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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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意间误会闹笑话

第十三章

栾春华接过韩冬梅丢过来的衣服,摸了一下衣兜,发现里面有一个长方型的纸袋。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封信。他端详了一阵信封,没有看见信封上写有详细的地址和姓名。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信封里面的信纸抽出来,然后抖开信纸,看了起来,只见信纸上写到:

“东玫,您好!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最近你还好吗?自从前几次见到你以后,你的温柔、恬静和美丽,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你那多情、柔美和甜润的声音,令我久久不能忘记;特别是你那白里透红,光滑细腻,且带有弹性的肌肤,更令我神魂颠倒;还有你那两排什么都能咬碎,就是咬不断柔情蜜意的美玉般的牙齿,着实的令人羡慕;在就是嵌在你那脸庞中间的不长不短,不大不小,不高不矮,不凹不凸,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的鼻子,恰到好处;特别是你那一双秋水般明净的不明不暗,不藏不露,不深不浅,不扁不圆,不忧不喜,不哭不笑而又善解人意的眼睛,犹如玉龙雪山那两个隐藏了许多秘密而又永远窥不透的深邃的洞穴,又象洱海边上那口冬春既不会干涸,夏秋也不会溢出水来的蝴蝶泉,给人留下一种说不明猜不透又忘不了的印象;尤其是你那一头乌黑闪亮飘逸流淌的头发,活象贵州黄果树的大瀑布。每每思念你的时候,白天我茶饭不思,夜里我魂牵梦绕。因为我们只能偶尔在一起,所以要说的话很多很多。

东玫,请你接受我的请求吧,我爱你。我知道,虽然你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但是,我并不在乎。在我看来,朝霞比黎明更美丽,黄昏比落日更朦胧,落花比流水更有意,暗恋和幽会,比毫无韵味的明媒正娶的夫妻生活更有情调。经过严寒的人才知道春天的温暖,吃过黄连的人更知道蜜糖的甘甜。虽然我们两情相悦,可惜我们聚少离多!尽快摆脱你现在的处境,投奔你久已向往的怀抱吧!”

谨祝愉快

最疼爱你的人

栾春华看完这封极尽粉饰之能事的不伦不类肉麻到极点的信,肺都快要气炸了。他把韩冬梅的衣服使劲扔在一旁,嘴里自言自语道:“好啊,居然背着我去与别人搞恋爱,不愿跟我一起过了,你可以提出来商量嘛!虽然我自知配不上你,当初已是你自己愿意的呀!”

一封来历不明乱七八糟的求爱信,搅得栾春华心神不宁,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敲敲脑袋,一会儿凝神静思,这个最疼爱你的人是谁?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韩冬梅回来了。

栾春华极力控制住自己,以平静的口气说道:“冬梅,这封求爱信是谁给你的?”

“什么,什么求爱信,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韩冬梅惊奇地问。

“你自己看吧,还装什么糊涂。”栾春华一面说,一面将信递给韩冬梅。

韩冬梅接过信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冬梅,我没有冤枉你吧!”

“没有人给我写过信啦,再说也不会有人给我写信。”韩冬梅说。

“你仔细看看,开篇二字就是‘东玫’,还说不会有人给你写信。”

“同名同姓的人也许会有的,在说,信上写的这个名字,也不是我这个冬梅的‘东玫’呀,人家这个‘东玫’是东方的东,玫瑰的玫,我这个冬梅,哪里有人家那个‘东玫’那么雅致!”

“你在看看下面,关键是下面的内容,有哪一点不是针对你说的。就算有同名同姓的名字,也不可能有同等经历的人啊!”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

“这不是名摆着的事吗,还有什么说不清的。”栾春华高声说道。

韩冬梅不服气地说,“你才莫名其妙哟,说不清楚,难道就该我背黑锅么?”

