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韩冬梅误带安全套
一天晚上,钱老板叫了一帮打手,藏着棍棒,趁着黑夜浩浩荡荡,去找孔方雄“算账”。孔方雄虽有准备,哪里是钱万能的对手。两下交锋,孔方雄的十多个手下,已被钱万能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黑夜之中,钱老板从打手中拿过来一根棒子,狠命地朝着“孔方雄”的脑袋打去,顿时两下就打出了脑浆,“孔方雄”双腿一软,倒了下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待派出所的警察赶来,“孔方雄”已经咽了气。当场对质,钱万能矢口否认是他打死了“孔方雄”。
派出所抓走了钱老板。
韩冬梅上街买菜,顺便来看看黄秋菊:“你的门市关了几天了,有没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没有哇?一个人也没有来。”黄秋菊坦然地说。
“这就怪了。我听说炭蛆病是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不要说吃肉,光是接触,都会传染,而且持续高烧,抢救晚了就要死人。”韩冬梅肯定地说:“会不会是工商局、防疫站的人,得了别人的好处,受人利用造谣恐吓,说你卖的牛羊肉有炭蛆病,从而达到阻止你卖牛羊肉的目的。”
“有可能。”黄秋菊听韩冬梅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把她点醒了,“八成是这么一回事。”黄秋菊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那天剩下来的牛羊肉,我自己也吃了,同样没有出什么问题,这当中一定有鬼。”黄秋菊补充说。
那天你没有拿点牛羊肉去化验吗?”韩冬梅问
“拿啦,只是还没有拿到化验结果。”黄秋菊回答。
这时,卢夏荷拿着化验单兴冲冲地跑起来:“黄姐,你上当了,牛羊肉根本没有问题,你看,这化验单上标的是‘正常’、‘合格’,无任何细(病)菌感染。”
黄秋菊听了,愤怒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先人,这么狠起心来整我。”黄秋菊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心肠这么歹毒,将来生娃儿准没有屁股。”
“妹子,你也不要那么怄气,气出病来还是你自己的。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关键的问题是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后面捣鬼。目的就是要你卖不成肉,或者说就是不要你卖肉。”韩冬梅满有经验地说:“这不是明摆着吗,居民要吃肉,就只有到他那儿去买。意思就是你抢了他的生意,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下三烂的手段来。”
“问题已经很明白了,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只有食品公司才干得出来。”黄秋菊肯定地说。
“会不会是其他卖肉的个体户干的?”卢夏荷问。
“不会,其他的个体户跟我一无冤,二无仇,他犯不着跟我过不去。再说,他也不会为了跟我过不去,花钱去搬工商局、防疫站,那些家伙没有三千五千的好处,不是轻易就能搬得动的。”黄秋菊仍然气愤地说,“上一次找人来坏我的门面,害得我几天卖不成肉,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食品公司那帮龟孙子干的”。
“不行我们就去告他,给他龟儿子整下课。”卢夏荷说。
“嘿,告他,你告得到哪个哟,你我都是弱势群体,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告倒一个公司么?”黄秋菊无可奈何地说。
韩冬梅带着几分安慰的口气,“算了,妹子,实在不行就换条路走,不一定非要卖肉不可。就像我一样,虽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当个保姆也还是可以生存的。”
“黄姐,你还是在去收购一些牛羊来,继续卖你的牛羊肉。假如不卖肉的话,花那么多钱去办执照、租门市,那就太不合算了。如果他再来捣乱的话,我们在来商量怎样对付他。”卢夏荷鼓励道。
“好吧,我就听你们的,反正我租的门市、办的执照也还没有到期,卖起肉来收益也还可以。”黄秋菊说。
“妹子,我们就分手了,过几天在来看你。”韩冬梅说完,与卢夏荷打了一个手势,便上街买菜去了。
“喂,你是东方明啊,你要是有空,就在去邀约乔老爷子。不过你要给他说清楚,这回得换地方,不在天王娱乐城打了,看他反映如何?”谭副市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握住电话,“如果他毅然同意换地方,那就怪我们手气不好,牌运不济,该输给他!如果他不同意换地方,坚持要在天王娱乐城,那就说明有问题。”
“好,我这时候就去。万一他找理由说他没有空不跟我们打了怎么办。”东方明拿起手机回答说。
“你去嘛,去了在说。你还没有见到他,怎么就知道他会找借口推脱呢。”谭(副)市长有点不耐烦地说。
东方明走进乔副书记的办公室,见乔副书记在看报纸,他等乔副书记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报纸后,才一字一句地说,“乔(副)书记,谭副市长要我来约你打麻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好哇,你们把钱准备好。不然,你们输了又拿不出钱来。”
“不一定再会输给你了吧。”
“何以见得?”
