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用手机搜索附近吃东西的地,搜索到了结果之后,把手机往操作板上一放,启动车子的同时不忘教导许唯星:“你去求助一个几千里之外的男人,不如求助手机导航。”
“……”他果然听见了她和周子廷的聊天内容……
主办方特地为他们订了相对僻静的酒店,适合商务人士,无奈许唯星现在是饿死鬼投胎,穿过两个街区后,卓然把车子驶进了豆城区的酒吧街,夜生活的气息真正扑鼻而来,眼看有当地人拿着汉堡和啤酒沿街站着,许唯星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街道两旁既有传统的扫帚酒吧,也有门口斑驳的墙壁上贴满黑格尔、席勒这类当地名人的头像的现代酒吧,白人面孔居多且穿着随意,只有许唯星和卓然就这么穿着正装来了——出差嘛,行李箱里全是单调又刻板的黑白灰。
卓然倒还好,把西装一脱领带一松袖子一折,就已经有了几分休闲派头,许唯星则惨多了,黑色高跟鞋、快要过膝的一字裙,就算把扎好的头发散下来、些微凌乱地披着,还是显得与周遭环境十分格格不入。
在酒保的强烈推荐下,许唯星要了一杯红酒。当地的Trollinger果实酿造,许唯星对酒倒是兴致不高,一看见随酒配送的小吃,才真正食指大动。
卓然要了这儿的招牌生啤,“飞机上只顾着睡觉,现在知道饿了吧?”虽然说着风凉话,但还是把他那份小吃推到了许唯星手边。
许唯星斜他一眼,看在小吃的份上没反呛。
正是周六休假日,酒吧里人头攒动,有现场乐队演奏重金属慢摇,妆容诡异的女主唱那一嗓子颇有几分靡靡之音的味道,卓然手支着下巴,侧眸看向一旁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饱肚子的女人,虽然不明白她现在这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哪里吸引,但或许真的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卓然一个没忍住,就伸手替她把沾在嘴角的番茄沙司给抹掉了。
许唯星一向在乎形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他这么一动,许唯星下意识地就去扯纸巾想要擦嘴,可就在这时,这男人愣是当着她的面把沾了番茄沙司的手含进嘴里尝了尝,光影斑驳间,许唯星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纯粹,她本能地选择继续低头吃东西以避开他的目光,但动作已不由得慢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祟还是什么原因,许唯星只觉得周遭都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敲击得越发欢快——这时抬头一看,原来不是心理作祟,而真的是一曲终了后现场乐队停止了演唱,鱼贯撤下台。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酒吧老板接替而上,左手一支郁金香酒杯,右手一只餐叉,用餐叉敲得酒杯“叮叮”作响,示意所有客人:凌晨3点了,酒吧的特别活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