“信里明明写得很清楚,结过婚的他也不在乎,不是给你写的,还是给谁写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中国十三亿人口,女人就占了一半多,除去老人小孩,结过婚的至少也还有两三亿吧,难道就只有我韩冬梅么!就是我们高原市,结过婚的年轻人也怕有好几千,同名同姓的也有好几十个人吧,”韩冬梅说,“你怎么想事就不往宽处想,总是朝我身上泼脏水呢!”

“求爱信从你身上拿出来的,不想你,叫我想谁去。”

“你愿么子想,你就么子想,不关我的事,你也不问问,信是从何处来的。”

“就是从你上衣口袋里拿出来的,我还问谁去?”

“哎呀,我想起来了。”韩冬梅右脚往地下一跺:“这封信是我给郝局长洗衣服时从他的衣兜里拿出来的”。韩冬梅解释说“本来应该放回他家里的,结果,他家来了客人,我忙着去开门,顺手将信塞进我的衣兜里了,加之看着天快黑了急忙往家赶,临走时又忘了把信放回去,于是就把它揣回家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冬梅,都怪我多心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我也就不怪你了。不过,你以后在不要那么小肚鸡肠,遇事多动动脑筋。千万不要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些不愉快的来闹。”

栾春华为了缓和因自己误会而引起的紧张气氛,故意岔开话题问道:“冬梅,今晚的电影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好看就说好看,不好看就说不好看。”

“好不好看要看个人对作品的理解。理解得了,能把自己融入其中,就觉得好看。理解不了,总是感到格格不入,自然也就不会觉得好看。”

“你的感受如何嘛!总不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吧。”栾春华说。

“感觉当然有喽,但是,我总觉得艾丝美拉达不可能会去爱卡西莫多,因为前者长得太美,而后者又长得太丑。”韩冬梅回答。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是阴差阳错。比如我们吧,我就长的比你丑,你还不是与我走到一起来了。”栾春华比喻道。

白春兰在步行街擦皮鞋,虽然没有在受到其他擦鞋师傅的排挤和奚落,但在交地皮保护费上却伤透了脑筋。这天下午,白春兰收拣好擦鞋工具,正要离开步行街的时候,东城区的收费员又来了。

“白春兰,把费交了在走。”

“喂,你们赶快派人来,东城区的人又来收费了。”西城区充当眼线的人打开手机,告诉西城区的收费人。

“我们马上就到。”对方回答。

“白春兰,你赶快走,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西城区收费人员中的其中一人小声告诉白春兰。

没有多久,两伙收费人怒目瞪眼,吵闹不休,互不相让,于是动起手来。

东城区收费人没料到西城区会很快集中那么多人来助阵,没过几招,就被打的落荒而逃。有一个人被西城区的人打的鼻青脸肿。

“孔老板,对不起,我们今天给你丢脸罗!”东城区收费人回去后,丧魂落魄地跑去向他们的主子孔方雄报告。

“丢什么脸,你到是给我详细说来听听。”孔方雄说。

“今天我们去西城区收保护费,被西城区的人打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我们打不赢,就给你丢脸了。”东城区收费人怒不可竭地说。

“不要紧,明天多去一些人,打回来就是了。”孔方雄怂恿道。

第二天,东城区纠集了二十多个地痞、街娃儿,存心到西城区打报复。西城区也不示弱,纠集了更多的打手,准备迎接东城区的报复。于是,两伙人在步行街打的天昏地暗。围观的群众有人报了110,警察赶来之后,才驱散了两伙打架斗殴之徒。

东城区参与打架斗殴的人,个个心狠手辣。西城区虽然人多,由于准备不充分,仍然被东城区的人站了上峰,幸亏110及时赶到,制止了这场恶斗,也才解除了西城区这伙歹徒的危局。一个打手,慌忙跑来天王娱乐城找钱老板报告。