“因为谭副市长要换地方,今天晚上不在天王娱乐城打了。”
“为什么要换地方,天王娱乐城不好吗?”
“不是天王娱乐城不好,谭副市长说,老在一个地方不新鲜。”东方明帮着谭副市长打埋伏。
“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在一个地方耍惯了,就不想换新地方。”乔老爷子犹如和尚念经一样,不快不慢地说,“就像睡觉一样,有的人要认床,有的人呢,又不认床。认床的人,换了地方就睡不着。这样吧,我不参加呢,你们就成了三缺一。我乔老爷还是怕别人把我看扁了,君子一向成人之美。”乔副书记极力稳住阵脚,心怀不乱地说,“这样吧,我叫我的秘书来,因为今晚我要接待一个多年未见的老上级,怎么样?我的秘书来跟你们打,赢了,钱是他的,输了,钱算我出。老是赢你们的钱,我乔老爷心里也过不去。你说怎么样,年轻的民营企业家。”乔老爷说这番话的时候,表现极其自然,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好吧,乔书记,我就告辞了。你没空参加,我也不打了。我不参加,他们也就打不成了。”东方明说。
“这是哪里的话,你不打,他们就打不成了。这样一来,且不是我拆了你们的台。你还是要去打,不过是秘书代替我罢了。”乔老爷说。
东方明莫奈何,只好如此而已:“好吧,我听你的,乔书记。”
“怎么样,探到虚实了吗?”东方明刚刚跨进谭副市长办公室的门,谭副市长立马就问。
“乔副书记没有说他不打,他只说今晚他要接待一个多年不见的老上级。”东方明说。
“你没有告诉他,今晚打牌要换新地方吗”?谭副市长惊奇地问。
“说啦,怎么没有说。乔副书记说了,换新地方好哇,老在一个地方打牌多没意思。他如果不是要去会见老上级,他一定要参加。”东方明绘声绘色地把乔老爷说的话改的面目全非。
“老滑头,这里边一定有名堂,会老上级是假,怕露狐狸尾巴是真。”谭副市长晦气地说。
“谭(副)市长,你是说乔副书记的牌里有名堂哇,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名堂。麻将这个东西,除了运气之外,就只有手气了。运气不好,手气再不来,牌技在高也是枉然。”东方明深有体会地说完了,又非常恭敬地对谭副市长打起启发来:“其实啊,你们这些当市长、书记的领导,输点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左手拿出去,右手又拿进来,主要是娱乐嘛。不像我们,输了就输了,谁会给你一分钱?分明是输了钱还要装出一副笑脸,不然的话,情妇那里不好交账,老婆面前也不好隐瞒。”
“小子,算你说对了。我看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谭副市长举起右手,用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最后一道关节说,“你小子虽然过了河,但是还没有拆桥,还记得起你的好处是谁给的。这样吧,打牌的事情还是你去联络联络,乔老爷愿意在哪儿打就在哪儿打,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打牌为了输赢,弄僵了关系还是不好,在市里面,除了书记,还是他说了算。你不要看我们都是副职,他那个副职的含金量就高多了,好些事情我还要仰仗他呢!”
