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边关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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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水网地带,孟老二一身泥水,深一脚浅一脚,从山冈上跌跌撞撞跑过来,后面武警排成弧形散兵线不远不近地步步向前压迫。孟老二大口喘息着,不时向后面回头张望。

乌蛮、周正等镇定从容,蹚着泥水往前撵。孟老二悲惨地哭了,头也没回,下意识地往身后甩了一枪,引来武警密集的回击。

孟老二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弹花四溅,孟老二被武警戏谑的枪弹打得乱蹦乱跳。终于跑到水网地带边缘,孟老二一个踉跄摔倒了,手枪滚出几尺远。后面追兵愈近。孟老二艰难地喘息两口,还是挣命般地爬起来,向着不可知的前方摇摇晃晃地跑。孟老二脸色蜡黄,已经分不清哪是泥水,哪是泪水,哪是汗水,只是哭丧着脸,机械性地向前逃啊逃。乌蛮率兵大步向前走上来。

孟老二的眼睛花了,使劲儿眨着。山坡上的绿阴变得模模糊糊,左右摇摆。孟老二感觉是在跑,其实已经跑得比走还慢了。一脸绝望的孟老二忽然想起什么,哆哆嗦嗦去怀里摸出手机,按下按键。乌蛮轻蔑地盯着孟老二。

孟老二呼呼喘着,拨下一串号码。也是一夜未睡的孟老大从藤椅上腾地坐起来,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喂,二弟……”

孟老二泪流满面:“大哥,我完了呀……”

韩永仁、孟老三一起凑过来听电话,孟老大对手机:“二弟,你听我说,坚持,坚持,我已经派人过去活动了……”

四周武警已经冲到近前,把孟老二团团包围起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孟老二,吼声如沉乌般炸响:“不许动!”孟老大听到了,一顿,不吱声了,直愣愣地抬起两只眼睛。孟老二面条一般瘫软在地上,乌蛮讥嘲地看着他。

孟老大巢穴内,孟老三、韩永仁担忧地凑到孟老大近前,孟老三心怀忐忑,试探地:“怎么了,大哥……”孟老大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孟老三忧戚地:“大哥……”

孟老大突然扬起手臂把手里的手机甩向一边,歇斯底里,泪涕迸溅,冲天狂吼:“二弟,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审讯室,“宝马”女人在接受审讯。

“宝马”女人以手拂面,以泪洗脸:“我就是贪图了他的钱财,至于他贩毒的事,我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具体见过,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安凝:“你再好好想一想,本次审问是对你定案的最后一次审问,你的认罪态度和坦白程度,直接决定对你的法律处理轻重,我不希望你丧失这次机会。”

“宝马”女人想了想:“哦,还有一件事,那天晚上,他去卫生间小解,我隐隐约约听他打过一个电话……”

“宝马”女人回忆——

在她家里。“宝马”女人翻了一个身,旁边的铺位空着,女人醒了,眯着睡眼寻找孟老二。孟老二打电话的声音从卫生间虚掩的门缝里传出来:“……再上路时,再给你消息吧……马永华,我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等的,白白……”洗手间里有了脚步动静,女人闭上眼睛装睡。孟老二走回来,轻手轻脚钻进被窝。女人捅了他一下:“又去约会哪个女人了?”孟老二:“什么女人?在这边我就你一个,小宝贝。”女人撒娇:“撒谎,什么什么华,那不是女人?”孟老二:“冤死我也,那是住在春都的一个香港老板,嗨……”

另一审讯室,孟老二在接受审讯:“……马永华?我不知道,不认识。”

乌蛮:“孟老二,你以为顽抗到底对你有用?”

孟老二:“我是有身份的人,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是毒贩,毒枭!”

孟老二突然地:“哎哟……我肚子疼了,受不了了,你们快送我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