卢夏荷的出色表现,越来越赢得钱老板的信任。过去钱老板亲手管理的一些经营项目,逐步交出一部分给卢夏荷。那几间以赌钱为主的娱乐室,也交给了卢夏荷管理。两间长期关门营业的娱乐室,卢夏荷也可以进去了,并负责为里面的睹徒们服务。

屋子里面正在打100元一个子儿并且是不封顶的麻将。卢夏荷断断续续地给他们掺开水。

每人面前都摆着好大一堆面额100元一张的人民币。

乔副书记打了一个清一色加杠上花,其他三人只得按牌规将人民币数给乔副书记。全自动的麻将桌,西里哗啦,很快将麻将整理好,第二把,乔副书记又打了一个清大对,其他三人又只好输钱给他。第三把,乔副书记又是龙七对,同样,其他三人又是输家。一个通宵打下来,只有乔副书记一个人赢钱。这个晚上,乔副书记赢了十好几万。第二、第三晚上都是乔副书记赢钱。到第四个晚上,三个输家都提出来要调换坐位,乔副书记均表示同意。换了坐位,连续几晚打下来,还是乔副书记赢钱。奇怪的是,无论乔副书记坐哪一方,他都不会输钱。大家不得不佩服乔副书记的牌技。每一把牌打下来,乔副书记既不会点炮,也不会点杠。大家虽然输了钱,并不感到有好心痛,反而觉得与领导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虽说这些钱去得容易,但来得也容易,反正不是自己下苦力挣来的钱。如果没有这两位领导的关照,能有现在这么风光么?

输钱的三个人当中,只有分管工业、交通工作的谭副市长很不乐意。他看见矿老板一个劲地输钱给乔副书记,心里觉得东方明是在有意输钱给乔老爷,是故意不给他面子。谭副市长心里骂完了矿老板,接着又骂交通局长衡元华,“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坏家伙,没有老子给你在私下里运作,你捞得到交通局长这个肥缺么,龟儿子,过河就拆桥。”

乔老爷赢钱的绝招,并不是他的麻将打得好,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锌矿老板东方明输钱虽然不心痛,但他输得不自在。他的本意是要输给谭副市长的,结果全部输给了乔老爷,哪怕是输一点点给谭副市长也好,这下到好,把谭副市长给德罪了。

交通局长衡元华也没有想到,居然全部输给了乔老爷。他的想法是两个领导对他都有恩,应该大体平均输给两个领导才对。遗憾的是,事情弄到了这一步,输钱虽然事小,德罪领导关系重大。必须想办法弥补弥补,否则将会遗害无穷!

谭副市长临时住处——高原宾馆套房。

“谭(副)市长,实在对不起你,前几晚上打麻将,我原本是要输给你的,结果没有想到,全部输给了乔副书记。”锌矿老板东方明说:“虽然他对我也有恩,但是比起你来就差得远了。当初要不是你把储量上亿吨的锌矿,贱价卖给了我,我东方明会有今天么!知恩不报非君子,我给你带来了一张十万元的定期存单,比前几晚上打麻将输给乔副书记的钱还多得多,一定要请你笑纳。”

“你也太认真了嘛,咹,输赢乃麻友之常事,不过,我知道你也是个知恩必报的人,否则,我怎么会帮你呢!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关照你的。”谭副市长接过存单仍然吊着胃口说。

东方明表示道:“非常感谢谭(副)市长的关照,只要锌矿在我手里一天,我东方明就不会忘记你谭(副)市长的好处。”

“知恩不报非君子,我终身最痛恨那种过河就拆桥的人。”谭副市长带着几分睥睨的口气说。

东方明接口道,“谭(副)市长,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只要我心里有了你的位子,你就会有得不完的好处,你说是不是?”谭副市长又一次表态。

“我还有一批数额不小的矿石款还没有收到,等我把这笔矿石款收到了,我在来孝敬你老人家。”

“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其实我也只比你大十多岁,你有事你去忙吧,我还有其他的接待任务。”