“那好,谭(副)市长,我去联络好了,晚上我在来请你。”东方明说完,面朝谭副市长,唯唯懦懦地退出门外。
乔老爷连续赢了一段时间的牌,装银子的腰包越来越鼓。他的本意也只想赢衡元华和东方明的钱,可是,竟然把谭副市长的钞票也赢来装进自己的腰包里了,弄得谭副市长心里很不舒服。是啊,彼此都是副职,只是自己比他高了半个篾片而已——市委常委。在这样下去,势必把关系弄僵。如果从此不在打牌了,又怕谭副市长多心,说自己赢了钱就洗手不干了,最后背一个害怕输钱的黑锅。为了平衡他与谭副市长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因打牌输钱造成的尖锐矛盾,于是,他打算心安理得地输一点钱给谭副市长。最后一个晚上,乔副书记既不输钱给衡元华,也不输钱给东方明,专门输给谭副市长。好几把牌,谭副市长的牌刚好下轿,乔副书记就算准了谭副市长要伏的牌打了下来,把个谭副市长高兴的前仰后合。谭副市长心想,“他奶奶的,你也有出错牌的时候。”乔副书记递钱给谭副市长的时候,他把两只眼睛盯住乔副书记:“乔老爷,你不会是故意输给我的吧!”
乔副书记会心地一笑,“哪能呢,我又不是常胜将军。”
衡元华和东方明感到奇怪,一向赢钱的乔老爷,怎么会输给谭副市长了呢?而每一次点炮,都只放给谭副市长,从不点给他们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谭副市长赢了一回钱,也不在追究牌局中的奥妙。
乔副书记刚刚回到自己的住处,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乔老爷拿起话筒,只听得对方传来急促的声音:“喂,乔书记,钱老板刚才打死了人,被东城区公安分局抓起来了,你看怎么办?”
“抓起来就抓起来呗,谁叫他那么猖狂。”乔老爷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个小时以前,事情发生以后,当场就被抓起走了”,对方回答说。
“好吧,我知道了。”乔老爷抬起手腕一看,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对方正要说什么,乔老爷已经放下了话筒。
东城区公安分局赵局长刚刚放下手中的案卷,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接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正要脱衣睡觉,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喂,你是哪位?”赵局长拿起话筒问道。
“哪位,我是哪位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听出来了,是乔书记,你有事找我哇?”赵局长急忙回答。
“钱老板是不是被你们抓起来啦?”
“我还不太清楚,乔书记,因为我外出处理一桩案子,刚回来不到一个小时。”赵局长汇报后说道:“这样吧,乔书记,我马上就去核实一下,如果没有多大的问题,我们很快就把他放了。如果涉及法律方面的问题,我再给你汇报。”
“好吧,告诉你的手下,在没有弄清情况以前,切切不可虐待人家哟!”
“我们一定会让他好吃好住,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赵局长回答。
东城区公安分局看守所,两名审讯人员正在“审讯”钱万能致人于死命的过程。经鉴定所鉴定,钱万能打死了人的木棒上面没有他本人的指纹,于是以证据不足为由放了钱万能,另外抓了他的一名手下人。
原来,钱万能在趁黑夜打人的时候,他戴了一双手套,他的攻击对像就是孔方雄。
次日,赵局长刚刚上班就拿起电话:“喂,乔书记吗,钱老板已经放了。不过,案情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情你要好好处理一下,公安局的班子调整我会考虑的。”
“谢谢乔书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钱老板回到天王娱乐城,正好碰上赛仁金,“赛仁金,白春兰的贷款怎么样了?”
“钱哥,银行肯定不会贷给她了,担保人都没有了,谁还会贷款给她”。
“你去跑一趟,快去快回。如果没有,我们不是就成啦。”
赛仁金跑到白春兰租的门市上:“白小姐,你的贷款解决没有?”
“有没有贷款,关你什么事”。白春兰没好气地说。
“哎,白小姐,你不要那么凶嘛!我们老板的意思,如果你还没有找到贷款担保人的话,我们钱老板愿意给你做贷款担保人啦。”
“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好心么?”
“白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难道不是吗,你们钱老板给我做贷款担保人,目的是要我到你们天王大酒店去打工,既然我都到你们天王大酒店去打工去了,我还要贷款干什么,这,不过是一个卑劣的交换条件而已,哪里说得上是好心。以其说是好心,不如说是一个美丽的圈套。”
“白小姐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赛仁金自知没趣,只好悻悻地走了。
赛仁金走后,白春兰才想起该找韩冬梅问问是否找到贷款担保人的事情了,于是,她关好自己的门市,朝着郝国才的家走来。
韩冬梅求郝局长帮忙,找到了贷款担保人,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她打算美美地做一餐饭菜,好好地感谢郝国才。她一边做饭一边哼着“好一朵茉莉花啊,好一朵茉莉花”小调。
郝国才下班回来,听到韩冬梅在哼小曲儿,甜甜的声音,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听见过。于是,他好奇地走进厨房问道:“冬梅,怎么今天这么高兴,我从来没有听见你唱过歌呢!”
