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卓因为与年初晨之间僵局的关系而烦闷,而比他更烦闷的人则是聂瑜。
她就这样白白的被殴打了,即便现在伤势已经好了,可聂瑜心里的愤恨与恼火无法消除,那该死的厉千寻竟然在打了她之后什么都不需要做,连个道歉都没有,她不甘心,聂瑜心里是何其的不满。
“王八蛋,小贱人,厉千寻你TM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住,我是不会放过你,敢打我,我要你十倍来偿还!”
聂瑜显然喝得有些多,整个嗓门都提高了八度,一想到厉千寻对她的殴打与侮辱,聂瑜浑身就好像火烧一样的滚烫难耐。
“聂瑜姐,你可是聂家的人,就凭厉千寻那样的也敢欺负你?只要你说一句,我保证让她给你跪地磕头,赔礼道歉。”
和聂瑜一同前来酒吧喝酒的伙伴,甚是口出狂言的说着,聂瑜也显然不相信他们,“去你的,就凭你,一拳就会被打扁。”
厉千寻的实力,厉家的打手,这些是摆在那儿,名不虚传的。
“聂瑜姐,你可别小看我,我一个人或许不是厉千寻的对手,可我们有一帮人啊,你们说对不对,只要聂瑜姐你一句话,我们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替你做,只要你开心。”
这位伙伴吆喝着,发动其他伙伴们要给厉千寻一点颜色看看。
听着他们的袒护,以及阿谀逢迎的话,聂瑜的心情也稍许没那么压抑了,“和你们在一起真好,真开心,才不像我家,我家现在就像是地狱一样,就是那该死的年初晨害的,把我们聂家害得这么凄惨,年初晨我也不会放过她的,要揍也要连她一起揍,否则,我则心里永远也不会好过。”
“是是是,一起揍,聂瑜姐不开心,我们来一起让你开心点,喝喝酒,碰碰杯,心情会好起来的。”
“是啊,尝尝这个,一定会让聂瑜姐你心情大好,身心愉悦,忘记所有的烦恼。”
……
年初晨与厉千寻,还加上一个于笑笑,她们三人都没有料到第一次来厉千寻的酒吧聚会竟然那么“好运”的撞见了聂瑜。
“真是冤家路窄!那张嘴脸,我一看就火大。”厉千寻始终没有为上次的闯祸有半点意识,仍旧是万分冲动,刚才无意中听到聂瑜那番可笑的言辞,心里的火焰直勾勾的上升。
敢揍她?还要连同年初晨一起揍?
聂瑜这家伙恐怕是不想活了……
“我倒是要给他们去揍揍看,看他们敢不敢动我……”
“千寻,不要惹事了,就让她胡说八道去吧。”年初晨及时的拉住厉千寻胳膊,让她冷静下来。
“别让那些烂人扫了我们的兴致,今天主要是给初晨解闷的,也给初晨想想法子怎么让聂凌卓诚恳的认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让聂老婆子离开聂家。”于笑笑没心思去理会聂瑜,只觉得若是聂凌卓与年初晨之间的关系继续这样的话,他们迟早是要分开的。
可年初晨却根本提都不想提这件事,“笑笑,今天什么都不提,出来了就喝一杯吧,喝了才好休息,才能一觉到天亮。”
抑郁症的症状始终还是紧紧的跟随她,失眠,心浮气躁,偶尔又十分的情绪低落,说不出的难受,这些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是何其的让她痛苦。
“聂瑜那贱人,她是不会罢手的,给她一次教训,好了伤疤她就一定会忘了痛,到时候还是会去找初晨麻烦的。”厉千寻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无所谓,我能应付得来的。”年初晨满不在乎,倒也是真的不在乎,她还有什么事是应付不来的,她连自己的孩子死了还能好端端的活着,什么事都可以扛着。
和聂凌卓的感情,那么多年磕磕碰碰,分分离离的走过,到最后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他们却最终还是要面临着分道扬镳的结局。
说不难过,说不痛苦,那一定是假的;但若是继续坚持下去,坚持与聂凌卓,聂夫人住在一起,她一定会崩溃,会彻彻底底的绝望。
“好啦,不管了,咱们玩咱们的,初晨心情不好,不如,我们也叫几个应召男过来玩玩,这是我私人名下的酒吧,你们第一次来,我怎么也得好好的招呼你们啊。男人可以玩,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能玩,初晨,你别不开心,男人没了可以再找;没有心情,苦得可是自己。”
“我很赞成厉千寻说的,来吧,叫几个过来玩玩,反正就是作陪聊聊天而已,又不是做了其他事,这有什么抗拒的,我们家高其辛还经常陪老板出差呢,你以为陪老板出差的时候,老板玩的时候,他没有跟着玩吗,我可不相信,男人呀都是不可信的,就算是我们高其辛那样的男人也不能完全信任,闷骚男要是玩起来可比谁都厉害。”
只是于笑笑的心态很放得开,只要高其辛不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情,她也就不会整天吵吵闹闹的,人生来回才几十年啊,得珍惜,不能在争执吵闹的问题上浪费了时间。