“那好,谭(副)市长,我就告辞了”。

东方明刚刚离开不久,交通局局长衡元华又来了。

“谭(副)市长,真对不起。”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要说前几晚上打牌的事情。有那么凑巧吗,连续几个晚上,你都输给乔老爷子,你真他妈不是玩意儿”。

“哎呀,谭(副)市长,我正是要来向你解释这个问题。说句天理良心话,我不是有意要输给他的呀!我的本意是要多输给你,少输给他,结果,算路不打算路来,最后还是全部输给了乔(副)书记。连续好几次,都点了他的龙七对。这几天我都在想,他的牌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天天都会三打一胜。”

“元华,打牌的事就不要说了,输赢乃麻友之常事。油路改造工程包下去没有?”

“包下去了,施工队伍马上就进入施工现场。”

“不要搞层层转包啊,不然,工程质量就得不到保证。”

“不搞层层转包,我去哪里找好处费给你?这张拾万元的存单你先收下,工程质量的问题你尽管放心。以后油路工程出了问题,就归在大型车辆超载超限运输问题上就是了。这个问题,不独我们高原市,全国各地,都是如此。”

“三百公里油路工程都包下去了吗?”

衡元华一听,就知道谭副市长话中有话,意思是三百公里油路工程,拾万元就想把我打发了,你衡元华也太不够意思了嘛!于是急忙回答说:“目前只包了一段出去,其余还在竞标之中,那么多回扣,我及使有十个脑袋也不敢独吞哪。”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神经也不要太过敏了,我只想了解一下油路改造工程的进展情况嘛。”

“谭(副)市长,我这个交通局长的肥缺是你给我的,我该怎样报答你,我心里有数。决不会倒吃甘蔗,让你吃尖尖,我吃头头。没有你对我的栽培,能有我的今天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你有事你就去忙吧”。衡元华出门时,谭副市长又叮嘱道:“回来,我还有话给你说,你在去约约他们两个在打几个晚上,我不相信他乔老爷子就是常胜将军,只会赢,不会输。”

“好吧,我联系好了,就来向你汇报。”衡元华正要离开时,谭副市长又补上一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不要老上我这儿来了,有事情我会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地方找你。”

还是天王娱乐城。还是那间小屋。还是乔副书记、谭副市长、交通局局长衡元华和锌矿老板东方明。

“为了防止打麻将作弊,我们共同来制定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规矩,就是每个人打一轮牌,就朝着自己的右方依次换一个坐位,不论是书记还是市长,不固定在一个坐位上。你们说,怎么样?”谭副市长先发制人地说。

三人异口同声回答:“好,就按谭(副)市长的规矩办。”

开局第一把,乔副书记打了一个“龙七对”。其余三人正数钱给乔老爷子的时候,全自动麻将机已将麻将洗好,只听呼啦一声,将108块麻将整齐码在麻将桌的四方了。

第二把,乔老爷子打了一个“清大对”。第三把、第四把以至连续几个晚上都是乔老爷子赢钱。其余三人虽然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乔老爷子一个人赢钱,但是,输了就得拿钱出来给赢家,这是谁也没法打破的铁规则。连续几个晚上,除了乔副书记赢钱赢的心花怒放之外,其余三人都输钱输的灰心丧气。尤其是谭副市长输得很不服气,他一定要把这个只赢钱而不输钱的“谜”解开,哪怕是冒一点风险也在所不惜。他就不信,这个迷他永远解不开。要说职务,大家都是市上的副职。要说分管的工作,你市委的乔老爷子远没有我市政府的谭副市长管得多。关键他是常务副书记,是市委常委,这一点他是没法比的。市委一些范围很小的重要会议,他乔老爷不参加还不行,而他自己呢,想参加也参加不了。谭副市长想到这些,他那不平的心理又更加地火上浇油。衡元华、东方明这两个家伙,故意把钱输给乔老爷,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东城区和西城区的两伙人因收地皮保护费斗殴,白春兰就不敢在上街擦皮鞋了。因为事情发生在西城区的地面上,又是东城区的收费人员过来收费引起的斗殴事件,所以东城区地面上的头面人物钱老板——钱彦孜,就威逼西城区派出所要拿话来说。

“仇尚靖,你是卢夏荷请来搞保安的,你给我打个电话,把派出所的所长叫来。”钱老板说。

不一会儿,西城区派出所的所长来了:“钱老板,你有事找我啊!”