“你帮了我的大忙,白春兰有了贷款,我能不高兴么!这不,我特意为你炒了几碟小菜,表示我对你的感谢。”韩冬梅一边炒菜一边说。
“不会就这样感谢我吧,几个小菜,就能把我哄过了。在说,这伙食钱还是我给你的呢!你不是在用我自己的油,炸我自己的骨头么?”郝国才带着几分幽默继续说道,“你不是答应我,办成了贷款,你要好好的感谢我吗?”
“郝局长,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你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不会跟我们这些下人来真的吧!就算我愿意,倪大姐饶得了你么。”韩冬梅漫不经心地说。
“冬梅,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对我来说,只是一句话罢了,算什么帮忙。你没有礼物送给我,我到有礼物送给你呢,”郝国才说着,顺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摸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硬纸盒递给了韩冬梅。这时,韩冬梅忙于炒菜,来不及打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随手将硬纸盒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白春兰来到郝国才家,韩冬梅已经摆好了饭菜。于是招呼道:“春兰,来,来,来,正好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了,冬梅姐,我只是顺便来问问贷款担保人的事情。”
“我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呢。”韩冬梅指着郝国才说“多亏了郝局长帮忙。”
“谢谢了,郝局长。”白春兰说着,给郝国才鞠了一躬。
“不用那么客气,谢什么,小事一桩,叫什么来着?”
“叫白春兰”。韩冬梅补充说,“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大家都叫她春兰。”
“哼,好,这个名字好。春兰,白春兰,白色的春天的兰花,既纯洁,又富有朝气,是这个意思吧。”郝国才装出一副儒雅的风度指着韩冬梅说道“你呢,又叫韩冬梅,意思就是寒冷的冬天里的梅花,有意思,嗨,真有意思。”郝国才接着又问……
“吃饭了,郝局长,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韩冬梅说。
“好吧,春兰也来一起吃,今天又多了一位新客人。”
“不了,郝局长,我就在此谢过了。”白春兰说。
“嗨,郝局长有心请你吃饭,你还客么子气呀,坐下来吧”。韩冬梅热情地说。
“哎,我先说到哪儿啦!”郝国才接着前面的话说,“对了,韩冬梅,好哇,冬梅,‘梅花香自苦寒来’还有没有?”
“有哇,在我们几个下岗的姊妹当中,还有一个叫卢夏荷,一个叫黄秋菊。”韩冬梅说。
“秋菊不难理解,夏是哪个夏”?郝国才若有所思地问。
“夏天的夏。”白春兰接着说。
“如此说来,你们四个姐妹,就代表了四个季节:春兰,夏荷、秋菊、冬梅。”郝国才又问:“你们四人当中哪个年龄最大?”
“当然是我,我是他们的老大姐。”韩冬梅自豪地说。
“符合情理,符合情理,梅花不大一点,怎能经受得起严寒的考验呢!”郝国才假装正经地说:“其实,你也不算大,三十出头正当时”。郝国才一面吃饭,一面在说韩冬梅,一面又色迷迷地将眼睛转向白春兰。
春兰见状,赶忙将话题岔开:“郝局长,多亏你帮了我的忙,不然的话,钱老板又要找我的麻烦了。”
“哪个钱老板?”郝国才问。
“天王娱乐城那个钱老板。”白春兰说。
“哦,我知道了,这个人在高原市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你一定要小心啊。”郝国才说着又问道“他会找你什么麻烦?”
“他要我上他的天王大酒店去当总管。”春兰说。
“当什么总管,完全是一个骗局。当总管是假,当三陪才是真。他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清楚得很。”郝国才说,“当然,刚开始他是会让你当总管的。过一段时间,等你上勾了,他就要你当三陪了。”
“照你这么说来,卢夏荷不是很危险吗?”
