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一开始以为是司微语,方才见司微语并不知道到了几份,便猜想是自己儿子。
“嗯,哥刚才打电话来了,说是在吃饺子呢,我一听,肚子更饿了。”司微语道。
“去吃吧,我回去了!”王怡帮她关上门,她只穿了一身睡衣,站在门口也很冷。
司微语盘在床上,将披萨拍了个照片发给徐默尘,一起发过去的还有她大大的笑脸。徐默尘打开照片,看到自己床上的披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向有洁癖,但看到下一张司微语的照片,朔风凛冽的西北大草原上,滴水成冰的寒冬里,徐默尘只觉得全身都暖烘烘的。
司微语六点钟准时醒来,门外,已经能够听到老爷子舞剑的声音,年轻时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就这样坚持下来了,闻鸡而起舞,不分寒暑,风雨不歇。司微语穿了一身运动装,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老爷子收起剑势,司微语忙迎了上去,从警卫员那里接过毛巾,递了过去,道:“爷爷精气神都很好!”
“来,让老头子看看咱们桑赫斯特的高材生怎么样!”老爷子将手中的剑扔给旁边的警卫员,摆起了出拳的架势。
“好啊!”司微语也来了兴致,后退两步,并脚而立,一身气势顿时如临渊峙岳,让人不敢逼视。
徐老爷子一拳挥过来,只带了四五分的力量,司微语身子往外一侧,右腿已经迈出去了一步,若是换了别人,她这一脚必然是要扫出去的,但,对方是老爷子,她换成防守招式,胳膊往前一挡,便止住了老爷子的攻势,第一个回合,自然是平局了。
老爷子的兴致很高,司微语便陪着一来一往,约有二三十个回合了,司微语越攻越猛,徐老爷子气息依旧沉稳,只凭这一点,司微语便很佩服。徐老爷子一个手刀砍过来,司微语身子一矮,避了开来,谁知,老爷子身子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一脚踢了过来,如若这一脚被踢实了,司微语非受伤不可。徐庭白和王怡站在廊檐下看了许久,虽然明知老爷子不会没有分寸,却还是提了一颗心,却见司微语双臂一合,徐老爷子的腿便被她控在臂间,见徐老爷子收了攻势,她忙松了手,起身笑着道:“爷爷威武!”
“哈哈哈,不错,很不错!”他哈哈笑着,从警卫员手里接过两块毛巾,递了一块给司微语,对走过来的徐庭白道:“比默尘,怎么样?”
徐庭白笑而不语,王怡笑着道:“爸,您这是在挑拨离间啊?仔细默尘会找您麻烦!”
“妈,我才不会上爷爷的当呢,哥哥越厉害,我就越有安全感,是不是?”司微语抱着王怡的肩撒娇道。
“哈哈哈!”徐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司微语的背,道:“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司微语忙松开王怡,对徐庭白道:“爸,我洗个澡再来找你。”
“嗯,去吧!”徐庭白点点头,道,“不急,吃了早饭再说也不迟。”
司微语洗完澡出来,徐庭白和王怡已经吃过早饭了,老爷子坐在餐桌前,才刚开始端碗,见司微语过来,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来,坐这。”
“姐呢?”司微语喝了一口粥,问道。
“昨晚上和顾迟出去就没回来了,直接去公司也是有可能的,听说最近有块地在投标,很忙呢。”老爷子道。
“哦,我知道了,我还入了股呢,可千万要投上啊!”司微语祈祷道。
“你们啊!”徐老爷子叹口气,“这生意有什么好做的?挣那么多钱做什么?像你妈,安安稳稳的在家,多好?”
司微语想说王怡之前在外面可是奔波了快有三十年啊,才退下来几天啊,却还是点头道,“嗯,爷爷说得没错。”
“下个月,听说衡玉斋有场赌石,你陪我去,看能不能得几块好玉。”徐老爷子道。
“哦,好!”司微语心里说老爷子把钱看得很淡,却把玉石宝贝看得那么重,嘴里还是忙不迭地道,“爷爷,具体什么时间?”
“具体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徐老爷子道。
徐庭白吃完早饭,习惯性地要到书房看会儿报纸,见司微语进来,点了点头,道:“坐!”将正在看的版面扫了一眼,没什么值得关心的,便过来,在司微语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爸,是不是有消息了?”司微语问道。
徐庭白点点头,道:“消息不是很多,前几日,石家庄那边出了一场车祸,肇事车挂着军牌,最后一查,军牌是套牌,车不是部队的,司机也只是当地的一个富豪,据车主交待,这个车牌是他花高价买的,对方明确告诉他是套牌,他也只交待了一个联系电话,那号码已经停机了,上号登记的身份证号码估计是瞎编的,是个年龄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我私底下让人查了电话号码的通话记录,全国各地的都有,但,其中有个与他频繁通话的手机号,登记的身份证显示这人是京郊附近一个叫做雷集村的村民。”
徐庭白说完,便把那个电话号码递了过去,司微语接过来扫了一眼,将电话号码记住了,将那字条扔进了旁边的碎纸机,道:“爸,这两个号码都停机了吧?”
“不错,所以,这事,有点棘手。”徐庭白道,他一辈子在部队里,打交道的都是军政两界的人,政治上用的各种手段,他都很熟悉,惟独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法,他有些应付不过来。
“爸,这条线索,其实很有用,我会留心的,您也不要太着急,说起来,司家要对付的人还是我,哥哥,暂时不会有事的。”司微语道。
徐庭白想了想,道:“只是,你们的婚事不能拖的时间太长,你哥,别的事上还好,沉稳、处事也冷静,惟独对上你们的事情,他就急躁,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