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这个女流氓,是彻底把徐默尘惹怒了啊!居然敢嘲笑他。还是挑衅一个男人的男性自尊。
司微语生怕被牵连,坐到桌边之后,只埋头闷吃。今日的菜,果然酸味的比较多,糖醋排骨、醋溜鱼、连酸辣粉都上了。虽然是大老爷们,但都是照顾孕妇的好男人,倒也没有人抱怨。
一仗大捷,性子都很高,推杯换盏之间,言笑晏晏。只有何意,想到悲惨的未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起来。
她在桌下踢了司微语一脚,向她使了个眼色,自认为很有威慑力。但司微语是谁?她是傻到那种自顾不暇还“读兵书流泪、替古人担忧”的份上么?徐默尘是因了她出国四年才一直保留他童子身的身份的,她可不想让徐默尘一句话就噎死。
徐默尘的左手就放在司微语的腿上,司微语的腿一动,徐默尘就能感知得到,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自也能辨别得出来。他扫了一眼何意,只带着警告,便威慑十足。
何意不得不安分下来。只是,斜眼去看司微语的目光中不乏鄙夷。
这帝国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妻管严?想她何意,张狂一世,却摊了个“三从四德”的闺蜜,这是悲催了个劲。
左思右想下,何意除了服软,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招来。
“那个,默尘,我敬你!”何意很勇敢地打断了男人之间的交谈,站起身,端着酒杯朝徐默尘扬起。
除了司微语低着头,一桌子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看何意,看看徐默尘,自然是都等着看好戏的了。
徐默尘不语,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司微语腿上敲着,靠在椅背上,看着何意,他的眸色太过冷静,越发显得双眸沉寂,何意几曾看到过他这副模样,此刻才有些了解:难怪司微语怕他呢。
“我知道,你都是为司微语守身如玉呢,作为她的好闺蜜,我真的很感谢你。”何意边说边瞟向司微语,看到她猛然抬起头,显得有些惊悚的脸,何意咽了咽口水。
司微语终于体会到了,尼玛,闺蜜原来是在关键的时候拿来当箭靶子的啊,她知大势已去,便转目去看徐默尘,但绝不会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先把什么都给你,是你不要的。她只委屈地看着徐默尘,果然,徐默尘看了自家娇妻一眼,自动脑补为司微语这是在,让他帮忙伸冤呢。
“我为我老婆守身如玉,要你感谢什么?”说是这样说,徐默尘还是抬起杯子一干二净。
虽然无耻了一点,何意见徐默尘领了情,自然还是很高兴的。她目光扫过一圈众人,眼中得意之色似在告诉大家:看,我摆平徐默尘了吧。只是,屁股才要挨着凳子呢,便听到徐默尘在对司微语柔声说:“改日去看看何老爷子吧,你没回来时,老爷子还问起我呢,我怕他担心,也没好告诉他我们有了孩子的事。”
“嗯!”司微语轻轻应了一声,她抬眼去看何意,果然见何意脸上一片惨白。
何意不说,司微语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何意比司微语还大一岁呢,为孙女愁嫁得连觉都睡不着的人,要是知道司微语怀孕了,不说羡慕徐家老爷子,最起码,急也要急死。而何意,那天来看司微语,走前可是和徐老爷子和王怡,千嘱咐万拜托,让他们在司微语生之前,可千万别告诉老爷子司微语怀孕的事,说老人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个中缘由,和何家关系这么近的徐家,能不知道么?
徐默尘,简直是,要不要这么卑鄙?
“徐默尘!”何意将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道:“我爷爷血压偏高,要是有个什么事,你负责?”
“放心!”徐默尘似笑非笑地道:“有我徐默尘在,他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帮他把血压降下来,然后跟我爷爷一样,每天都笑呵呵地,保证长命百岁!”
徐默尘还能治高血压?何意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
徐默尘扫了她一眼,没再理会,他转动桌面,夹了一筷子肉到司微语碗里,道:“别吃太多酸的,吃点肉,营养均衡些。”
“也吃点青菜!”乔离抬手将青菜转到司微语面前,道。
司微语碗里都堆成小山了,她抬头瞪了乔离一眼,徐默尘已经从善如流地将青菜夹到她的碗里了。
“我吃不下了。”司微语道,她一扭头,正好看到季南也在为巴夏夹菜。全桌本来就只有三个女的,就何意没有人招呼,还被徐默尘欺负得跟孙子似的,便对冷哲道:“冷哲,你坐她边上,就不会帮忙照顾一下吗?帮她夹筷子菜又不会怎样?”
“我不怕她赖上我么?”冷哲说是说,还是很听话地为何意夹了一筷子肥肉,说实在的,心里很有点赞赏何意,毕竟,有勇气撩拨徐默尘,是需要强悍的心理素质的,道:“多吃点,多长点肉,”
何意听了这话,哪里还吃得下去,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呢,她当即就拿起碗,将那块肥肉扣到了冷哲的碗里,道:“老娘赖上你?老娘嫁不出去也不会赖上你。”
“你……何胖子!”
肉汁溅了出来,冷哲躲闪不及,洒在冷哲的白色的衬衣上,倒不说这衣服有多贵,只是,这让他一会儿怎么走出门?他忙拿起湿巾就擦,越擦污迹越大,他顿时就怒了,很想将手上的湿巾扔过去,到底是太失风度了,只怒道:“你这死女人,怎么跟个泼妇一样呢?”
“你才泼妇呢,你将来就娶个泼妇做老婆。”何意本来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听得他这般说,心里头的那点愧疚感就荡然无存了。
司微语的头立马就疼了,她扶着脑袋,对乔离和季南道:“要不要去十方茶舍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