“是不是刚才说过的那个卢夏荷?”郝国才又问。
“是啊,我们一起下岗的好姊妹。”
“她现在在哪里”?郝国才问。
“已经在天王娱乐城当了一段时间的总管了,据她说钱老板对她还不错。”白春兰说。
“那只是个假象。”郝国才说。
“什么假象?”白春兰急切地问。
“哼,什么假象,可能你们到现在都还不懂。”郝国才表现出一副很了解内情的模样,说道,“这些老板都是这样,他要利用你的时候,总要先给你一点好处,使你对他感恩载德,然后到他需要利用你的时候,让你没有理由拒绝他。凭什么会让她当总管,目的就在这里。天王娱乐城那几个********,没有一个没有当过总管。”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韩冬梅问。
“别人告诉我的呗,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郝国才装腔作势而又卖弄地说,“不过,天王娱乐城里面的三陪档次是比较高的,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得到的,只有那些掌握了项目、资金、计划的高层人物,或者说老板需要项目、资金、计划的时候,他才会利用********,因为只有当过总管的********,才知道怎样才把这些高层人物侍侯得好,怎样才能把他们手里的项目、资金、计划套得出来,并且落在老板手里。”
“那我们赶快去通知卢夏荷,叫她别在那里干了。”白春兰着急地说。
“钱老板不让她走,我们又怎么办?”韩冬梅担心地插了一句。
“他不让走我们就一起去找钱老板。”白春兰又坚定地说。
吃过中午饭,韩冬梅洗完了碗筷,与白春兰一起,到天王娱乐城找卢夏荷去了。这时,卢夏荷正按钱老板的安排,上街买全自动麻将桌去了。布置麻将室的工作人员,由钱老板亲自安排。
不一会儿,卢夏荷回来了,她看见韩冬梅和白春兰在这里,心里非常高兴。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好一阵了吧。”卢夏荷说。
“我们刚到,你就回来了”。
“是专门来看我,还是有什么事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干脆到城外去说吧,问题是看你走不走得开?”白春兰说。
“这样吧,下午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我们到琼海边上去散散心,怎么样?”卢夏荷建议。
“我那个门市开不开都不要紧,关键是冬梅姐那儿能不能耽搁这么久?”白春兰说。
“问题不大,下午又不买菜,五点钟做饭都来得及,我们早一点儿赶回来就是了。”韩冬梅说。
于是,三个姐妹打了一辆“的士”,朝着琼海的方向驶去了。
琼海,清澈如镜。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远处,在薄雾笼罩的海面上,仿佛能看到星星点点的渔船。海边,是随风摇荡的芦苇和穿插在其间的一排排垂柳,瀑布似的柳条,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来荡去。芦苇的后面,是一片片不规则的软软的沙滩。紧接沙滩的是肥沃的良田和炊烟缭绕的村庄。
三个姐妹在沙滩上慢慢地走着。还是年龄稍长的韩冬梅拉开了话题:“夏荷,今天我们是来劝你离开天王娱乐城的,可能你想不到吧”。
“不,我不会离开,起码暂时我不会离开。”卢夏荷说。
“你不离开,可能对你不利。”韩冬梅说。
“你们听到什么消息啦?”卢夏荷问。
“我们听说钱老板要安排你做********了”。
“你们从哪儿听来的?”
“不管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都比较可靠。”韩冬梅说。
“问题是我现在离开了天王娱乐城,我的目的就无法实现了。”卢夏荷不无绝望地说。
“哦,你到这儿来打工,原来是有目的的啊!”韩冬梅如梦初醒地说。
“我想也是,不然,夏荷姐怎么会到这么污浊的场所来呢!”白春兰说。
“你是听到什么消息才来的吗,还是来了以后才知道的。”韩冬梅问。
“我的夏荷娱乐城刚开不久,就有人告诉我:说天王娱乐城里面在利用麻将搞赌博,****、贩毒,而且搞得很隐秘,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卢夏荷说,“钱万能把我的娱乐城搞垮以后,我就想到他的天王娱乐城来,想办法将他的赌博秘密揭穿。于是,我就到天王娱乐城来了。”
“现在情况掌握得如何?”白春兰问。
“有两间屋子的营业是很诡秘的,其中一个雅间除了几个打麻将的可以进出以外谁也不能进去。另一个雅间,只有钱老板的几个心腹才能进出。有几次我试图进去看一看,都被他的门卫挡住了,无论如何不让我进去。”卢夏荷气愤地说。
“好吧,你自己一定要当心啊,现在就要你离开天王娱乐城的话,你又前功尽弃了,”白春兰说,“不如抓紧时间,把握机会,一旦抓住把柄,就给它掀个底朝天。”
“夏荷,春兰,我们该回去了,主人家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韩冬梅说。
正要走时,白春兰突然问道:“哎,夏荷姐,凭你的感觉,钱老板会不会把你弄来搞三陪?”
