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手机铃声在整个房间里幽幽地回荡着。
当初说不爱她的人是他,是他先提的分手,是他先弃三年感情不管不顾直接说放弃了,是,三年虽然短,但也是三年感情,没心没肺的明明是他,现在反倒一对破事烂事都归在沈颍身上,要不然沈颍怎么会有抬不起头提不起那些事的举动。
“喂!”电话那边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是沈颍现在最讨厌的了,好像她就是应该活该去帮他承受这些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毕竟,你也是公司的老板啊。”微弱的语气,总有一种她坚持着不是她的错,本来就不是,但有人就是这么迷信权威和地位。
“以后。。”
沈颍打断他:“是要撵我走吗?谢谢老板,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不是,你听完,你也知道公司都知道你的事,我当然也不会做事不管。。”
“那不还是要撵我走吗?老板,您就别在这假情假意的了,行不行?”
现在恒莫得称号也只能是“老板”了,如果没有来公司上班,还会叫他什么,恒莫?
“你喜欢打断别人说话的性格还是没改。”又提过去,不是说谁都不提了吗,“我跟你说,如果有人再说你的事,你就说这件事有你的责任,也有我,但最好不要提我,原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媒体传出这样的事情,我现在的地位不一样,不像大学的时候,我可以随随便便不顾名利陪你瞎跑瞎闹!”说完挂掉电话。
我的事?那我就应该这么骗别人换得别人对我的厌恶而继续对你毕恭毕敬吗?你果然看名利看的比感情还要重要,真不知道你亲人死后是不是也会在她们坟地前假心假意给别人看你自己哭得有多么伤心。
不顾名利?名利?他到底把这两个字看得有多重要,似乎没有之后就会死,到头来,他还是注重名利,注重那些虚有的,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颖把手机放在旁边,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曾经多么爱的人现在已经成了仇人,对了,时间就是为了撕裂某些人的感情,然后又重合在一起,但都不一样了,那只是粘在一起的,中间还有一丝撕痕,再也不是当初那般情投意合,只是陌路人,但他知道,那只是装的。
过了一会,恒莫来了一条短信:“明天晚上我有应酬,陪我去”,还真是惜字如金。
“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你不想以你把我甩了的名声在别人的唾骂声搬着东西走出去吧”
“你应该也清楚是谁把谁甩了吧”
“我清楚,但我不承认!”
“承认,你也就剩下不承认这点事然后继续名声大震在与别人谈生意”
恒莫没有再回,剩下就是盯着手机呆呆的沈颖,如果是以前的他,不会让沈颖一个人盯着手机看那么半天,晚安就是晚安,可现在连一个晚安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感情。
沈颖很累,把手机扔到地上不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期间还有林实一直发短信:
“姑奶奶几点了,还想活吗?”
“你再不来那个管理的就疯了!”
“你已经错过了一天的工作了,你的工资就等着被扣吧。”
“你是猪啊,干嘛呢,睡觉啊!”
。。
沈颖面对着幽黑的深夜,看着各种QQ微信短信的99+,无非是催她来上班,她想再次把手机扔在地上,可又来了一条短信:
“我在衡昕酒店,有个应酬,你必须来!”后面的感叹后尤为刺眼,许久,又来了一条“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打车到这里!”
谁要去啊!
不过想了想,今天连假都没请,去一下,也好交差。
说是去,其实连收拾都没收拾,睡眼朦胧地就进去了,可进去那一秒,她崩溃了。
老天啊,还真是应酬啊,沈颖现在想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我走错房间了”甚至是“我走错星球了”
各种名贵的菜摆在桌子上,甜品,牛排,她本来就与这里的东西不是一类的。
恒莫走过去,把她牵过来,没有一丝表情,让这个多人看着自己这个样子还真实不爽,不过,他的手还是那个温暖,就想几年前一样。
沈颖你都在想什么!
可能也是看一个小姑娘不能喝酒,一直让恒莫喝,看他被灌了一杯又一杯,沈颖想起来他根本就不会喝酒,根本就不会!
看了良久,她终于忍不了了,恒莫也差不多醉了,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对着那些说老不老的公司老板说:“他不能喝酒,适可而止吧!”
