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绝代枭妻
49601500000204

第204章 洛明(2)

“哼!”一声冷哼,带着得逞后的笑意,洛明瞥了季南的胳膊一眼,正要回身就走,看到十步远的地方站着的男人,她即刻就全身僵住了。

徐默尘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冷漠的神情一如既往,却是洛明一直无法接受的,想起对这个男人的日思夜想,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无时无刻的惦记,换来的永远都是这等漠视与轻蔑,洛明一腔悲情只觉得无处宣泄,她只觉得二十多年的骄傲与尊荣在这一刻塌陷,竟是再无支撑她昂头从这里走出去的力量。

尽管口中已是酸涩干涸,洛明强自咽了一口口水,她走到徐默尘跟前两步远的地方站立,抬起头来,望着徐默尘的下巴,道:“尘少,不管你是怎么看待我,也不管你是如何对待洛家,我洛明只是洛明,我喜欢你,从六岁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二十年,从来就不比司微语少,她可以为你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为你做到,只是,你一直不愿正视,不愿面对,无勇气接受!”

此刻的盛宫,客人很多,尽管这个地方,常常年年地上演一些闹剧,比如之前的司微语和洛明,比如后来的何意与洛明,再比如此刻,红遍了京都半年的绯闻男女主角,但盛宫,依旧是吸引众多年轻男女来的地方。

能够在这里消费的年轻人,自然都是京都的名门贵女和贵公子,他们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害怕祸事沾身,更不会担心支付不起这里昂贵的费用,甚至还能期待这如今日这样看到传说中的男神降临。

不得不说,洛明不愧是高门大户长大的贵族小姐,说话行事处处都带着宅斗的风格,此刻的话里面,当真是处处都设置了陷阱,句句都留有含义。只是,徐默尘不是别人,漫说徐默尘根本就不喜欢洛明,就算是喜欢,当洛家和史岩一起设计了他,将他那张与洛明的床照保留了四年,时时处处想威胁他的话,她洛明怎么有资格说“我洛明只是洛明”,与洛家无干的话呢?

至于她后面说的用来激发徐默尘,“不愿正视”,无胆量之类的话,实在是,只能说洛明聪明是聪明,无奈聪明找错了对象。徐默尘在官场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在看一个人时,无须对方开口,只需他的一个眼神,便能将对方剖析得清清白白,如同一把白骨放在他的面前。他徐默尘,岂是受别人的刺激?

如若有,那只能是司微语了。

全场哑然,只那个中东姑娘抱着季南受伤的臂膀在洒泪。这伤虽深,好在没伤及筋骨。洛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在袭击司微语未得逞之后,她在她的高跟鞋上便装了暗刃,一来用来防身,二来为了伤人。今日,伤到的便是季南了。季南不是没有看到她后跟上白闪闪的刀锋,在她的后跟从他的臂膀上划过去的时候,他的手臂下沉了一些,如若不然,只怕会伤到经脉,而不是如今的皮肉伤了。

这中东姑娘呜呜咽咽的声音在盛宫寂静的大厅内听得很是清晰,只是,此刻所有的人根本无暇顾及这边,冷哲看着好笑走了过去,在季南跟前站定,对背对着他的中东姑娘道:“巴夏,你再不给季南包扎伤口,他的血就会流光了的啊!”

这中东姑娘正是巴夏﹒克旗,是徐默尘从中东带回来的殖民政府主席的独生女儿,她被何老将军安排进了B大读国文,暂时住在何家,何老将军待她也如同何意一般。她虽然在巴干也是贵女,实在是不能和京都这边的女孩子相比,见过的世面,除了战火,再没了别的,人情世故什么的,也是懂得不多。京都的生活,对她而言无疑是如到了童话世界般精彩。那一日,她跟着何意来盛宫之后,无事便过来坐坐,谁知今日竟是遇到了洛明。

洛明想整她,其实是临时起意,当日在何意手中吃了亏之后,一直找不到机会,就算是找得到机会也未必能占便宜,但这个外来的女子就不一样了。若说要怨,就只能怨自己跟何意走得太近了。

巴夏扭过头来,看到了冷哲,目光越过冷哲的身后,看到徐默尘,身体微微一怔,她有点傻气,当日看到徐默尘的清朗冷峻后,便以徐默尘为终生,到了这边之后,受何意刻意的熏陶,多少也知道这天朝的女子和中东是不一样的,无奈,徐默尘的形象实在不是她这样年轻无知的女孩子能够免疫抵抗的。

好在此刻,还有个更重要的人在跟前,季南是为救自己受伤的,还伤得如此重,她很快收回目光,泪眼巴巴地望着季南,道:“我,我帮你去包扎,我会包扎伤口!而且,做得很好!”

季南似乎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点点头,便带着巴夏上了楼。不得不说巴夏实在是很单纯,若换了京都的姑娘,是绝对不会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单独相处的。她自记事起便跟着父母东奔西走,连年生活在战火之中,她学会了躲避枪林弹雨,却没有学会防备人心。巴干的生活不需要学会这些,那里的人每日里算计的是面包和牛奶,与上帝抢夺生命,那里有功夫去算计旁的?

她扶着季南走得很慢,如扶着一个残重的病人一般,她的泪水和着季南伤口处的血一滴滴落在地毯上。旁边的经理看到了直翻白眼,这地毯又废了,季南高大的形象此刻在他的心里也变得猥琐,居然用这种方式来骗取这种无知幼稚的女孩子的同情心,若说没有企图,谁会相信啊?

季南直接把巴夏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随手将一个简单的医疗箱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抬起受伤的右腕,就那样举着,血依旧是滴着,一滴滴落在茶几上,圆润的血珠汇流在一起形成了一滩狰狞的血水。

好在季南并没有完全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还知道用左手扣住右膀上的大动脉,如若不然,这么深的伤口,只怕就不是滴血了,而是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