“我想是不会的,至少目前是不会的。因为********不只是要人材长得好,说话嘴巴甜,而且还要会煽情,会诱人、会捧人、会迷人,会骗人,这样的人在我们高原市有得是,很好找哇,”卢夏荷说,“我刚才说这些,一样我都不会。在说了,他不会放弃良好的经济效益,把一个管理人员弄来做********吧!如果真是这样,除非他的脑袋进了水。再说,到今天为止,我给他的印象,或者说他对我的评价,都是很好的哟!”
“嗯,卢夏荷说的有道理。虽然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现在也不一定会发生了。”韩冬梅又补了一句。
三人离开琼海,走上通往进城的公路,搭乘公共汽车回到城里。
韩冬梅回到郝国才家,又换上中午做饭用的那件衣服,接着开始做起了晚餐。
正在吃饭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倪正美拿起电话,原来是韩冬梅的丈夫栾春华打来的电话,要韩冬梅当晚赶回去有重要事情商量。于是,吃过晚饭,韩冬梅收拾好锅盆碗盏,急急地赶回家了。
韩冬梅回家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她家租住的房屋东家要加租金,栾春华要她赶回来商量:“同意东家加租金继续租住,还是另外租房子住。”
“现在房价上涨,另外租房租金也贵,不如同意东家加点租金继续租住算了,另外租房,搬家也麻烦,免得搬来搬去的。”栾春华向来尊重韩冬梅的主张。
事情商定以后,栾春华说道:“冬梅,快把衣服换下来,我顺便给你洗一洗。”
“还是我自己洗吧,你一天给人家送蜂窝煤,也够辛苦的,还是我来洗吧”韩冬梅带着几分欠意和愧疚的神情说道,“你娶了我这样的老婆,真够你倒霉的,我不但不能照顾你,还要你给我洗衣服,别人知道了都寒心。”
“什么辛苦不辛苦,夫妻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在人家屋里当保姆,难道就不辛苦吗,不但辛苦,而且还要受气,还要看主人家的脸色,你说是不是?”栾春华笑容灿烂地说,“我给人家送煤,虽然辛苦一点,收了人家的钱,人家还要感谢我一声。老实给你说吧,有时我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自豪感呢!”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乐观,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冬梅说完,也会心地笑了。
“是啊,不乐观又怎么样,又有谁会同情你呢?我记得有一位知名作家曾经这样说过:什么是生活,生活不是花前月下的闲庭信步,生活也不是什么,反正我说不清楚,在我看来,生活就是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取简单的生活需求,就那么简单。”栾春华说完,又招呼韩冬梅道“赶快换下来吧,我一会儿就洗了。”
韩冬梅在丈夫的再三催促之下,换下身上穿着的外套,一边递给栾春华一边习惯性地说道:“看看衣兜里有没有东西,有的话,就顺便拿出来。”
栾春华接过衣服,也习惯性地开始触摸衣服上的每一个口袋,当他摸到上衣右边的这个口袋时,摸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硬纸盒,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看时,顿时就把他惊呆了——原来是计划生育用的安全套。“好哇,居然背着我干这样的丑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栾春华“呼”的一声站起来,两步窜到韩冬梅面前,将手里拿着的安全套递给韩冬梅看。韩冬梅一看,顿时就傻了眼。栾春华恶暴暴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此刻,韩冬梅家里犹如发生了八级地震一般,仿佛整个房子都在摇来摇去。韩冬梅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昏暗,耳朵里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心里就象一群鱼儿在即将干枯的水塘里翻腾一般,脑袋涨得象要爆炸一样,怎么一切倒霉的事儿,都象洪水一般向着自己涌来呢?她正要打算向丈夫做解释,可是,栾春华不但不听,反而象狮子一样朝她狂吼道:“你还有脸来问我,你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韩冬梅委屈地说。