他们也都平静了,旁白的一个女老板一脸献媚地看着恒莫,一会夹点东西,一会笑一下:“对不起,他不能吃海鲜。”
他真傻,明明不能喝酒却硬喝,明明不能吃海鲜,却要生吞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帮拒绝恒莫喝酒后,那些公司老板开始开起玩笑,也开始逼着沈颖喝酒,但两三杯之后,她就知道已经不行了,恒莫起身跟那些人说了几句话,拉着她走了。
他拉着沈颖上了电梯,沈颖拼命地挣脱,酒精的昏迷使她力量全无,只能任他拖着走,只是有时她都会弱弱地说:“放开我”但恒莫依然把她拉着,电梯直上了34层。
“放开我,你带我去哪!”
他把她带到房间里,把门狠狠关上,低头吻住了她,西服的领带已经被拉扯的变了形,黑暗中,他深邃的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她,酒精的发挥已经到了,她旁边像有无数个火把烧着她,她被推倒了床上,终于,她忍无可忍了,用尽力气大喊:“你够了,我不爱你!”
他终于停了下来,酒精也已经慢慢消去,他坐了起来,把她拽了过来:“你还爱我,对不对,你还记得我不会喝酒,你还记得我海鲜过敏,你还记得关于我的所有事,你还爱我,你说啊!”他发疯了般地摇着沈颖。
黑暗中,他眉头紧皱,眼神凌厉,清晰的轮廓在她眼前,一直看着她。
谁说再次看见他没有再爱过,可你又让我如何再去爱?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我不知道。”他松开了沈颖,终于,恒莫不再看着她:“可我,还爱你。”
沈颖没有多大的反应,看着身上凌乱的衣着,恒莫进去洗了个澡,当他出来的时候,沈颖还没有走,可能还是酒精的原因,站起来晕晕乎乎的:“恒莫,我,我不知道,但我,我,还是爱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跟我说分手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你,上班的时候也是,我期待着你会叫我上去,不管是骂我还是赶我出去。。”
沈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开始后悔,但头脑昏沉沉,昏在床上,只能时而听见周围的人,周围的市街上的嘈杂上,最后是医院的寂静。
醒来之后,只看见洁白的天花板还有洁白的灯。
“你终于醒了,我的妈呀。”沈颖别过头,起身看向林实,“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了。”沈颖虚弱地说,自从大学她就没怎么生过病,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
“你还说,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你又不是酒罐子,你酒精中毒了。”林实看着沈颖。
“酒精中毒?怎么可能,我酒量那么好。”沈颖冷笑。
“你以为那是带颜色的果汁还是彩虹糖化的水?”林实也冷笑,“不过姑奶奶你真是命好,昨天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老板把我叫起来,他把你背到医院,然后我跟着老板看了你一夜,也是沾了你的光,我在房间外边候了一夜,刚才你没醒的时候老板就走了,你福气还是不是盖的,要不,这么大一个豪华病房你以为我一个上班族支付得起?”
他竟然把我背到医院?
“你先睡会吧,看你还这么晕,我就不打扰你了,睡吧睡吧,我出去了。”林实说完走了。
沈颖一躺下,脑子里想的全是昨天说的话,还真是酒后乱性,酒后,吐真言?
一直睡到下午,这次进来的不是林实,是恒莫。
“你,你怎么来了,老板。”沈颖恭敬地叫。
恒莫冷冷地说:“来看看你。”,“再问问你,昨天你说的..”
“都是假的,我,我耍酒疯,您别太当真,您是老板,我是员工,天壤之别,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沈颖打断他,跟他说明一切,只是不想太尴尬。
他开始皱眉,眼神盯着窗外的树叶,医院的纯白与他名贵的黑色西装格格不入,“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他走了,沈颖有些失落,就真的这样的了吗?
沈颖拗不过他,被他送回了家:“谢谢,我关门了,你走吧。”
恒莫把门推开进去,然后关上,好像进他家一样,坐在沙发上:“你就住这种地方?”
“是。我住在哪用得着你管吗?”沈颖给他倒了杯水。
“是,用不着我管,但,你,我要管。”
“什么意思?”沈颖问,“我只是想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以后不要找我,不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也不会再被你骗出去了,你把我叫到那种地方,喝那么多酒,然后把我带到房间里..”
她没有再说下去,恒莫站起来,低着头看着她,安静空荡的房间里,他低下头吻她,把她搂在怀里,迟迟没有放下。
当沈颖缺氧的不行的时候,他倒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