“你不要给老子装蒜,他们东城区的人,居然敢跑到我们西城区的地面上来收地皮保护费,还打了我们的人,你们不处理,还故意把他们放跑了。你们这些公安是怎么当的,我们纳税人出钱把你们养起,居然不为我们纳税人办事,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去,你们赶快派人去把东城区的斗殴人员给我抓来,我到要看看他们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钱老板,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们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凭什么跑到人家东城区的地面上去抓人。”

“凭什么不敢,他们来打了我们的人,为什么不敢去抓?”

“钱老板,你把抓人的事当成逮鸡娃子了。即便是要抓人,也要通过市公安局批准、东城区公安分局在通知东城区派出所执行的呀,你以为,你想抓谁就抓谁么?”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抓几个人不行,抓一个人总可以罗!”

“钱老板,你又要叫我抓谁去?”

“谁引起的纠纷,你就抓谁去。”

“这就更没有抓人的道理了,人家是东城区的居民,到你西城区来做生意,那是人家看得起你,你收了人家的地皮保护费,又给你送了财源来,你在去抓人家,于法、于理都说不过去呀,我的钱老板勒。”

“照你这么说来,那就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罗!”

“那到未必。我听说擦皮鞋那个女的,人才长的很漂亮,好多男人见了都要流口水。打架斗殴的事端就是她挑起来的。”

“何以见得?”

“哦,钱老板,事情的全过程可能你还不太清楚……”

“说来听听。”

“我听说她叫白春兰,是高原市食品公司的下岗工人。”阮所长说,“下岗以后,她就在街上擦皮鞋。说来也怪,找她擦皮鞋的人特多。她在哪里摆上擦皮鞋的地摊,哪里擦皮鞋的师傅就没有生意做,那些擦皮鞋的师傅们,不管你长得漂亮不漂亮,没有皮鞋擦就要撵她。于是,她就从东城区跑到我们西城区的步行街来了。说句实在话,她之所以跑到步行街来擦皮鞋,还不是冲着你钱老板来的。”阮所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活象海滩上的乌龟,把头朝脖子里一缩,两只肩头朝前一耸,眼睛很象坏电灯泡熄灭前的一瞬间,故意装出非常神秘的样儿。

“你小子又在敷衍我了。你刚才还在说她无论在哪里擦皮鞋生意都好得很,她为啥非到步行街来不可呢?你是不是又缺零花钱了。”

“你天王娱乐城不是有个总管叫卢夏荷的吗,他们就是一起的。白春兰直奔你这儿来,一是仰慕你钱老板的名气。名气大,人气就旺。人气旺,自然生意就好做。二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有了你这棵风吹不倒、雷劈不歪的大树,她白春兰什么事情都好办。这第三嘛,她来我们西城区步行街擦皮鞋,跟卢夏荷又有个照应,这且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吗,她白春兰又何乐而不为呢!依我说啊,与其抓她,不如请她。”

“你说什么,要我去请她,亏你说得出口。”钱万能不情愿地说。

“哎,钱老板,这哪能惊动你的尊驾,只要你给卢夏荷说一声,让卢夏荷给她传一个口信,要她到你这里来一趟不就得啦,还何需劳你的大驾。”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钱老板象打发叫花子一样:“这里有两百块钱,你拿去喝酒吧,有什么事情我在找你。”

“谢谢钱老板。”阮副所长笑眯眯地把钱接了,然后车过身来象猫儿走路一样,轻脚轻手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