“哼!从哪儿得来的,从你上衣口袋里搜出来的,你还装蒜!”栾春华得理不饶人地说:“上次从你的上衣口袋里搜出求爱信,让你东说西说把事情说化了,我也就相信了你,我也原谅了你。可是,今天你又怎么解释?”栾春华越说越生气。
“春华,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韩冬梅诚恳地说。
“这是什么?我只问你,这是什么?”栾春华将握着安全套的手伸到韩冬梅的面前。
“我真的不知道我身上会有这种东西,我也无法向你解释清楚。这样吧,你既然不相信我,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也无话可说。”
“我想怎样,我想离婚。”栾春华不假思索地说。
“离就离,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你要想好,到时候你不要后悔!”韩冬梅毫不示弱地说。
夫妻俩的争执,惊动了邻居,慕容珊走起过来,两手叉在腰间,高声大气地说道:“你俩口儿又在吵啥吆,”说完,指着栾春华笑说道“老婆回来了,还不去快活快活,还在这儿吵架,吵哪门子架嘛”。
“她早就跟别人快活了,还等得跟我快活啊?”栾春华指着韩冬梅,也不管别人笑话不笑话。
“你把我的脸丢尽了,难道你的脸上就更光彩吗,你还嫌闹得不够,你还嫌知道的人不多吗,是不是?”韩冬梅气不打一处来:“有本事,你就去电视上打广告。你要离婚,我同意,你还要怎么样?什么事情不搞清楚,你就吵个天翻地覆!告诉你,我不怕,端哪碗,吃哪碗,上哪碟,捻哪碟!”韩冬梅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究竟为了啥子嘛,吵得那么伤心。”慕容珊委婉地问。
“你问她,让她给你说。”栾春华指着韩冬梅委屈地说。
“究竟为了啥子嘛,韩冬梅,你到是说出来我听听。”慕容珊追根究底地问。
“你看嘛,这个就是她带回来的”。栾春华不等韩冬梅说话,顺手将手里拿着的安全套递给慕容珊看。
“哦哟哟,就为这个吵架呀,这个东西吗,我们家头多得很嘛!要不要,你要好多,我都有。慕容珊说,“为了搞好计划生育,我们单位经常都在发。”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纸盒子是郝局长给我的。今天中午我正在炒菜,郝局长回来,他说他要奖励我一样东西,顺手就塞进我的衣兜里。当时,我正忙于炒菜,没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随后也就忘记了,直到将它带回来。这不”,韩冬梅指着栾春华,对慕容珊说“他一看见这东西就不得了了,闹得个天翻地覆,他以为我真的跟哪个怎么样了”。
“哎呀,你怎么早点不说清楚呢,还不是怪你。”栾春华说“主要是我把前后两桩事情扯到了一起,自然就想到那个事情上面去了,不然的话,就不会闹出这么一个误会来。”
“还有一桩什么事?”慕容珊问。
“上次她回来,又把一封不知是谁写给东玫的求爱信带回来,我拆开看了,简直肉麻到了极点”。栾春华指着韩冬梅对慕容珊说,“我以为是别人给她写的,结果又不是,为了这事,我们也闹过一回误会。”
“我看你们俩口儿的误会呀,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就这两个误会呀,都够拍一部电影了。”慕容珊转向栾春华说“你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尽量冷静一点,先弄清楚了再说,不要听到风风就是雨。好了,我也不耽误你们了,早点休息吧。”慕容珊说完,转身就回家了。刚要跨出门时,车过身来,朝着栾春华又摔下一句话:“你给我听好了,今后凡事要记住八个字:事缓则圆,过犹不及。”
慕容珊回家之后,韩冬梅和栾春华因消除了误会又转入亲密无间的感情上来:栾春华说道“冬梅,你还是回来吧,别在人家屋里当保姆了,长此下去,不知还要闹出多少误会来。”
“还不是你呀,什么事情不问清楚,就东家萝卜西家菜的乱猜起来,你自己的老婆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韩冬梅带着几分委屈地继续说道“我不当保姆,难道要你养活我,我才不吃靠别人供养的受气饭呢!”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不在人家屋里当保姆,回来另外找点事情做,不是同样也能养活自己吗?”栾春华解释道。
