪你。”男人坐到她旁边,轻挑她的下巴,“想我了吗?”
强忍住心中作呕的感觉,她垂下眼眸,点点头,“想,臣妾每时每刻不在想着陛下……”
她低下头,枕在他的腿上,眸子中闪烁着泪光,但唇角,却是依然微笑。
十年前,她刚满十五岁,那个时候她喜欢着的,是那个眉眼含笑的少年,那个会担心她,一心一意爱着她的少年。
可她却被微服私访的皇上撞见,要纳入后宫为妃,甚至不惜为了得到她,诛了她爱的人九族……
她恨,可有什么办法,她的仇人是当今的圣上,于是,她从一个涉世不深天真烂漫的女子成为了当今祸害朝纲的妖妃,所有开明的大臣联名上书要皇上杀了她,但有什么办法,她的美貌与心机,一次又一次的保住了自己的命。
她陷害皇后,处死妃嫔,却能一次又一次的幸免于难,全都靠这张脸,这张从头到尾散发着妖异气息的脸……
没有人知道她在夜里是如何痛苦的啼哭,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今夜,她想了断这一切了……
看着枕边熟睡的脸庞,她偷偷摸出了枕头下面,她藏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胸膛……
她笑着,那样的凄美,鲜血染红了床榻,又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第一次觉得心里会这么的痛快,我为你报仇了呐,现在我去找你,你会嫌我脏吗……
完
月夜,坐亭中独自喝酒。
她从来不喝酒,今日却觉得很烦,想喝酒。
她本是很讨厌他的,他这人自大,还毒舌,喜欢欺负他。不过倒是对她不错,甚至帮自己洗脚,端茶倒水这种事也亲力亲为。
“等等,我在想什么?在为这个禽兽说好话么?在怎么好我也不会喜欢他的”她有些烦恼。
“明明不喜欢,他今日娶别人不是应该开心么,怎么会这么烦,难不成我被虐的习惯了。”一脸苦逼的对酒诉说着。
“泠儿,这是在说我么?”他坏笑着从树中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和那女的洞房么?”
“我娘子在这里,我当然是在这里,抓她回去拜堂了。”
【你可知,我娶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
“快看,风景真美!”
“是啊,真美,只可惜……。”他坐在轮椅上,面如死灰,像个活死人,没有生气。
她摸了摸他的脸,“夫君,别这么想,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把脸甩到一旁,怒吼道:“你干什么,你没听见郎中说这病能传染?”
她微微笑着,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夕阳照耀着蓝天,似像被火烧了一般绚丽。
几天后。
“你夫君活不了几天了,让他的余生过得好一些。”郎中挥挥手说道。
“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么,您再想想办法,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您。”她眼眶湿红,哀求着。
“不是不医,是此病无药可救,人们经常说医者仁心,钱都是次要的,救人乃是我们的本职身份,姑娘,是真的没有办法啊,哎,节哀吧。”郎中作揖。
“咳咳。”他咳出了鲜血,房间也被隔离,只有她还在照顾他,每天都陪他出去看夕阳西下,听猿鸟乱鸣。
“娘子,能再带我去看一次山边的夕阳西下么?”他问道。
“当然能了。”她摸着他的手,这次他没有躲开她的触摸,恐怕是知道了大去已不晚矣。
夕阳把山边照耀的更加血红。
他依靠在她的手上,闭着眼,最后感受着世间的万物,过了二三时辰,她没有一丝动静,睡着了。
几年后。
她拄着拐杖,弯腰驼背,白发苍苍,笑着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与他去的那天一样,她把轮椅推出来,拿起覆盖在上面的布,一具骷髅正端坐在上面,她依偎在他身旁,说:“在美的风景也不如你。”
完
『痴情?滥情』到如今,她对他一无所知,只知叫他阿义。可是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她想,他们这么相爱,其他不知道又如何呢?终究可以一直在一起,到时他就会告诉她了。
她走过大街小巷,都能听说瑞王与他的王妃是多么相爱。听闻王妃回娘家,瑞王虽没去,可是他却从不去那些烟花之地,洁身自好。如今,王妃怀了孕,瑞王公务繁忙,便送回娘家养胎,毕竟自己家人照顾总比那些下人要好些。她想,他们就算是布衣百姓也可以这般恩爱吧。
她问:“你对我好多久呢?你会对我有多好呢?你可以对我如瑞王对王妃那般痴情吗?”
他笑答:“会。”
她便欣喜不已,却没看见他闪烁不已的眼神。
初春,桃花漫天,听闻瑞王妃生了小少爷,坐完月子便回来了。
桃树下,“阿月,对不起,王妃回来了。我骗了你。”那个阿月的爱人阿义,闪烁其词,如是说。
“你说,什么?”阿月一脸惊恐,瞪大眼睛。
“阿月,我从未告诉你我真正名姓。今天我便告诉你。我叫冯义瑞。”分明是瑞王的名讳。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世人皆说瑞王痴情,不去烟花之地,原来是这般欺骗女子的!我看错你了。我再不认识你,就此别过。”阿月仰天大笑,竟笑出了泪。抬步就走,只剩衣袂飘飘,和漫天桃花簌簌。
后来,瑞王几次找过阿月,说只做朋友聊天品茶。阿月都拒绝了,“王爷,我没去拆穿你是因为我想着你的妻儿。你不要再这般没脸没皮。王爷!我可高攀不起,说过我不再认识你。麻烦你,请让我过过清静日子吧!”
最后,阿月终是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再没相信过男子。
【原来听说的痴情与看到的,是一个人两回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