年初晨却不喜欢此时被打扰,“我现在正因为男人烦着呢,还叫那么几个应召男来的话,我会更烦,还是别了。”
“初晨啊,说到底,你还是对聂凌卓死心塌地的,既然这样就不要分开,不要闹别扭嘛,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谈谈,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不要拒绝聂凌卓,至少也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吧。”
于笑笑直言不讳,眼眸不经意间瞄向聂瑜的方向,她正伙同一群男伴笑得花枝乱颤的,典型一贱人的形象,和她的男伴玩得很嗨,只是聂瑜脸上的神情却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喂,千寻,你的酒吧里有人销售******等非法品吧。”
于笑笑疑惑,顺带将她与年初晨的视线望向聂瑜,彼此三人都看到了聂瑜面庞上的不对劲,那样的神色就像是吸食了******之后飘飘欲仙的样子。
厉千寻是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聂瑜也显然不知道这是厉千寻的地盘才会来这儿消费。
“我们酒吧内部的员工是不会干这些事的,可若是有人以消费为名进来销售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不是警察很难管到的,或者一旦引来警察的话,我这个酒吧以后就甭想开了。”
厉千寻解释着。
听着她的解释,于笑笑的眸光又再度专注的落向聂瑜所在的方向,“我看她一定是吸了。”
年初晨听闻,拧了拧眉,的确聂瑜看起来的神情真的很像,虽然她一直以来就是那样疯玩的个性,可现在的模样更甚了。
“别管了,她那副德性本来就是堕落的样儿,会吸毒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厉千寻对聂瑜的成见很深,像聂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桀骜不驯惯了,喜欢惹事生非是常事,就算这一刻她惹了麻烦,厉千寻也不会帮她。
年初晨亦是认真的注视聂瑜,心下有些乱,聂瑜现在看起来疯狂的状态让人不禁有些担心。尤其,还在下一秒,她被同行的一群男伴,女伴一道离开……
年初晨心莫名的沉,她是不是应该要跟上去看看。
“我们几个真是太多管闲事了,人家喜欢玩,她玩她的,干我们屁事啊,继续喝酒,继续聊天,什么都别管。”厉千寻才懒得管聂瑜的事,年初晨有些犹豫,“还是去看看吧。”
“看什么呢,你别忘了她是怎么待你的,别忘了她妈是怎么待你的,我让你跟聂凌卓好好谈谈,让你原谅聂凌卓,可没让你原谅她们母女啊,总之这两个女人对你而言,就要像阶级敌人那样的对待。”
于笑笑不赞同年初晨这样的没出息,在于笑笑与厉千寻两人的反对之下,年初晨也止住了步伐。
笑笑倒是提醒了她,如果不是她们母女的话,她的孩子不会死;若是没死在几个月之后,她会呱呱的开心落地,来到他们这个家庭里,更加不会她与聂凌卓之间的关系恶劣到这个地步。
因此,她不管聂瑜的事,这是对的,是没有错的,再说,聂瑜的事情,她何尝能管得了?她管不了。
只是,年初晨和于笑笑,厉千寻,一行三人各自回到家时,年初晨又再度的失眠了,这次不再是为了她失去的孩子,而是聂瑜,心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像聂瑜那样的玩法,她迟早是要出事的。
而年初晨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也是真的出事了。
第二天,传来了有关于聂瑜的噩耗,聂瑜在和朋友玩耍的当天晚上因为不慎撞车,当场死亡了。
年初晨听到这个消息时,骤然心像是被暴烈的撕扯开来,她没想到聂瑜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完全料不到聂瑜会死。
即便年初晨难以置信,可却成了事实,聂瑜与一行朋友在吸食了毒品后,意识出现幻觉,一行朋友没来得及顾上她,她就那样迎上了一辆飞速驶来的卡车,血流满地……
年初晨全身变得冰冷,身体像是僵凝住了,好半会在原地不能动弹,好一会儿脑子里的意识像冻结了,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昨天晚上,如果她能追出去的话,聂瑜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是恨聂瑜,憎恨聂夫人,她们母女两个对她造成的伤害让她永远也不可能饶恕,但却也从来没想过让聂瑜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