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项少龙知道盖住它脑袋的这玩意是女人的蕾丝内裤,会作何感想?好在它和这玩意的殊死搏斗终于引起了正在沙发上奋战的那两人的注意——终于听见了地板上的动静,暂时停了下来。
许唯星和卓然彼此对视了一眼,就在卓然准备忽略这诡异的动静而不管不顾地继续时,许唯星艰难地低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别再紧迫地压着自己:“什么声音……”说着就要从沙发上坐起来。
卓然哪肯?下一秒已将她拉回自己怀里,牢牢地堵住了她还想抗议的嘴。
项少龙就这么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看一眼茶几上的一片狼藉,再看一眼丝毫撼动不了的紧闭着的主卧门——它一生之中唯一认定的主人就这么重色轻友地抛弃了它,亏它之前还不辞辛苦地从寄养它的那个女人那儿离家出走,冒着被车撞飞的危险走过了无数条大街小巷,千里迢迢地回到了它与他曾经度过了美好岁月的老房子。
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项少龙一脸的愁绪万千,最终只能耷拉下脑袋,默默地回到自己位于角落的猫舍,用全身心感受着什么叫孤家寡“猫”。
许唯星侧卧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他却自后抱着她,百无聊赖地掰着她的手指头玩。
自己只比他大三岁,三岁而已,怎么就体力差成这样?许唯星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卓然也不知道这女人刚才半阖着眼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现在才会这样瞪他,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她回头瞪他,他便顺势吻了吻她额角……许唯星用最后一丝力气晃了晃脑袋,但力气实在太小,不像反抗倒更像是撒娇,卓然失笑,一把就把她捞了回来,顺势板过她的肩,“洗个澡?”
许唯星张张嘴巴,半天憋出来一个字:“累。”
许唯星只觉浑身一轻,就这么被他抱下了床,转眼就抱进了浴室。花洒一开,温暖的水倾洒下来,许唯星抬头看他,总觉得在他一片诚挚的眼中,一切都明朗了起来:何必把一切闹得那么复杂?问自己一句还爱吗,一切就自然有了答案。
许唯星真心觉得自己这一觉可以睡到大天亮,睡眠质量绝对好到连梦都不会做,一是实在太累,累到连眼皮都不没力气抬,二是因为,即使睡得再熟,她也能依稀感觉到一直有个臂弯抱着她,为了不让她感到不适,对方抱得并不紧,但是十分顽固,一辈子都不撒手似的。
如果不是因为模模糊糊间依稀听到了项少龙的声音,许唯星或许真的能一睡到天亮,可她就是这么被吵醒了,知道这个男人一向浅眠,她一醒一动,他也就醒了,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她的存在似的,紧了紧搂着她的胳膊,许唯星睡眼惺忪的扭头看他,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项少龙刚才好像在叫。”
卓然一愣,一笑:“差点以为你这是又要溜了……”
他将她搂紧,语气里藏着一丝庆幸,那一刻许唯星心尖蓦地一抽,他是有多担心她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