“哦,你说的好轻松,另外找事情做,有那么容易么?你看我们这几个姊妹,除了我,有哪一个是顺趟了的,就说白春兰吧,人家人样儿那么好,擦个皮鞋又碍着谁啦,可是,都没有的顺趟,被人家从东街撵到西街,从南街撵到北街,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改行卖农副产品。再说黄秋菊吧,开个卖肉的门市也不容易,食品公司为了保住他们的生意,不惜牺牲自己的下岗职工,千方百计制造事端,就是想把人家整垮。还有那个卢夏荷,好不容易开了一个娱乐城,钱万能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硬是给人家整垮了,还把人家弄起去名誉上是当总管,实际上就是想把人家当成色情工具——做三陪,拉关系。”韩冬梅说完了三个姊妹,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我从下岗就当保姆,什么岔子也没有发生过,既不要投资,也不租店铺,就靠我的一双手,就把我自己养活了。”
“哎,说去说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个女人家,成天都在东家屋里转,总是有点不太好。”栾春华还想说点什么,他又怕惹妻子生气。
“有什么不好,在北京、上海,大学生当保姆的,多的是。”韩冬梅知道丈夫想说什么,又不便于明说,于是补充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哪,一天就担心自己的老婆这样那样。虽然人都有七情六欲,可是,人家自己也有老婆的呀!你才不晓得哟,东家那个老婆之厉害,无人可比,她会让她老公跟我怎么样吗?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见人喝水就口渴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韩冬梅似乎对自己的职业很感兴趣,于是进一步说道:“当保姆哪点不好,不上税,不缴费,买菜做饭不觉累。不动脑子,不费劲,工钱月月有保证。看你一天给人家拉蜂窝煤,多辛苦!”
“既然你觉得做保姆好,那你就继续做吧,我也不在勉强你做别的事情,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赶早回去。”栾春华洗完衣服,一边晾一边对韩冬梅说。
“明天我去看看黄秋菊,顺便也在她那里买点肉。”
次日清晨,韩冬梅、栾春华吃了早餐,拉着一车蜂窝煤上街了。到长寿街三岔口上,韩冬梅离开丈夫栾春华,朝着黄秋菊的门市走去。当韩冬梅走近黄秋菊往日卖肉的门市时,这里已经不卖肉了,而是改成了一家卖衣服的服装店,黄秋菊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老板,请问一下,这间门市原先是卖肉的,怎么改成卖服装了呢?”韩冬梅试探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个朋友从房东手里租过来又转租给我的。”女老板说。
“这个房子还没有到合同期满,房东怎么又把房子转租给别人呢?”韩冬梅又问。
“我也说不清楚。据我的朋友说,是他出钱向房东交了违约金,才把房子收回来租到自己的手里,又才转租给我的。”
“你朋友在哪个单位?”韩冬梅问。
“在食品公司。”
“能告诉我你朋友的尊贵姓名吗?”
“他不让我告诉别人。”女老板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租个房子嘛,又不是不给租金,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朋友贵姓,能告诉我吗?”
“他姓冷,叫冷如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情,谢谢你了,小妹。”
“怎么,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韩冬梅说完,突然想起既然是冷如冰,他该知道公司近来的情况,为什么不顺便了解一下呢。于是,韩冬梅又试探性地问道:“小妹,既然你是冷如冰的好朋友,你也多少知道一些食品公司的情况吧!”
“知道一点,听他偶然谈起过。”卖服装的小老板说:“我那位朋友也有些不安了,他说公司要改制,可以实行对外承包,弄得不好,连他都要‘下课’”。
“既然可以对外承包,我们下岗工人也可以去承包啰。”韩冬梅说。
卖服装的小老板附和着说,“应该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