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办事也是一样,单单“知己”,认识自己的能力、地位、人缘还不够,还要做到“知彼”,了解交际对象,了解对方的性格、身份、地位、兴趣,然后投其所好,避其所忌,攻其虚,得其实,这样办起事来才能措置裕如,成功有望。做不到这一点,就会出师不利、逢事受挫,一招错后满盘输,致使本应能办成的事也办砸了。
一看对方的身份办事。
无论在哪个国度、哪个年代,地位等级观念都是很强的。对方的身份、地位不同,你说话的语气、方式以及办事的方法也应有异。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对什么人都是一视同仁,则可能会被对方视为无大无小,无尊无贱,尤其是对方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会认为你没有教养,不懂规矩,因而他不喜欢听你的话,不愿帮你的忙,或者有意为难你,这样就可能阻碍了自己办事的路子,使所办之事一波三折。
宋朝知益州的张咏,听说寇准当上了宰相,对其部下说:“寇准奇才,惜学术不足尔。”这句话一语中的。张咏与寇准是多年的至交,他很想找个机会劝劝老朋友多读些书。因为身为宰相,关系到天下的兴衰,理应学问更多些。
恰巧时隔不久,寇准因事来到陕西,刚刚卸任的张咏也从成都来到这里。老友相会,格外高兴,寇准设宴款待。在郊外送别临分手时,寇准问张咏:“何以教准?”张咏对此早有所考虑,正想趁机劝寇公多读书。可是又一琢磨,寇准已是堂堂的宰相,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好直截了当地说他没学问呢?张咏略微沉吟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霍光传》不可不读。”当时寇准弄不明白张咏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老友不愿就此多说一句,言讫而别。回到相府,寇准赶紧找出《汉书·霍光传》,他从头仔细阅读,当他读到“光不学亡术,谏于大理”时,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地说:“此张公谓我矣!”(这大概就是张咏要对我说的话啊!)是啊,当年霍光任过大司马、大将军要职,地位相当于宋朝的宰相,他辅佐汉朝立有大功,但是居功自傲,不好学习,不明事理。这与寇准有某些相似之处。因此寇准读了《霍光传》,很快明白了张咏的用意,感到从中受益匪浅。
寇准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为人刚毅正直,思维敏捷,张咏赞许他为当世“奇才”。所谓“学术不足”,是指寇准不大注重学习,知识面不宽,这就会极大地限制寇准才能的发挥,因此,张咏要劝寇准多读书加深学问的意思既客观又中肯。然而,说得太直,对于刚刚当上宰相的寇准来说,面子上不好看,而且传出去还影响其形象。张咏知道寇准是个聪明人,给了一句“《霍光传》不可不读”的赠言让其自悟,何等婉转曲折,而“不学无术”这个连常人都难以接受的批评,通过教读《霍光传》的委婉方式,使当朝宰相也愉快地接受了。“借它书上言,传我心中事”,张公辞令,高雅至极!
聪明人都是懂得看对方的身份、地位来办事的,这也是自己办事能力与个人修养的体现,平常我们所说的“某某人会来事”,很大程度上就体现在“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才智上。这样的人不只当领导的器重他,做同事的也不讨厌他,这样的人办事的成功率当然要高。
二看对方的性格办事
人各有其情,各有其性。有的人喜欢听奉承话,给他戴上几顶“高帽”,他就会使出浑身力气帮你办事;有的人则不然,你一给他戴“高帽”,反而引起了他敏感性的警惕,以为你是不怀好意;有的人刚愎自用,你用激将法,才能使他把事办好;有的人脾气暴躁,讨厌喋喋不休的长篇说理,跟他说话办事就不宜拐弯抹角。
所以,与人办事,一定要弄清这个人的性格,依据他的性格,投其所好,或投其所恶才会对办事有好处。
春秋时期,齐国有田开疆、古冶子、公孙捷三勇士,很得国王齐景公宠爱。三人结义为兄弟,自诩“齐国三杰”。他们挟功恃宠,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甚至在齐王面前也“你我”相称。乱臣陈天宇、梁邱据等乘机收买他们,阴谋夺取政权。
相国晏婴眼见这股恶势力逐渐扩大,危害国政,暗暗担忧。他明白奸党的主力在于武力,三勇士就是王牌,屡次想把三人干掉,但他们正得宠,如果直接行动,齐王肯定不依从,反而会弄巧成拙。
有一天,邻邦的国王鲁昭公带了司礼的臣子叔孙来访问,谒见齐景公。景公立即设宴款待,也叫相国晏婴司礼;文武官员全体列席,以壮威仪;三勇士也奉陪,威武十足,摆出不可一世的骄态。
酒过三巡,晏婴上前奏请,说:“眼下御园里的金桃熟了,难得有此盛会,可否摘来宴客?”
景公即派掌园官去摘取,晏婴却说:“金桃是难得的仙果,必要我亲自去监摘,这才显得庄重。”
金桃摘回,装在盘子里,每个有碗口般大,香浓红艳,清芳可人。景公问:“只有这么几个吗?”
晏婴答:“树上还有三四个未成熟,只可摘6个!”
两位大王各拿一个吃,佳美可口,互相赞赏。景公乘兴对叔孙说:“这仙桃是难得之物,叔孙大夫贤名远播,有功于邦交,赏你一个吧!”
叔孙跪下答:“我哪里及得上贵国晏相国呢,仙桃应该给他才对!”
景公便说:“既然你们相让,就各赏一个!”
盘里只剩下两个金桃,晏婴复请示景公,传谕两旁文武官员,让各人自报功绩,功高者得食此桃。
勇士公孙捷挺身而出,说:“从前我跟主公在桐山打猎,亲手打死一只吊晴白额虎。解主公围的,这功劳大不大呢?”
晏婴说:“擎天保驾之功,应该受赐!”
公孙很快把金桃咽下肚里去,做眼左右横扫。古冶子不服,站起来说:“虎有什么了不起,我在黄河的惊涛骇浪中,浮沉九里,斩骄龟之头,救主上性命,你看这功劳怎样?”
景公说:“真是难得,若非将军,一船人都要溺死!”把金桃和酒赐给他。可是,另一位勇士田开疆却说:“本人曾奉命去攻打徐国,俘虏500多人,逼徐国纳款投降,威震邻邦,使他们上表朝贡,为国家奠定盟主地位。这算不算功劳?该不该受赐?”
晏婴立刻回奏景公说:“田将军的功劳,确比公孙捷和古冶子两位将军大10倍,但可惜金桃已踢完了,可否先赐一杯酒,待金桃熟时再补?”
景公安慰田开疆说:“田将军!你的功劳最大,可惜你说得太迟。”
田开疆再也听不下去,按剑大嚷:“斩龟打虎,有什么了不起?我为国家跋涉千里,血战功成,反受冷落,在两国君臣面前受辱,为人耻笑,还有什么颜面立于朝廷上?”拔剑自刎而死。
公孙捷大吃一惊,亦拔剑而出,说:“我们功小而得到赏赐,田将军功大,反而吃不着金桃,于情于理,绝对说不过去!”手起剑落,也自杀了。古冶子跳出来,激动得几乎发狂地说:“我们三人是结拜兄弟,誓同生死,今两人已亡,我又岂可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